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友忙往朱珠的屋子那兒快步走去,於氏和鐵柱娘等一群人也都跟了上去。
眾人離朱珠的屋子越近就越覺得不對勁,因為有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從微弱到強烈,一下一下地衝擊著眾人的耳朵,除了些還未經人事的孩子,其他人哪個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朱珊嘴裡說的“打架”是這個意思,仔細想想打架也沒有什麼不對,隻不過是……噗嗤,今兒個老朱家可熱鬨了!
朱大友刹那間臉色鐵青,鐵柱娘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於氏卻心中一喜,這事成了!但於氏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忙換上一副驚恐的神色,裝作慌不擇路地樣子跑進了朱珠的屋子,還不忘反身關了門。
此時,鐵柱還覆在朱瓊的身上,兩人都是滿麵潮紅。於氏隻看了一眼,便彆過頭,拿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壺冷水往兩人身上潑去。
鐵柱被冷水潑了一個激靈,還在怔忡中,被於氏從朱瓊身上拽了下來,扔了衣服給他。緊接著拿著衣服包裹了朱瓊,一陣心肝肉地哭喊起來。
朱瓊也順著於氏的哭喊,放聲大哭,“娘啊,你救救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朱大友從外踹開了門,怒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氏護著朱瓊,聲嘶力竭,“還能是怎麼回事?事實擺在這裡,是鐵柱玷汙了我們家瓊兒!”說著,又哭了起來,“瓊兒啊,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許人家!娘這心裡痛啊!”
“娘,你讓我去死吧,我已經不乾淨了,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語畢,朱瓊猛地推開於氏,作勢往一邊的桌角上撞去。
在快要撞到桌角的時候,於氏上前拉住了朱瓊,盯著她,咬牙道,“瓊兒,咱們死也要死得坦坦蕩蕩,不能留有罵名!”
“我……”朱瓊眼神閃了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怕露了餡,忙撲到了於氏懷裡,將頭埋得低低的,不讓人看到半分端倪。
“鐵柱你說,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會……會滾到一起?”鐵柱娘厲聲問著鐵柱。
鐵柱揉了揉腦袋,終於是醒過了神,“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明明是朱珠妹妹,怎麼就變成了……”
“啪……”朱大友聞言,上前打了鐵柱一巴掌,罵道,“畜生!”
門外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或許……難道是姐妹倆共侍一夫?但又見朱珠安穩地躺在炕上,蓋著被子也能見衣衫完整,這……
於氏瞅了眼朱大友氣怒的樣子,問著朱瓊,“瓊兒告訴娘,你們倆怎麼……我方才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朱瓊哭哭啼啼道,“娘您走了之後,起先鐵柱哥還好好的,進屋探望了大姐,又問了我一些大姐平日裡的情形。誰知在我要送他出門的時候,他居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撲倒在桌子上,他……他……”說到這兒,朱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除了於氏,大概也沒有人知道朱瓊這是多年來的願望即將成真,喜極而泣的。
“不,不是這樣的,明明是朱珠妹妹!”鐵柱一口咬定是朱珠。
朱大友怒極反笑,“我家珠兒還躺在炕上沒有蘇醒,你這麼空口白牙地汙蔑她,是何居心?!”
“我沒有!”鐵柱喊道,心裡委屈不已。
“你撒謊,你明明知道我是誰!我不願意,你就打我,你看看我這臉上還有你打的巴掌印。”朱瓊把帶有巴掌印的右臉露了出來,確實是一個男人的巴掌,眾人便都相信了朱瓊的說辭。可其實這個巴掌印是朱瓊拉著鐵柱的手往自己臉上打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我想起來了,方才我進來的時候,朱瓊她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我聞到她衣服上有很濃鬱的香味,一定是那個香味有問題。”鐵柱眼前一亮,抓住了重點之處。
朱瓊心裡咯噔了一聲,倏地抓緊了於氏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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