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擎看向康展硯,眼中有明顯的詢問之意。
康展硯敲扇,不羈地笑道:“蒼州苗躍伏起勢蹊蹺,得位自然是不正的,而且看前段時間他與清平道的戰事情形,清平道就差明著向他讓地送兵了.........”
“嗬!”話說到此,康展硯諷笑一聲,接著道:“要說那苗躍伏與清平道沒有牽連,我是十萬個不信的。”
“苗躍伏身上的小辮子一抓一大把,權王現在想找個’名正言順‘對他動兵的由頭,完全是輕而易舉。”
駱擎點頭:“所以我方才言權王必會對蒼州動兵,哪會再來攪和祥州這邊戰事?”
康展硯行到書房內的大濟全境輿圖前,揚扇點了點林知皇與符驍地盤接壤處,悅聲道:“如今符州牧與懷王正在合兵攻清平道,而他們又與苗州牧有聯盟......”
“權王現在聲勢浩大,又欲向外擴張地盤對比鄰的蒼州動兵,符州牧與懷王豈會坐視?”
駱擎凝眉道:“你的意思是,符州牧與懷王會對權王動手?”
康展硯聳了聳肩:“反正我若是符州牧與懷王身邊的謀士,定不會放任權王吞吃掉蒼州繼續做大的。”
魯蘊丹將手中的狼毫筆放入書案右側的五峰筆架,溫聲道:“苗躍伏並非泛泛之輩,權王想輕而易舉吞吃下他掌下的蒼州並非易事。”
康展硯玩味道:“那更好了,權王與苗州牧對上,一旦雙方僵持不下,彆方必蠢蠢欲動。”
康展硯用扇尾點了點蒼州:“比起苗州牧,權王一定是更讓符州牧與懷王忌憚的,他們若攻清平道順利,必會先與苗州牧維持盟友關係,先合攻權王,過後再決雌雄。”
駱擎眼眸微亮,撫掌道:“如此說來,權王將會有被三方勢力合攻之危。”
“而符州牧掌下的磬州與我們晉州,還有正在混戰的祥州皆接壤!”
“哈,符州牧若與薄清朗合兵攻權王,磬州邊境防禦必然大不如前,主公在這個時候後襲磬州,必有收獲。”
“最好主公在這個時候便與權王結成同盟,到時未嘗不可與權王夾攻符州牧,讓其腹背受敵!”駱擎連聲道。
康展硯笑:“不錯,權王欲攻蒼州,又有被三方勢力合攻的憂慮,主公這個時候若對她提出結盟,她豈會不應?”
“這可是雙贏之事,沒人會拒絕。”
駱擎繼續接話道:“符州牧的地盤處於大濟中心位置,聲望不輸如今的權王,一旦主公與權王合攻於他,他方勢力又豈會坐視不理?”
“比起權王,所有人更忌憚符州牧。”
“隻要符州牧勢弱,不說本就與他交戰的我方和權王,就是正與他聯盟的懷王和苗州牧也會耐不住反過來對他動手的。”
康展硯一轉手中折扇,玩味道:“符州牧若被多方圍攻,便是神仙也再難翻身。”
“如此,主公心中兩大患將會去其一。”
“至於吳奎,如今有齊雅與陳州牧鉗製,不論他們最後誰輸誰贏,都會有戰損。”
“主公也可趁此時機休養生息,與權王繼續保持盟友的關係。”
“屆時,您可依局勢對齊雅或是陳州牧兩方中弱勢的一方,或是出兵攻占,或是招安,都可。”
駱擎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道:“若是如此,權王可就徹底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