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嗎?這倒讓我想起幾百年前的事了。”
瑟雷眯起眼,用力地思考著,幸虧他是不死者,換做正常的人類,在這糟糕的作息以及酒精的浸染下,早就變成了白癡。
帕爾默糾錯道,“拍攝?幾百年前?電影這一概念才出現了幾十年而已。”
有時候很難想象,這些深入生活的概念,和整個人類的宏觀曆史對比起來,不過是短暫一瞬而已。
“不,我的意思是相近的概念而已,”瑟雷說,“電影、小說、詩歌,其本身都是一種故事的載體。”
“你繼續。”
伯洛戈抬起手,示意帕爾默閉嘴,即便晉升為了禱信者,帕爾默那滿嘴的跑火車習慣還是沒有改。
“我在很多年前遇到過這麼一批瘋子。”
瑟雷講起了過去,作為一名不死者,他度過了漫長的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值得講述了。
“怎麼說呢?我覺得他們在精神層麵,應該有著極為嚴重的問題,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毫無邏輯可言,但非要說有什麼邏輯的話,就像……找樂子?”
提到這一點時,瑟雷自己都愣了一下,他自說自話,“這倒和我們有些像啊。”
伯洛戈微微扶額,原來這些不死者知道自己是什麼品性啊?
伯洛戈還記得前不久,歐泊斯的街頭發生了一起極為惡劣的超速事件,有些該死的家夥在午夜飆車,完全無視了交通法規。
實際上他們倒沒出什麼事故,畢竟車上有著一位專業的賽車手,隻是那引擎的吵鬨聲,令市政廳的投訴電話被打爆了。
“都是瑟雷指使的,和我無關,我隻是個開車的。”
當傑佛裡在十字路口攔下汽車時,駕駛位上的帕爾默胡言亂語著,副駕駛上瑟雷則興奮地向著傑佛裡遞來酒瓶,誇帕爾默是個不錯的司機。
伯洛戈覺得有機會,應該讓瑟雷坐坐自己開的車。
“那些人就像一群發了瘋了劫匪,掠過村莊與城堡,燒毀田野、推倒高牆,在燃燒的大火前,開起瘋狂的晚宴。
有時候他們會以極為殘忍的方式對待村民,進行各種扭曲瘋狂的畸形秀。”
提到這些時,瑟雷的表情扭曲了起來,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夜族領主,遇到這群神經病時,也會受不了。
“我跟了他們好一陣,”瑟雷為自己解釋道,“當時我也蠻無聊的,就看看這些人還要做什麼。
有時候他們會抓一群人,給他們劇本,讓他們表演一些戲劇之類的東西,有些時候他們在進攻一些城堡時,自己會喊一些奇怪的台詞,做一些完全不符合邏輯的動作。
就像……就像……”
伯洛戈說,“就像把戰鬥當做了一場實時的演出?”
“沒錯,就是這個!”
瑟雷猛地拍手,對伯洛戈豎起大拇指。
帕爾默說,“聽起來真夠瘋的啊……”
“最古怪的是,他們放著大把大把的金子不要,反而去劫掠圖書館,有時候還會在路上抓一些吟遊詩人,強迫他們將傳頌的詩歌複述出來,他們再進行記述。
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們燒殺搶掠,卻從不傷害詩人。
在殘忍的劫掠中,他們有時候又隻需要村民講個笑話,就會憐憫地放過他們。”
“笑話?”
伯洛戈被這故事的差異震驚到了。
“沒錯,就是笑話,如果是足夠好笑的笑話,他們甚至願意為此付錢。”
瑟雷一臉懷念與感歎,即便是夜族領主再怎麼見多識廣,那段經曆在他的漫長人生裡依舊顯得無比稀奇。
“等一等!瑟雷,你是怎麼了解這麼清楚的!”
帕爾默意識到了問題不對,瑟雷講述的太仔細了,仿佛他就是那劫掠的一員。
“啊?這個嘛,我當時還蠻無聊的,於是隱藏身份,在一個馬戲團內工作,然後就遇上了那群神經病,他們覺得馬戲團的表演還蠻有意思的,就把我們帶上了,我所講述的,都是一路上我的所見所聞。”
瑟雷緬懷道,“說來,當時我的表演在馬戲團裡特彆受歡迎。”
伯洛戈問,“你表演什麼?”
“用頭接燧發槍子彈。”
伯洛戈和帕爾默愣住了,隻聽瑟雷一臉笑意地說,“因為每次都能複活,我的表演完美無缺,他們甚至稱呼我為不死者……雖然我本來就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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