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看到葉謹言很平靜的樣子，知道他也不是真的讓自己去做這個銷售經理。葉謹言經商這麼多年，要是還不知道外行領導內行的弊端，精言集團也不會發展到這樣大規模。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麵是試探一下趙舒城是不是想要進入精言集團任職，另一方麵也是看看趙舒城能不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葉總，楊經理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是從最底層的銷售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崗位，你真舍得放他離開？”
“不讓他走他就不走了？這可不是我舍不舍得的問題，他聯係獵頭的那一天就已經背叛公司了。”
說著看了趙舒城一眼，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平靜的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她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公司，還要帶著手底下的人一起，再留著他也是有害無益。”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葉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沒有意見，但是要避免楊珂狗急跳牆。楊珂在精言集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離開可不一定光帶著手底下的銷售，說不定還有公司其他的人跟著一起離開。”
葉謹言聽到趙舒城這樣說，詫異的看著趙舒城，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總，楊珂這些年紅顏知己無數，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跟楊珂走到結婚生子，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年輕人嘛，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葉謹言也聽說過楊珂有很多紅顏知己的事情，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是楊珂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葉總，你可彆被楊經理表現出來的樣子欺騙了。他之所以有很多紅顏知己，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走到最後，肯定不是因為他花心，或者沒有定性。就算是再花心的男人，有這麼多紅顏知己，總有一兩個可以成為長期伴侶，可楊經理從來沒有哪一個紅顏知己可以留在他身邊超過半年以上的時間，大部分都在三個月左右吧？”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隻能說楊珂已經結婚了，至於有沒有孩子就不清楚了。他選擇隱婚是為了什麼，總不可能是因為公司對員工婚姻情況進行乾涉吧？”
葉謹言聽到這裡，沉吟著說道：“你的意思是，楊珂的愛人是精言集團的員工，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員工？”
“有這個可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彆的可能。可精言集團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能有辦公室戀情，甚至要辭退其中一個吧？那他這樣隱瞞，目的可不是單純的隱婚，可以勾搭小姑娘，肯定有更大的圖謀。”
“哦，你覺得他有什麼圖謀呢？”
葉謹言覺得趙舒城有些危言聳聽，他不覺得楊珂能對精言集團造成多大的傷害，因為精言集團不是一兩個員工離職就會垮了的。
“葉總，楊經理這樣的人可以說八麵玲瓏，對手底下的員工很好，可跟公司的其他員工關係也都維持在不錯的水準。就說上次離職的吳迪，他跟楊珂的關係就不錯，如果不是吳迪因為說了公司的壞話離職，你覺得跟楊珂關係這樣好的吳迪，會不會在楊珂離職的時候，選擇跟楊珂一起走呢？”
“這還僅僅是我看到的，我看不到的其他人，他們跟楊珂的關係怎麼樣，是不是能被楊珂拉攏，這都是未知的事情。”
聽到趙舒城這樣說，葉謹言的表情嚴肅起來，因為他作為公司老板，很清楚每個人都有價格，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公司死心塌地，絕不離開的。隻要開出的價碼合適，跳槽或者辭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楊珂跳槽的事情，還需要綜合考慮才行。”
