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越發低沉,離桃花村二十裡地之外的山頭上,隱在樹林裡的山寨卻燈火通明。幾個守門的小土匪見方才與於氏她老娘交談的壯漢回來,忙恭敬地招呼了一聲,隨即開了山寨門讓他進去。
那壯漢笑著與他們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待會兒給你們點甜頭嘗嘗!”
幾個小土匪詫異,忙問是什麼甜頭,那壯漢卻不答,隻是曖昧地一笑,就往山寨的大堂走去。
才剛走到大堂門邊,就見裡頭走出來一人,壯漢笑問他,“大當家的呢?”
那人朝大當家的房間一努嘴,低聲道,“和他老相好在房裡,不過他交代了,讓你一回來就去回話!”
壯漢點了點頭,往大當家的房間走去。
大當家的房間裡,他光著膀子半靠在床上,懷裡擁著他老相好,兩人正低聲說著話。
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大當家把他老相好往旁邊一推,翻身坐了起來,朝外吩咐道,“進來吧。”
“大當家。”
壯漢推門走了進來,目不斜視地朝大當家恭敬地行了一禮,完全沒有往床上那不著寸縷的嫵媚女人望去。不是他多有定力,而是他深知麵前這位大當家的脾性,隻要他還沒有弄膩的女人,任誰都不能瞧上一眼,否則下場就是挖眼割鼻,生不如死!
大當家的“嗯”了一聲,披了衣裳,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淺酌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問道,“於大娘人呢?”
壯漢低著頭回道,“回大當家的話,於大娘說她就不來了,人交給您處理。還是按了那老規矩行事,隻不過這回於大娘有個額外的吩咐。”
“哦?”大當家捏著下巴挑了眉,饒有興趣地道,“說來聽聽,是什麼額外的吩咐?”
那壯漢笑,低垂的眼睛裡露出一抹輕佻的意味來,舔了舔唇,道,“於大娘吩咐了,將那女子先賞給弟兄們玩玩,再賣去青樓!”
大當家詫異道,“這倒是新鮮!於大娘這回倒是不怕這黃花大閨女破了身,就賣不到好價錢了?罷了罷了,既然她老人家吩咐了,那就照著辦吧!”說著,大當家又喝了一口酒,笑著道,“先把那女子帶到我這來,我倒是要嘗嘗這黃花大閨女的味道!”
“是,大當家!”那壯漢笑著應了一聲,就轉身出了房間,去地牢裡頭將朱瓊帶出來。
大當家的老相好見那壯漢出去,披了件薄紗下床,走到大當家的身邊,伸出潔白光滑的藕臂攀上大當家的身子,柔聲嬌嗔道,“我這還沒下您的床呢,您就要去招惹另一個女人了。哎喲,我的大當家,您真是好狠的心呐!”
大當家轉頭,將他的老相好拽進自己懷裡,捏著她的下巴,就是狠狠地親了一口,隨即笑道,“沒人比得上你。行了,快穿了衣裳,我讓人帶你去廂房歇息。”
大當家的老相好慣會看眼色,行事也極有分寸,所以才會在喜怒無常的大當家跟前一待就是好幾年。這不她一聽得大當家的這話,忙見好就收,笑吟吟地將衣裳穿好,朝大當家拋了個媚眼,就轉身出了門。
朱瓊很快被帶進了大當家的房間,這時的她才剛醒,還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在何處。直到大當家欺身上來,她才猛地發覺自己已經被剝了個精光,眼前則是一張凶神惡煞、還帶著醜陋疤痕的臉。
朱瓊驚聲尖叫,惹來大當家的一記耳光,直打得她頭暈目眩,差點又暈了過去。
還不待朱瓊怎麼掙紮,大當家就將朱瓊給霸王硬上弓了。
毫無準備的,朱瓊疼得又尖叫起來,胡亂地抓著眼前的大當家。
沒有期待中的阻礙,大當家憤恨地咒罵了一聲。嗬,原來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就是隻破鞋而已。
大當家失望至極,又甩了朱瓊一記耳光,便起身離開。
隨後,大當家吩咐守在門外的小土匪帶了朱瓊下去,自個兒則往老相好所在的廂房而去,他這還沒得到紓解,得去找他的老相好實實在在的消消火。
就這樣,朱瓊被關在山寨裡兩日,受儘了折磨。等被送到青樓的時候,青樓的媽媽見她身上沒一塊好的,嫌棄地不想要,但又礙著和大當家多年的交情,才勉為其難地花了十兩銀子把朱瓊買了下來,又用特製的傷藥給她塗抹了,不消半日身上的痕跡就消退了不少。
可傷好後,媽媽讓朱瓊接客,她愣是不願意。
那媽媽也不惱,畢竟賣進青樓的姑娘十個有九個是不樂意的,什麼樣兒哭啊鬨的她沒見過?!灌了烈性的藥下去,還不是乖乖地聽話,讓接多少客就接多少客……
當然這是後話了,這裡暫且不提。
……
一夜酣眠,許是勞累過度,辰時初刻,朱珠才緩緩睜開雙眸,見眼前陌生的床帳,怔忪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日已經與司庭遠成了親。
轉頭,乍見司庭遠正支著腦袋笑看著自己,朱珠不覺回想起昨晚的種種,臉一紅,忙轉身背對著司庭遠,將自己縮進了被子裡。
司庭遠見她如此害羞,便覺得好笑,伸手隔著被子將朱珠摟進懷裡,在她耳邊笑道,“娘子,該起了。”
一聲“娘子”喚出,讓朱珠更覺羞澀,一動不動地任由司庭遠摟著,不敢搭話。
司庭遠便又湊在朱珠耳邊,輕聲說道,“不想起?那就再多睡會兒。”說著,又將朱珠摟得更緊,迫使她不得不往他懷裡靠。
“誰說我不想起了?你快放開我,我……我想沐浴了。”朱珠小聲地道。
司庭遠又笑,不再逗她,道,“好,我去給你準備熱水,你等著。”說著,便翻身下床,去了灶房。
朱珠原以為還要等個小半個時辰,正琢磨著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司庭遠就提了熱水進來,倒在了屋子隔間的大浴桶裡,這是司庭遠特地請木匠打了來的,為的就是方便朱珠日常沐浴。
鄉野農村的,雖然對沐浴沒什麼講究,但昨日裡,村裡的那些媳婦婆子瞧了新房,見了這大浴桶,可沒有一個不眼熱的!
司庭遠將大浴桶都裝滿了水,便出來喚朱珠。
朱珠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見司庭遠笑看著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彆杵在這了,快出去!”
司庭遠卻不為所動,徑直上前將朱珠連著被子一起抱起,笑道,“娘子,經過昨夜,你現在才害羞,怕是為時已晚了!”
聞言,朱珠忙抬起手捂住司庭遠的嘴,羞惱道,“彆說了!再說我可惱了!”頓了頓,見司庭遠不回話,朱珠又道,“你搭理我一聲啊!”
司庭遠好笑地看著朱珠,嘴巴努了努,朱珠隻感覺捂著司庭遠那張嘴的手心被親得癢癢的,這才想起自己捂著自家相公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