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來自故事之中的偉大救援_超凡世界,我是不死之人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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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來自故事之中的偉大救援(1 / 2)

厄文已經是個老東西了,但還是像年輕人一樣深情的告白著,但比起告白,這對於厄文而言,更像是一次來自靈魂深處的告誡,他苦行多年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聖母,他將這積壓在內心多年的情緒於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累積了多年的情緒如同焰火一樣熊熊燃燒,厄文冰冷的身體變得再次溫暖起來,殘存的血液也像是沸騰了起來,煥發著活力。

青春再次垂簾著厄文,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仿佛靈魂都要脫離軀殼,就此升入美好的天國。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像是嗓子裡夾雜著砂礫、摩擦,又像是老舊的留聲機在歌唱。

“我的繆斯啊……”

多如沙海的魔怪在大書庫外狂吼猛叫,獵人們揮劍散播著死亡,黑暗大肆侵蝕著每一處空間,扭曲破碎的現實幾乎要湮滅一切。

在這末日的前夕,厄文見證到了真正的美好,他激動的幾乎要流下淚來。

繆斯將厄文的手放在了懷裡,肌膚緊貼著,為這老朽的肉體帶來陣陣的溫暖,像是在烤火爐一樣,這股暖意深入骨髓,如果可以,厄文希望時間能在此停留,將它變成永恒。

“要和我一起走嗎?”

繆斯忽然靠近了厄文,像是要親吻他一樣,溫熱的呼吸帶著蜜糖的氣息,沿著厄文的臉頰擦過。

厄文沒有回應,也沒有什麼表情,他的眼神藏匿在了深深凹陷的眼眶裡,像是兩個通往深淵的漆黑洞穴。

“你還在猶豫嗎?”

繆斯並不強求,她與由純粹邪異構成的阿斯莫德不同,她具備更多的人性,她是那溫暖的太陽。

“高尚的人活的都很辛苦,厄文,你該休息了。”

“是啊,”厄文讚同地點頭,“作為一個高尚的人,真是累壞了。”

“可是,這雖然很累,但也很棒,”厄文從不懷疑這一點,“我的肉體沉重的宛如磐石,但我的心輕如羽毛。”

厄文仔細地撫摸著繆斯的手掌,像是盲人通過觸覺了解一個物體一樣,他能察覺到血肉下的溫暖,也能感知到皮膚間微不可視的褶皺,指甲的光滑,柔軟的掌心……

厄文將手從繆斯的懷裡抽開了,依戀那溫暖,但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繆斯露出了幾分意外的神情,但她沒有做多餘的事,一如既往地麵帶微笑,這一刻她似乎真的成為溫暖的太陽,幾乎令厄文忘記了她那魔鬼的本質。

“你要離開嗎?”繆斯說,“如果離開,伱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厄文說,“見一麵就足夠了。”

“這樣你就能得到滿足嗎?”

“不……我從不滿足,”厄文火熱的情緒冷淡了下來,雙手搭在打字機上,繼續寫起了故事,“我隻是釋然了而已。”

“釋然?”

繆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努力如此之久,付出了這麼多,僅僅是為了一個……釋然?”

哪怕是她也難以理解厄文此刻的想法,他像是一位攀登高峰的旅者,經曆了數不清的危難險阻後,就在他將要抵達頂峰時,他僅僅是看了一眼那白雪皚皚的、與天相接的尖峰,然後轉身離去。

“我是個固執的人。”

厄文敲打道,“這種固執就像疾病、像詛咒一樣困擾著我,我明白,隻有再次見到她,我才能與我自己和解,令安寧降於我身。”

“現在我做到了,我讓她讀了我寫的故事,讓她知道了,當年那個被她所救的倒黴鬼,如今所取得的成就,所擁有的燦爛人生。

我再次見到了她,感受到了她的溫暖……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厄文活動了一下手掌,溫暖的餘韻徘徊在指尖,“有時候你沒必要把一切抓在手中……你是抓不住飛鳥的。”

繆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她是如此地高貴,是厄文所珍視的終極,她親眼見證了厄文這一路的追尋,可就在即將達成之前,她在厄文的眼中忽然變得一文不值。

她擋住了打字機,打斷了厄文的工作,精致的臉上流露出令人動容的悲傷,她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呢?厄文。”

女人是詩人的繆斯,是無所不能的魔鬼,是影響了厄文一生的絕對意誌,她是如此地強大、高高在上,可這一刻她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挫敗感,即便她用儘了手段,也無法乾擾厄文的抉擇,無論她許諾了什麼,也無法令厄文停下片刻。

她宛如行走於大地的神明,卻始終無法得到一個凡人的愛意——明明這個凡人確實對她抱有熱烈的情緒。

某個瞬間,繆斯似乎想通了,她問道。

“因為不夠真實嗎?”

