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意思,你對神山市的有關部門並沒有任何芥蒂咯?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替他們說話呢,難道白白坐了十幾年的大牢,你就一點沒有怨恨?”
魏武誠懇地說:
“老實說,無辜地坐了十幾年的監獄,說一點不委屈、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記得十幾年前,剛開始判決下來的時候,我的狀態很糟。
現在都無法形容那個心情,委屈、不服、狂怒、無助、絕望等等。
心裡是堵著的,腦袋是懵著的,整個人都是魔怔的,整天就知道念叨自己是無辜的。
隻要有人說我有罪,不管是其他犯人,還是管教乾部,我都會衝上去和他拚命。
到後來,從抗爭到認命,心態慢慢就平和下來了。
有時站在司法機關的角度,自己結合證據去分析案情,鑒於當時的技術條件,也覺得案子似乎沒有弄錯,錯就錯在太多的巧合集中到了一起。
在我得知真凶已經被抓到的時候,一直到我回來的路上,雖然也明白這個冤案是由很多巧合造成的,但我的心裡也還是有很多委屈和不忿的。
但回來後,看到神山市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能夠勇於麵對,不回避,不遮掩,不甩鍋,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尤其是他們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特彆是公檢法司的那些工作人員,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過去的老人還是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把我看作自家人,我很感動,心裡那點芥蒂早就消失了。”
放下話筒後,魏武又拿起來道:
“補充一點,我說的他們對我的幫助,容易讓人誤解為經濟上的補償,其實不是的,有關國家賠償這塊我全權委托給了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師,我自己根本沒和賠償機關接觸過。
我說的支持是,我最近在老家搞了個中藥材種植公司,也就是包了點荒地種藥材,每到周末,他們都會主動上山幫我乾活,值班的人都會在補休的那天過去,有的還特意把年假休了。
為此我很感動,在這裡,我要對他們說聲謝謝。”
台下再次掌聲雷動。
“能跟大家說說當年那個案子的詳細情況嗎?到底因為什麼,你才被冤枉,這是觀眾們最關心的,還有真凶的情況你能簡單說說嗎?”
“可以,事實情況就是,凶手是我的近親堂兄弟,所以我們的dna高度相似。
同時,派出所給我配備的警用匕首恰好被真凶偷偷拿走了,並成為殺人凶器落在了案發現場。
當天晚上唯一能證明我不在現場的證人,恰好是凶手的親生父親,是他做了偽證,並毀掉了我不在現場的證據。
而且,案發後不久我的確經過了現場,並摔了一跤,蹭了一身現場附近的黃泥。
我沒有辦法說明我的匕首為什麼會作為凶器出現在現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更不要說向單位報備了。
而且當天我喝了很多酒,說我酒後衝動犯案也說得通。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沒有任何隱瞞,更沒有任何所謂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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