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須虎眼見火勢已成,不由暗笑道:“高仁,任你武功超凡入聖,可惜你低估了金蠶網的威力,哈哈哈。”隨即一帶韁繩,帶著官兵緩緩撤退。
高仁身在地下,而龍須虎又相隔甚遠,所以其部隊撤離,一時間,也未聽見。
而此時的高仁與紫飄,處境卻甚為尷尬,原來兩人在下墜之時,高仁害怕紫飄受傷,故將其抱在懷中,如今兩人墜入地下,周圍沒有半點空隙,雖都是江湖兒女,不計小節,但孤男寡女,畢竟授受不親。
高仁內力深厚,又致寒致冷,所以地麵上雖是熊熊大火,他卻感覺不到半點熱氣,而紫飄內力稍弱,此時火勢漸大,地麵立被燒得滾燙,身處地點又極為狹窄,開始之時尚能抵禦,可時間一長,地麵越來越燙,身體吸收的熱量也越來越多,頓覺頭昏眼花,身體猶如火燒一般,難受至極。
高仁本將紫飄抱在懷中,突覺她全身燙如鐵烙,心下一驚,微一沉吟,便即反應過來,急忙暗將功力輸出,周圍溫度頓時急速下降。
紫飄隻覺身體逐漸涼快起來,那種如火如荼的感覺逐漸褪去,靈台一清,全身如沐甘霖,舒服至極,不由輕聲道了一句:“多謝。”
高仁本仰頭看著天上,這時突聽紫飄說話,不由收回目光,卻正碰上紫飄那溫柔如水,含情脈脈的雙眼,想要挪開,卻又不知看向何處,鼻中聞著那處子般的體香,不由心神一醉,眼中也似乎一瞬間模糊了,懷中抱著的,不知是紫飄,還是蕭依依,看著紫飄那似張似合的紅唇,不由心神一震,伸頭便向紫飄吻去。
紫飄又何嘗不是,她從第一次見到高仁,早已對她暗生情意,此時被高仁抱在懷裡,早已是身軟如水,全身骨骼都似融化了一般,眼見高仁側頭吻來,不自覺的迎了上去。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高仁一震,隨即醒悟過來,不由臉如火燒,心下大悔,急忙挪過頭去,低聲道:“龍須虎應該走了,火也燒得差不多了,我這就帶你上去。”也不由紫飄答話,當下左手抱住紫飄,右手遮住頭臉,拔地而起,此時火勢已然減弱,幾個起落間,便從林間閃出。
高仁輕輕鬆了手,眼見紫飄眼神之中生出異樣,暈生雙頰,嬌羞無限,木訥的低著頭,立在旁過。
想到方才之事,高仁也自覺難為情,諾諾道:“紫飄姑娘,剛才我一時意亂情迷,差得鑄成大錯,還望你莫放在心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言罷,轉頭向外走去。
紫飄心頭莫名一酸,想要上前叫喚,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躊躇間,高仁已然消失在林間。
經過一夜苦戰,高仁已覺甚為勞累,他心中料定龍須虎必然認為自己已死,敵明我暗之下,要救蕭依依便簡單多了,當下悄悄隱了身形,回到客棧,蒙頭大睡,已備來日一場大戰。
次日,高仁用簡單的易容術改了行頭,出外一打聽,那幫江湖賣藝團徑直南下,朝臨安方向而去。
高仁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龍須虎當真相信了自己的話,當下也不多想,從客棧中牽出那匹烏雲踏雪,打馬狂追而去。
如此快馬加鞭,星夜兼程的追了三日,進入山西境界,此時已是人困馬乏,高仁隻得在鎮上找了一個客棧休息,心想此時敵明我暗,龍須虎不料自己會追來,自己星夜兼程,定能追上,果然於鎮上一打聽,那賣藝團剛離開不久,眼見此時天色尚早,打算在客棧之中休息,待到夜間,再來一個突然襲擊,救出蕭依依,當下打定主意,回了客棧,盤膝打坐,運功十二周天後,隻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探頭往外一看,已是二更時分。
高仁正要出門,卻先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高仁先是一驚,繼而一奇,他自咐易容術還算不錯,隱敝形跡之下,一般人絕不會發現自己,此時已值二更時分,來者必是敵人,當下凝神借備,沉聲道:“什麼人”?
