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江的性子,和雷萬春簡直是兩個極端,廳長的人了,有時候還像個孩子。
“我們去洗手!安江,你把餃子和酒菜端到書房去,我們在書房裡吃飯。”
雷萬春放下公文包,如吩咐子侄般,向安江平淡道。
安江笑著點點頭,便和雷閃閃一道,端起餃子,還有花生米、豬耳朵、鹵牛肉、大蔥蘸醬卷煎餅這幾樣下酒菜進了書房。
很快,雷萬春和李潛江便去而複返,雷萬春看到雷閃閃還在書房,便擺擺手,道:“閃閃,我和你乾爸、安江哥哥有話要說,你去陪你媽吃飯。”
“不嘛,我要在這兒!我給你們倒酒!”雷閃閃抱著雷萬春的胳膊,撒起了嬌。
安江一直不回答她的問題,等下在酒桌上,她要當著雷萬春和李潛江的麵,再問問安江,諒他也不敢不回答。
“閃閃也是大姑娘了,少喝點兒酒也沒問題,就當是聽故事,也能長長見識,免得以後被人騙。”李潛江見狀,也幫雷閃閃說起了好話。
雷閃閃慌忙也抓住了李潛江的胳膊,眉開眼笑道:“乾爸最好了。”
“你啊,就寵著她吧!”雷萬春無奈搖頭。
李潛江笑嗬嗬的摸了摸雷閃閃的腦袋,道:“誰讓我們家沒閨女呢,我隻好拿閃閃當親閨女來疼了!”
雷閃閃笑嘻嘻的看著安江。
安江笑著點頭,但心中卻是喟歎連連。
他哪裡能不知道雷閃閃的心思。
這件事情,不解決妥當,隻怕不止要傷了雷萬春的心,也要傷了李潛江的心。
這些年,李潛江是真拿雷閃閃當親閨女看待的。
也許待他不會與往日有所不同,但終究會多一道裂痕。
三人簡單吃了點兒,墊墊肚子後。
老茅台便擰開了酒瓶。
李潛江特意陳了小三十年的老酒,一開瓶,自然是芬芳四溢。
雷閃閃也是忍不住食指大動,嘗了一小杯,酒下肚,小臉就有些酡紅。
不過,味道雖醇厚,但還會少了些滋味。
小酌兩杯後,雷萬春便讓安江按11、12、13的比例勾調了一番品嘗。
“這酒便如官如人一樣,無論為官,還是為人,最要不得的便是固步自封,若無了新思想,再是陳年佳釀,都少了滋味。”雷萬春舉杯小酌一口後,感慨道。
李潛江點點頭,嘴角忽地浮起一抹冷笑,寒聲道:“有些人,口號喊得震天下,嘴裡說著什麼走老路,可要我說,他們哪裡是什麼老路,就是特權思想在作祟!大家都餓肚子,他們吃飽喝足,笙歌曼舞,全家逍遙快活,扯他娘的淡!”
安江聞聲,目光微凜,微笑道:“是啊,開車過河,車軲轆底下全是石頭,卻要打左轉向燈,那是要出問題的。”
李潛江的話,已然是讓他明白了祁偉光背後站著的是哪方人馬。
一路向左,口號震天的人,身在官場的他,若連是誰都不知道,那可以找塊豆腐撞死去了。
“孩子們都在呢,一口一句粗話,像什麼樣子。”雷萬春瞪了李潛江一眼,看到李潛江乾笑連連後,便向安江和顏悅色道:“明天早些回開發區,經濟發展才是重中之重,關係國計民生,絕不能因為個彆人影響了整盤大棋!”
“嗯。車票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六點半的車。”安江點頭稱是。
梁路被抓,他不在開發區,必然是人心惶惶。
其實若非今晚的酒席,他接受完紀委的問詢,就要趕回開發區。
“那便好。晚上住在家裡,我讓小唐送你過去。”雷萬春滿意點點頭,緊跟著,端起一杯酒,望著安江,緩緩道:“祁偉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剩下的都是旁枝末節,無非是怎樣定性,怎樣處置罷了。”
“現在,我最關心的其實就一件事……”
“安江,你的個人問題,你是怎麼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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