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汀凝聲道:“主公失蹤,可能已亡的消息,如今絕不能傳出,不然十萬聯盟軍必散,主公此前打下來的地盤也會不穩!“
“聯盟軍不能再駐軍於此了,該繼續前攻清平道!”
汪長源立於文官首位眯眼看向說話的錢汀,不帶一絲感情地問:“懷王慘遭暗算已亡,如今主公也因遭清平軍偷襲而不知所蹤,此時聯盟軍無人為帥,如何前攻?”
錢汀轉首看向問話的汪長源,沉著臉肅聲道:“聯盟軍不可無主率領,就讓如今受‘重傷’暫不能露麵的主公,將掌軍權授於某位將軍代掌,率領十萬聯盟軍繼續前攻清平道!”
左參軍錢汀此言一出,在場無人開口說話,隻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錢汀見無人說話,繼續肅聲開口道:“等此戰過後,乾坤已定,主公若還不出現,那就說明主公確實已經.......”
錢汀話說到此,麵露傷色。
汪長源寒聲問:“錢參軍的意思是此戰過後,主公若還不出現,就說明主公確實已亡。你想如何?”
錢汀擰眉憂心道:“不是錢某想如何,而是局勢該如何穩的問題。”
話說到此,錢汀環看帥帳內的眾文武,神色凝重道:“無主的勢力必將迎來大亂,主公辛苦創下的基業不能就此毀於一旦,我們身為其手下之士,不能坐看此事發生!”
“我們需按下悲意,儘快推立出一位能讓眾人皆服之人承繼主位,來穩定局麵。”
昌醒德目色幽深地看著道出此番言論的錢汀,冷聲問:“錢參軍屬意誰?”
錢汀沉眉思索了半晌,而後痛聲道:“主公無子,無人可承其位,但齊老將軍乃主公血親,攜齊家軍在主公攻占他地時,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
“齊老將軍如今也老當益壯,在軍中頗得人心,若齊老將軍承位,主公在天之靈必會同意,手下眾文武也必會服氣!”
“汀薦齊老將軍!”
話落,錢汀向站在對麵的齊長錚鄭重下拜。
齊長錚明顯一愣,而後立即擺手推辭道:“不可,萬萬不可!老夫已年老失力,如何能擔此位!”
齊長錚極力推辭,錢汀一力勸說,眾文武在這之中左右爭論不休,帥帳內氣氛看似熱火朝天,實則冰寒入骨。
這之中,隻有三人一直未發一言。
汪長源隻盯著齊長錚,眸底神色未明。
高岤則看著錢汀若有所思,抿唇不說話。
袁玄策沉默地垂著頭,周身隻見暮氣,與此時帳內的喧鬨格格不入。
一個時辰後,這場激烈地爭論終於有了結果:
在主公失蹤期間,便由齊老將軍代掌軍權,繼續前攻清平道,此戰塵埃落定後,若主公仍是未歸,那恐是在之前被清平軍用炸雷偷襲時,便被炸做了一堆血肉,再無其他可能。
到時主公掌下的勢力究竟該由誰繼承,眾文武再從長計議。
此會散後,符驍麾下所有高層文武情緒皆是不佳,但出了帥帳,為防有底下人看出端倪,影響軍隊士氣,這些高層文武皆收斂了麵上神情,各自一如往昔的去忙手下事務。
左參軍錢汀在議事散後,便回了自己的寢帳,伏案處理手頭堆積的各將領發來的領糧批條。
到了晚間,忙完一切手上事務的錢汀並沒有睡下,而是悄悄行去了駐軍營東側的一處密林中,汪長源與昌醒德兩人早便候在了這裡。
錢汀一見兩人,便快步行到昌醒德麵前急聲問道:“當真沒有查到主公的任何蛛絲馬跡?”
昌醒德麵色難看地點頭:“事發地周圍的二十裡地,如今都已被我查遍了,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gonb.
錢汀捂額,難以接受,半晌後方才哽聲道:“主公不會真已經.......”
汪長源揮袖狠聲道:“不會的,主公豈會這般輕易就死了!”
錢汀難受地閉眼,那懷王薄清朗就是這般輕易的死了啊.......
主公,他的主公!
想到主公可能當真已亡,錢汀心如刀絞,一時隻覺難以呼吸。
昌醒德凝聲道:“再是如何被炸,也不會將人炸的如此乾淨。”
汪長源頷首,篤聲道:“不錯,主公當時身上著甲,昌從事雖有帶人在現場找到一些主公當時所著的甲胄碎片,但那些甲胄碎片量合在一起,連整件玄鐵鎧甲一成的量都沒有,太少。”
“且那些尋到的甲胄碎片,是散落在帥輦周邊的那些殘肢斷塊之上的,並非是嵌在肉塊裡的,這說明這些甲胄碎片非是一開始就穿在那些肉塊之上的。”
昌醒德點頭,讚同汪長源此言:“主公當時在猝不及防之下,應該確實有被炸傷,但絕對未當場被炸死!主公很可能是在人事不知的情況下,被人給趁亂行事周密的帶走了。”
錢汀聽兩人如此說,這才心頭絞痛之感稍緩。
錢汀澀聲道:“所以,確實是齊老將軍將主公秘密給帶走的?”
若是清平軍的人,隻會當場就殺了主公,將主公的屍體留在那,聯盟軍前後失兩主,必亂。
清平軍偷襲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豈會大費周章的使人帶走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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