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武離開醫院的當天下午,大剛就清醒了,不過,也隻是意識恢複了,腦子清醒了,聽得見身邊的動靜,卻是睜不開眼,也無法說話,全身更是動彈不得。
魏武在給大剛針灸的時候,特意給他輸了一滴精血,所以雖然他燒傷得最為嚴重,但也是他恢複得最快,隻是由於燒傷嚴重,過於虛弱,不能自主修煉來吸收精血,否則,他的身體會恢複得更快。
大剛的求生欲望極強,他一直在心裡暗示自己,不能讓他叔擔心,更不能丟下爸媽。
恢複意識後,大剛就用意誌指使靈氣運轉,開始了最簡單的修煉。
慢慢的,他的神誌恢複地更快了,除了不能動和不能說話之外,醫生和護士走動和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
這間重症監護室麵積不大,擺上了六張床位後,顯得十分擁擠,兩張床位之間隻能留下很小的空隙,醫生護士隻能側著身子走動。
晚飯的時候,重症監護室裡隻剩下兩個小護士在值守,其餘的都去吃飯了,於是,兩人悄悄地聊了起來:
“誒,你說,那個獸醫還真有一套呢。”
“可不是嗎,他的針灸可是太神奇了,這幾人原本都生命垂危,經過他的針灸,生命體征又恢複了許多呢。”
“依我看,這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隱世高人,隻是借著獸醫的身份遊戲人生罷了。”
“我覺得,不管他是不是獸醫,隻要能救人,就是好醫生,隻希望他這趟去天山采藥能夠順利,早點回來救救這些孩子,要是遲了,我怕他們等不了。”
“是啊,特彆是這邊的兩個,她們的情況太嚴重了。”
“救她們的這個大個好像恢複地不錯呢,可惜大個拚命救下的兩個人,怕是挺不過明天了。”
“不是說,明天會有一幫以色斯坦的專家要來嗎,也許就可以救活她們呢。”
“他們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到呢,她們能不能等到那時候,還兩說呢,還有,我懷疑那些專家未必比那個獸醫大叔高明。”
大剛靜靜地聽著,通過護士的交談,他得知,在他一左一右的病床上躺著的,就是他最後從火場上救下的,其中一個是雙腿殘疾的女學生,另一個是便是那個女教師。
大剛還知道,他叔用針灸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然後去天山尋藥去了,還有就是明天晚上,會有一批燒傷科的國外專家來搶救這幫孩子,隻是他最後救的兩個人,因為受傷最嚴重,醫生覺得她們挺不到明天晚上。
大剛對那名女教師很是愧疚,要是他當時沒疏忽,把三樓的孩子全部扔下之後,直接衝進那間宿舍,這兩人就不會如此嚴重了,特彆是那個女教師,在當時的情況下,能夠奮不顧身地衝進火海,去救殘疾的女學生,讓大剛很是感動,這也更加深了他的愧疚。
夜裡一點多的時候,重症監護室裡,護士們都去了裡麵的休息室了,一直沒停止修煉的大剛突然睜開了眼睛,經過七八個小時的修煉,他已經全部吸收了魏武的那滴精血,靈力恢複了一部分,不過身體還是不怎麼能活動,全身都綁著繃帶呢,就算沒綁著,全身的肌膚差不多全都燒化了,也不可能大幅移動。
他試著動了動兩隻手,發現勉強可以艱難地活動,隻是動得時候,會感到鑽心的痛。
不過,大剛顧不得這麼多了,再次行氣一周天之後,他咬牙挪動雙臂,伸到左右兩張病床上,摸到了兩隻手。
先前已經說過,這裡的病床挨得很近,大剛身高臂長,摸到隔壁兩張病床上的手並不困難,隻是他差點痛暈了過去。
不過,他也顧不得了,他要保住兩個人的命,等他叔來救她們!他把她們從火海中拖了出來,決不能再讓她們死了,尤其是那個女教師,大剛還想親口對她說聲對不起。
所以,大剛摸到兩隻手後,便咬牙忍住劇痛,輕輕握住了她們的手腕,向她們的身上注入有限的靈氣。
不過,很快他的靈氣就用完了,於是他再次行氣,之後再次把積攢的靈氣注入到兩人的身上,如此往複循環。
值班的護士晚上睡得很晚,中間也起來巡視了幾遍,不過,她們也隻是站在遠處,習慣地看看監護設備上的顯示屏,見顯示屏上的數據沒有惡化,也就沒有太在意,加上床位擠得太緊,所以,她們一直沒有發現大剛的動作。
早上六點不到,睡在重症監護室外麵長椅上的楊禮波,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睜眼一看,就見亞裡昆院長和兩個年輕人一路小跑著過來,跑在前麵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滿臉淚水,嘴裡不停地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