卻聽門外一人笑道:“客官,是我”。
高仁聽其聲音急緩,似是全無武功,當下放下心來,叫道:“進來。”
門打開,進來的卻是店小二,那店小二見高仁衣衫齊整,不由舒了一口氣道:“客官,對不起,這麼晚了,實不該打擾你,可有人非要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高仁‘嗯’了一聲,伸手將信接過。
店小二見任務完成,悄然退了出去。
高仁低頭一看,隻見信的封麵上上書‘秦公子親啟’五字,字跡娟秀,顯是出自女人之手,抽出信箋,上書‘城南小樹林一會’,卻無落款。
高仁暗暗驚疑,細細一想:“龍須虎認定自己已死,斷不會追蹤自己,自己一路易容,也不會露出形跡,所以知道自己行蹤之人,唯紫飄一人而已,卻不知這個時候找自己,不知有何事?”
想通此節,高仁心中不由大是為難,若此時去見紫飄,便會錯過救蕭依依的大好時機,若不去,又會失信於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去城南小樹林見紫飄,再試機相救蕭依依,下定決心,當下再不遲疑,舉步出門而去。
出了客棧,耳聽更聲,已然是三更時分,當下施展‘登萍渡水’的絕頂輕功,風雷電掣般,直向城南小樹林趕去。
大約行了半盞茶的工夫,方來至小樹林,眼見樹木幽幽,卻不見紫飄的半點影子。
高仁心中驚疑不定:“紫飄邀自己前來,一定是有事相告,可此時未至,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當下圍著小樹林細細察看一番,卻無半點打鬥痕跡,也無人來過,高仁頓覺莫名其妙,更猜不透其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心裡更是躊躇難決,想要走,又怕自己剛走,紫飄又來,不走,又怕紫飄出了什麼意外,來不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既然來了,還是等到紫飄來了再說。
等人的時光最難磨,高仁眼見為時已晚,便盤膝在一樹底打座休息,以此來消磨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仁寡然驚醒,眼見紅日當頭,卻已是一大早,紫飄仍不見蹤影,高仁也猜不透其中玄機,隻得掉頭回客棧。
方才回到客棧,卻遇到店小二。
那店小二笑道:“客官,起得這麼早,要趕路嗎”。
“趕路,高仁心中一動,紫飄整夜未來,自己苦等一夜,難道中了敵人的緩兵之計,想到此處,急忙問道:“小二哥,可知鎮上那江湖賣藝團現在在什麼地方”?
店小二‘哦’了一聲道:“客官說的那江湖賣藝團啊,也不知為何,昨晚三更時分,連夜走了”。
高仁一驚,登時恍然大悟,此時算來,那賣藝團已經走了大半夜時間,不想自己苦追數日,卻是功虧一潰,心下不由又悔又恨,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急忙從馬廝中牽出馬雲踏雪,問明方向,打馬狂追而去。
高仁快馬加鞭了追了一夜,到了龍門。
龍門亦名禹門口,位於山西省運城市河津城西北12公裡的黃河峽峪中。古人有“龍門三激浪,平地一聲雷”的讚歎,可見黃河狂濤在此聲勢之大,桀騖不馴。
詩仙李白的《公無渡河》,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裡觸龍門。波滔天,堯谘嗟。大禹理百川,兒啼不窺家。殺湍堙洪水,九州始蠶麻。其害乃去,茫然風沙。被發之叟狂而癡,清晨臨流欲奚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無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難憑,公果溺死流海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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