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其實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是知書達理的金老先生的夫人,對於農村的禮教家規她看的比誰都重。她雖然已經年近八十,可腦瓜子並不糊塗,也知道這搬家是好事情。她鬨著不搬家,不是故意耍賴,反而是因為她真的是舍不得離開這個窯洞,這畢竟是她老伴留下來的窯洞,對於這裡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福堂,你的每句話都在理上,我懂!乾媽雖然老了,但是也沒有糊塗到麻糜不分的程度。”
田福堂附和的說道:“對呢,對呢!”
“少安,你是個好娃娃,你是我們金家的恩人呢,你跪我是委屈你自己呀。”
趙舒城笑著說道:“咋能是委屈自己呢?你是我爸的乾媽,就是我奶,我這個小輩跪你是應該的。”
“好了,你們都不要勸我,我都明白,要是金先生活著,他肯定也是這樣勸我。行,那我走,這窯洞你們拆吧!”
老人家同意搬家,這無疑讓整個事情更加的順利,其他人也不敢再有彆的想法。
隻要將廟坪山跟神仙山對稱的兩邊炸開,這哭咽河兩岸合攏起來,這就可以修建一個大壩,未來這河道兩岸的土地平整之後,就可以成為新的小平原,甚至慢慢延伸到雙水村其他的耕地去。
同時雙水村對於未來的新村計劃也充滿期待,現在是金俊武一行人搬過去,還有村裡的小學以及幾戶窯洞破爛的農戶也在搬遷行列。對於趙舒城說的明年全村搬過去的事情,有的人心存懷疑,也有的人期盼著。
村民們都相信趙舒城說道做到,所以在還沒有進行耕地平整之前,都聚集在磚瓦房修建的地方,自發的開始平整土地,挖地基,準備明年開春農忙之後,就一股腦開始修建新房子。
隨著冬天的到來,黃土高原仿佛變成了另外的世界。
莊稼已經早早的收割完成,茫茫曠野,草木凋零,仿佛曾經豐茂碧綠的夏天以及五彩斑斕的秋天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
荒涼的大地也即將要躺在雪白的大氅下,閉著眼睛回憶自己流逝的歲月。
雙水村的這塊土地,一進入冬季反而充滿了火熱的氣息。
大壩的修建進入了實施階段,在早就選擇好炸山跟攔壩的位置,村民開始挖安放炸藥的山洞。哭咽河兩岸再一次處於激戰前的騷動。
在這一天,吃過早飯之後,雙水村就陷入激動和不安的氣氛裡。
哭咽河兩岸馬上就要開始炸山了,人們匆忙丟下飯碗,跑出自己的家門,都在期待的聚集在已經封鎖的河道外麵。
除了孫玉亭帶領的爆破隊之外,村裡的大人小孩一律不允許進溝。處於危險區的居民也早就被撤到安全地帶,其中有些人案子想著蒼天禱告,希望不要把自己家的窯洞震塌了。
田海民帶著村裡的民兵維持秩序,在哭咽河的小橋附近站崗堵人。其實也沒有人真的乾進溝裡去看熱鬨而冒著生命危險。人們都遠遠的站在適當的地方,等待那地動山搖的那一刻。
趙舒城不放心的來回檢查,等到了民兵這裡的時候,忽然想到原劇情中半腦殼的田二忽然出現在爆炸現場,不由對著田海民問道:“海民,田二叔你們看到了沒有?”
田海民愣了一下,說道:“我們都沒有看到,誰知道這個半腦殼現在又去哪裡撿破爛了。”
趙舒城不由皺著眉頭,對著孫玉亭說道:“二爸,你們爆破組先不要爆破,田二叔現在看不到,他可能在山裡麵,先去尋找一圈,如果沒有再說。”
孫玉亭聽到後看了看周圍,說道:“少安,不可能吧?我們安裝之前已經看過,山裡根本沒有人。”
“那也不行,咱們再尋找一遍,你也不希望到時候真的出事,這可就是你們爆破組的事情。”
看到趙舒城這樣說,孫玉亭不情不願的去跟爆破組的人再一次進山搜尋可能存在的田二。
趙舒城也對著在看熱鬨的人說道:“都彆看了,現在田二找不到,都去村裡麵看一下,還有問一下,之前誰看到田二叔了?”
憨牛在一邊鼓著掌說道:“爸,爸!”
趙舒城不由問道:“憨牛,你爸,我田二叔在那兒?”
憨牛興奮的指著前麵,說道:“爸,爸!”
趙舒城順著憨牛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田二就在山上,而且還笑嘻嘻的對著這邊揮手。
其他人也跟著趙舒城看到了田二,不由都有些膽顫心驚,這要是爆炸了,田二咋可能活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