“不錯，葉總。楊珂離職不可能僅僅是銷售部的事情，財務、人力、設計部門等等，都有可能產生動蕩，這就需要你們綜合考慮了。我這邊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建議你考慮一下，準備一下各個部門經理的備用人選，避免真的出現我說的情況，到時候會措手不及。”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葉謹言點點頭，他知道如果沒有趙舒城的提醒，可能他還單純的以為隻是楊珂和銷售的事情，從來沒有考慮其他部門的可能。
“這也是跟我休戚相關，畢竟精言集團還有我的股份，我也不想精言出現大的波動，影響到我的身家。”
葉謹言看著趙舒城，仿佛才認識趙舒城一樣，以前隻知道趙舒城炒股很厲害，對於公司管理就不是很了解。可趙舒城沒有到公司幾天，反而發現了潛在的威脅，這不能不讓葉謹言對趙舒城刮目相看。
“小趙，你覺得銷售經理這個崗位該給誰？”
趙舒城想了一下，說道：“葉總，既然要提拔楊珂成為副總，那麼銷售部經理的崗位肯定不能讓楊珂兼任。可為了避免楊珂狗急跳牆，也需要對他進行安撫，也可以試著對楊珂和他的手下進行分化。周晴一直是楊珂的得力乾將，可以試著提拔成為銷售經理，如果能讓她在楊珂離職的時候留下來更好，要是不能，也沒關係。”
“為什麼這樣說？要是周晴跟楊珂一起走的話，銷售部的人也會跟著一起吧？”
“周晴跟托尼都是楊珂一手帶起來的，很大可能跟著一起走，但是周晴成為銷售經理之後，就不一定了。因為楊珂走了之後，能給她的崗位也頂多也就是銷售經理的崗位，我不覺得周晴可能為了一樣的崗位，還沒有精言的待遇好，就單純為了楊珂這個人辭職。”
“要是真的辭職，隻能說明我們給的待遇沒有楊珂給的高。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備用人選，我現在的行政秘書艾珀爾，她可是楊珂曾經的得力乾將，一點也不比周晴差多少。應該可以撐起銷售部一段時間，足夠公司招聘新人，進行調整的。”
葉謹言皺著眉頭問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艾珀爾也是楊珂的人吧？”
“她以前確實是楊珂的人，但是現在可不一定還是楊珂的人。艾珀爾很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跟著楊珂走的話，銷售經理不會是她，隻會是托尼或者周晴，我不覺得她會放棄升職的機會。以前楊珂背靠精言集團，出手大方，自然銷售部的人唯他馬首是瞻，可我們也不能覺得銷售部的人就全都是楊珂的人了。”
趙舒城平靜的看著窗外，說道：“每個人出來都是打工的，所求的無非是掙錢而已。花錢買來的忠心，自然也可以被彆人花更多錢買回去，銷售部這邊也不像是外麵看著的那樣團結一致，也是勾心鬥角的。因為房子隻有那麼一些，每個人都想多賣一點房子，多掙一點分成。更何況一棟樓上麵搶手的房子隻有那麼幾套，肯定都想自己拿下。”
“楊珂可以為了更好的發展而離開公司，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可以為了更好的條件留在公司，畢竟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聽到趙舒城這樣說，葉謹言點點頭，他也不覺得有人會嫌棄錢燙手。
“你確定艾珀爾不會跟著楊珂走？”
“我確定！”
看到趙舒城這麼信誓旦旦，葉謹言雖然不知道趙舒城為什麼這麼有信心，但還是選擇相信趙舒城。
“好，那你可以先試探一下艾珀爾的意思，如果她選擇跟楊珂一起走，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如果她選擇留下的話，等楊珂升職的時候，她會作為銷售部的副經理去銷售部，一旦周晴選擇離職，她就是銷售經理。”
“好的，葉總！”
隻要的事情聊完了之後，趙舒城跟葉謹言又說了一下其他的，什麼房地產行業的前景，未來一段時間的經濟局勢等等。
趙舒城主動告辭離開的時候，範金剛送著趙舒城走出總裁辦，這才回到葉謹言身邊，問道：“葉總，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嗎？”
“什麼怎麼樣，能有什麼問題。對了，老範，你私底下調查一下，楊珂跟公司的其他部門同事關係怎麼樣。”
“這個不用調查，楊珂這個人很會做人，公司的員工很多人都很喜歡他，尤其是各個部門的經理，很少有討厭楊珂的。上次我跟你出差的時候，楊珂還專門送了我紐約歌劇院的票，那個票可是很難弄到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範金剛這樣說，葉謹言頓時一身冷汗。要不是趙舒城提醒，要不是自己發現楊珂跟獵頭聯係了，恐怕自己都一直被瞞著。自己身邊的秘書楊珂都拉攏，更彆說其他部門的負責人了。現在沒有察覺搭話，恐怕要等到楊珂帶著精言集團的大部分骨乾離開才會發現。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我想要靜一下！”
等範金剛走出去之後，葉謹言一下靠在沙發上，腦子裡不停的想著公司的領導層，試圖發現那個可能跟楊珂走，那個是對自己忠心的。
可左思右想，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忠心的，也可能是會選擇離開公司的。因為人心難測，當年自己為了留下唐欣給她升職，戴茜覺得委屈選擇離開，這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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