轟鳴的碎裂聲響徹,大書庫那搖搖欲墜的大門於這一刻徹底崩塌,破碎的磚石砸垮了一排排書架,細小的石塊帶著細長的煙灰,劈裡啪啦地砸在了四周,但唯獨沒有落在厄文的身上。

厄文與繆斯共處的區域仿佛成為了一處不容侵犯的聖域,他們處於故事的核心,又獨立於敘事之外。

濃重的血氣混合著暴戾的殺意從黑漆漆的門外傳來,一個身影在半空中轉體落地,漆黑的劍刃釘入地麵,拉扯了數米長的距離,他才穩定了身影。

“還順利嗎?厄文。”

伯洛戈看了眼厄文,又掃視了一下繆斯。

一直以來伯洛戈都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把厄文迷成這樣,她會有令人癡迷的麵容嗎?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還是說狡黠、善於操縱人心的手段?

近距離親眼看到繆斯後,伯洛戈發現自己的猜測都落空了,在他看來那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女人,她沒有傲人的身材,也沒有攝人心魄的容貌,她平庸的和許多人一樣,唯一稱得上特彆的,隻有那雙美麗如寶石般的眼睛。

伯洛戈知道,她本就是個普通平庸的女人,但在厄文的眼裡,她是特殊的、神聖的。

厄文將她神化了,就此她光芒萬丈。

不等厄文回答,細長的鞭刃自黑暗裡探出,伯洛戈靈巧地閃身,緊接著他剛剛所處的地麵被利刃擊碎,留下觸目驚心的疤痕。

肉體與碎石的擠壓聲傳來,如同地震了般,大書庫劇烈搖晃著,一顆猙獰可怖的、宛如豺狼般的頭顱從門後探了出來,它張開大口,嘴巴裡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尖牙,並且這尖牙一直蔓延到了喉嚨裡,如同絞肉機那重疊起來的刀盤。

“你最好快一點,厄文。”

伯洛戈囑咐道,隨後朝著狼首魔怪衝了過去,因建築的限製,現在這頭怪物還衝不進大書庫內。

帕爾默與艾繆努力糾纏著這頭怪物,試著吸引它的注意,當伯洛戈再度返回戰鬥時,兩人都不禁鬆了口氣。

伯洛戈高高躍起,致命的怨咬如同一道降世的漆黑雷霆,與此同時狼首魔怪張開了大口,它那猩紅的眼眸裡透露著興奮,在它看來伯洛戈是在自尋死路。

出於對血肉的渴望,它發狂般地擠壓著頭顱,乃至整顆巨大猙獰的狼首,完全地卡在了殘缺的門中,身體與磚石牢牢地貼在一起,而這恰好地阻攔了那些致命的鞭刃。現在它隻有一顆頭顱與血盆大口可以作戰。

漆黑的軌跡如同拋下的箭雨,將要命中狼首的前一刻,狼首忽然向前猛進了幾分,建築布滿致命的裂隙,張開的血盆大口瞬間將伯洛戈吞沒,咆哮的漆黑雷霆也戛然而止。

帕爾默與艾繆的行動都為之一滯,眼中充斥著不敢相信,戰場陷入了短暫的死寂,緊接著一把漆黑的劍刃從狼首的上顎刺出,將喧囂帶回人世。

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切割血肉並與骨質撞擊的摩擦聲響起,像是有把粗糙的鋸條正在狼首的口中大肆攪動,轉眼間漆黑的劍刃接連刺出,扭曲擴大的傷口裡鮮血如注。

狼首再度張開,發出飽含痛苦的哀鳴,同時一個矯健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密布著尖牙利齒的龐大口腔裡,伯洛戈渾身浴血,但這都是敵人的血,他如一個上足馬力的陀螺,揮舞著怨咬刮起了漆黑的血腥風暴。

伴隨著身體的高速旋轉,怨咬幾乎是在瞬間斬出了千百次,致命的尖牙在那無物不斬的漆黑鋒刃下分崩離析,口腔內的粘膜、血肉、骨質一並打碎成散發著腥臭氣息的齏粉。

狼首掙紮著想要撤回門外,緊接著一道可憎的身影從血肉模糊的口腔裡爬起,短劍刺入顱骨之中,如同鉚釘一樣穩住了伯洛戈的身體,他另一隻手攥緊怨咬,咆哮著將狼首的整個上顎連帶著猩紅的舌頭一並斬切而下。

狼首魔怪發出了淒厲的悲鳴,它反複撞擊著建築,半殘的頭顱每一次搖晃都灑下了猩紅的暴雨,在極度的苦痛中將整顆頭顱縮回黑暗裡,熟悉的浪潮聲再次響起,那些退散的普通魔怪再次蜂擁而至。

