越公子出生高貴,到底是有脾氣的,見林婉娘如此不客氣,吐出的話也不客氣起來:“庶出的娘子,到底是規矩差了些。若無你嫡姐,本公子都不會正眼瞧你。本公子對你的無禮一再退讓,林二娘子為何一再咄咄逼人?”
林婉娘對自己庶出的身份還是很介意的,眸中現出怒火,反唇相譏道:“你也不過乃庶出,誰正眼瞧誰?”
被懟倒的越公子:“..........”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郎,好生討厭。
越公子啞聲道:“我乃聞氏皇族血脈,出身不論嫡庶,生來便尊貴。”
林婉娘聞言嗤笑:“你說我仗嫡姐的勢壓你?你此前又何嘗沒仗過你父王的勢,去壓他人?”
“少給我說你憎恨你父王的那一套,看看剛才你說的,你乃聞氏皇族血脈。”
林婉娘說到此,看著越公子的眼神,極儘嘲諷:“你的身份,你的地位,皆來自於魯王,你身上流淌的,也是魯王的血。魯王屠殺了梁氏滿門,這仇,通幽沒算到你身上,是她善良。”
越公子眼睫微顫,未再說話。
林婉娘繼續冷聲道:“就憑你身上流淌著魯王的血,稍有點自知之明,就該離通幽遠點。”
越公子喉頭一緊,整個人如同一朵白花輕顫起來,眼底含上水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她麵前的林婉娘,轉身走回了書案前,背對著林婉娘坐下,未再說一句反駁的話,認真地翻看起,剛才沒看完的卷宗來。
林婉娘:“...........”
真的,假的?剛才還傲然自信說自己生來尊貴的人,怎麼說一點重話,轉瞬間就.....哭了?
林婉娘聽力絕佳,自然聽到的了背對著自己的越公子,輕微的吸氣聲,這是壓抑哭意,才會有的聲音。
林婉娘這人吧,是個彆扭性子,吃軟不吃硬。
誰要是跟她來硬的,她能比彆人更硬。
彆人若是來軟的,她是完全束手無策的。
更何況這個’軟‘,還是讓自己給弄哭的。
這.......
林婉娘在原地迥然地站了會,才又走到越公子斜側麵的書案前坐下,用餘光瞧他,發現越公子眼眶泛著淺紅,倒是沒哭,反是在仔細的翻看卷宗。
好吧....沒哭就行。
餘下來的時間,林婉娘與越公子誰也沒看誰,都當此前那場爭吵沒存在過,各自忙著整理自己手上的卷宗。
當日晚上,聽力絕佳的林婉娘,就聽到越公子晚上一個人在房裡哭了半夜。
就.....有點....可憐。
林婉娘當夜也沒睡好,檢討了半夜自己是否太過分了。
這一弄,林婉娘與越公子兩人在第二日時,都掛上了黑眼圈。
梁峰溪一見林婉娘與越公子臉色如此,還哪敢再抓他們倆做壯丁?轉頭就將兩人都放回去了。
梁峰溪在這邊不知原由的心疼著她的兩名壯丁時,林知皇那邊,卻絲毫不知心疼為何物的,將終於忙完了手上事務的一眾從屬,招來了縣衙大堂向她稟事。
堂下人一到齊,林知皇便問溫南方:“聰深,此次交戰,我軍戰損人數多少?”
溫南方上前一步回稟道:“此次灣縣守城圍剿戰,我軍亡二百八四人,重傷三百六五人,輕傷一千二百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