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司庭遠推門進來,站在門口,正定定地瞧著自個兒,那目光裡沁滿了柔情。不知何時,外頭竟是落了雪,司庭遠那一襲原是青色的衣裳被雪落染成了深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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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依然怔忪在那兒,直到司庭遠嘴角輕勾,露出溫潤的笑容,朱珠才回過神來。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掐了掐自個兒的胳膊,疼痛的感覺襲來,朱珠驚喜道,“是真的!相公,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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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遠微微地點了點頭,“讓娘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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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遠的聲音一如以往的那般清朗,就如同那春日裡的微風一般吹散了朱珠方才因著思念而產生的孤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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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掀開被子,欲要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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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寒涼,莫要下來。”司庭遠製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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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不依,還是下了床,披著衣裳上前來,將司庭遠身上還未融去的雪輕輕拂去。
接著,朱珠又去櫃子裡頭,將過年前就給司庭遠做好了的新衣拿了出來,雙手捧到司庭遠麵前,笑著對他道,“相公,你快去講衣裳換了。”
司庭遠含笑接過那衣裳,瞧了一眼,道,“新做的?”
朱珠點頭,“過年前在鎮上扯了布做的,快去換了,也讓我瞧瞧合適不合適?!”
“嗯……”司庭遠應了一聲,便拿著衣裳去了淨房。
朱珠則是將身上的衣裳穿戴整齊,拿了一旁的鬥篷披在身上,冒著風雪去了灶房。
司庭遠換了衣裳出來,不見朱珠,便是深深地皺了眉。
正欲出屋子之時,就聽到屋外的動靜,不消片刻,朱珠便端了一盆冒著煙氣的熱水進了屋。
司庭遠上前將那木盆接了過來,放到桌上,嘴裡略帶了責備道,“這天寒地凍的,還出屋子做什麼?!若是得了風寒,可還得了?!”
按了以往,朱珠總會辯駁幾句,可這會兒,她卻隻是站在司庭遠身後,一言不發。
司庭遠奇怪,轉頭去瞧她。
隻見朱珠眼裡閃著淚珠,正癡癡地望著他,嘴角輕勾,似是有千言萬語,可卻欲語還羞。
司庭遠眼神微閃,這朝思暮想的人兒此刻就在眼前,楚楚動人的神情牽動了他的柔腸。情不自禁地,司庭遠上前一步,將朱珠攬進了懷裡,雙手禁錮,緊緊地,像是要嵌進自個兒的骨血裡頭似的。
被司庭遠攬在懷裡,朱珠無聲地笑開了。從司庭遠身上傳來的熟悉的獨屬於司庭遠的氣味,讓朱珠的心一下子變踏實了,原先的那些不安、忐忑此刻都化為了烏有,隻有兩人之間那股子淡淡的柔情肆意地在兩人周圍流淌。
司庭遠的鼻尖充斥著朱珠的發香,他不由自主地開口道,“娘子,在外多日,我甚是想你,你可曾想我?”
司庭遠問得直白,讓朱珠的臉不自覺地爬上了紅暈,幸虧埋首在司庭遠的懷裡,他輕易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