伯洛戈半跪在血泊裡喘著粗氣,現在他能理解書中獵人們獵殺魔怪的不易了,刀劍的效率終究是比不上秘能的力量,要是獵人們有秘能,估計一本書的劇情就能把魔怪殺光了。

帕爾默在這時越過了伯洛戈,揮舞著短刀接替伯洛戈承擔起了魔怪潮的壓力,艾繆也在攙扶起伯洛戈後,協助起了帕爾默。

兩人不如伯洛戈那般高效,但作為外勤職員,也能勉強撐住魔怪們一輪又一輪的衝擊。

伯洛戈咳嗽了兩聲,恢複了些許的體力後,他再次看向身後的厄文,此刻伯洛戈將所有的籌碼都賭在了厄文的身上。

厄文停下了敲打,轉而看向了深情凝望他的繆斯,有那麼一瞬間,厄文真的覺得繆斯就是繆斯,而不是阿斯莫德什麼的。

“真是美麗的眼睛。”

厄文感歎著,那瑰麗的眼瞳猶如萬花筒般倒映著世間所有的絢爛,可麵對這樣的絕美,厄文顯得極為遺憾。

“風情萬種……可惜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

他繼續敲打起了按鍵,一個又一個新鮮的字符印在了雪白的紙張上。

“你說的對,無論是你、阿斯莫德,還是貝爾芬格,我拒絕你們的理由很簡單。

不夠真實。”

剛剛厄文還是一副深情的模樣,仿佛願意為了他的繆斯付出一切,可短短的幾分鐘內,他那熱烈的情緒蕩然無存,有的隻是如金屬般布滿霜露的冰冷,清醒的可怕。

“真實……真的如此重要嗎?”

繆斯不理解,阿斯莫德也不理解,現實是殘酷的、絕望的,可厄文依舊堅信並立足於這樣的現實之中。

“為什麼不重要呢?”

厄文反問道,“人類很脆弱的,我們會生病、會受傷,我們的壽命是如此之短,如同流星焰火。

你們、近乎永恒的存在們,你們即便賦予了自己人性,可不滅的你們,又怎麼能理解我們的苦痛呢?”

厄文逐漸感覺不到十指的存在了,他僅有的鮮血混進了油墨裡,字符變得猩紅起來,像是詛咒,更像是以血書寫的誓言。

“想一想那些藝術家們的巨作,那些色彩斑斕的畫,震撼人心的旋律,雕刻內心的書籍……還有那些屹立不倒的建築。

你覺得我們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創造了這一切?”

厄文自問自答道。

“是死亡,是虛無,是消減。

藝術創作的根源是對死亡的恐懼,是被歲月的掩埋、世人的遺忘,我們的所有努力,都隻是為了在這殘酷的世界上留下屬於我們的痕跡……哪怕這痕跡終有一日會被消磨殆儘。”

厄文高興地笑了起來,他能感到自我的價值正一點點地實現,他的雙手狂舞著,像是在彈奏一場宏大的序曲。

“你是在哀歎人類的悲哀嗎?”繆斯伸出手,“我可以令你變得永恒,與我同樣永恒。”

從某時某刻起,這已不再是魔鬼之間的賭約,而是阿斯莫德對厄文的決鬥,她要征服這個凡人的靈魂,以證明自己的高貴。

厄文停了下來,憐憫地看向繆斯,“不,你們不明白。”

“我想說的是,哪怕一切終將歸於虛無,但我們與我們的造物們是存在過的,這是不容置疑的實時,無論我們能否留下來些什麼。

我想要的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虛幻的延續。”

厄文歡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嚴厲的斥責,“如果所擁有的東西不再真實,甚至說它隻在虛幻裡存在過,那未免也太悲哀了吧。

這一切都將毀滅,可你們無法否認我們的存在,即便你是魔鬼也不行。”

繆斯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她對厄文失去了耐心,也沒必要有什麼耐心了,厄文剛剛的宣戰已經將故事說的很明白了。

“那麼你要拒絕我嗎?厄文,你應該明白,這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拒絕什麼?”

厄文依舊是那副輕蔑的姿態,在他眼裡魔鬼沒有什麼高貴的,人類也沒有什麼卑劣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這些話都說厭了,就彆再張口了。”

疲憊感爬上厄文的心神,這並非是來自肉體的,而是源自於心靈。

厄文不禁感歎,這還真是一長漫長的旅途,但幸運的是,這場旅途裡他並非孤身一人。

伯洛戈的呐喊聲傳來,在厄文的言語間,他們又砍翻了成堆的魔怪,要是有機會的話,厄文真想把伯洛戈他們寫進自己的故事裡……哦,他們已經在故事裡了。

這一刻厄文真想高聲歡呼,孤獨一生的他在最後結交到了不錯的朋友,即便深處黑暗,他也想大聲感歎世界的美好。

厄文的語氣慢悠悠的,像是一次午後的閒聊。

“對你而言,這隻是一場該死的、罪惡的遊戲,但我不行,我沒辦法把這一切視作一場遊戲,我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幻想中。

是啊,我愛你,繆斯、辛德瑞拉、阿斯莫德……無論什麼都好,可她們卻是不存在的,她們隻是虛假的幻想,而你、作為魔鬼的你,你是距離這份幻想最為接近的媒介。”

厄文喃喃自語,“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也蠻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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