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嘻嘻一笑,朗聲說道:“花小姐大駕光臨,萬雀山莊蓬壁生輝,得睹花小姐芳蓉,真乃三生有幸,聽聞花大小姐要來,我是望穿秋水,寐不能昧,食不下咽。”
花曉蓉眉頭一皺,嗔道:“夠了,夠了,像小和尚念經一般,難聽死了。”
秦征歎了口氣道:“早知如此,就不用這麼麻煩了,真乃白費力氣。”
花曉蓉一呆道:“什麼?”
秦征故作委屈道:“大小姐,你真是飽漢不知窮人饑,剛才這篇《恭祝花大小姐福壽與天齊頌德篇》,可是我花了七日七夜的工夫,翻查了無數資料,費了無數心神,方才作出,誰知,哎!”
李澤素來為老不尊,又與秦征相處時間最長,笑嗬嗬接口道:“誰知花大小姐不僅不賞識,反要大加貶低,真是‘世上先有伯樂,而後有乾裡馬,乾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秦征大點其頭道:“知我者,李叔也,世態炎涼,江湖險惡,孔夫子曰:‘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李澤接口道:“更何況堂堂大小姐也!”
花曉蓉被兩人一唱一和,頓時弄得哭笑不得,眼睛一轉,忽然插口道:“秦征,你那什麼《恭祝花大小姐福壽與天齊頌德篇》中,有沒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什麼的。”
秦征朗聲道:“當然有了,隻要花大小姐吩咐一聲,我便是上天入地,披棘斬林,做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花曉蓉點頭道:“好,好,好,甚好,剛好前麵就有一片樹林擋住本大小姐的道了,你就把它給我鏟平了。”
秦征哭喪著臉道:“大小姐,你太高估我了,我乃一介書生,隻會舞文弄墨,哪有你那般驚天地,泣鬼神的本事。”
花曉蓉又好氣,又好笑,哭笑不得道:“我有何驚天地,泣鬼神的本領啊?”
秦征朗聲道,:“你一揚手,遮天敝地,日月無光,一踩腳,山崩地裂,鬼哭神號,一吹氣,風雲變色,狂風怒嘯,一說話,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李澤哈哈大笑道:“征兒這篇《恭祝大小姐福壽與天齊頌德篇》果是包羅萬象,應有儘有,可謂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花曉蓉又怒又氣,可又找不到言語來反齒相嘰,惱怒道:“李叔,都怪你,把這小子教得這般壞,你看他現在,賊頭賊腦,鼠目寸光,身短腿長,弱不禁風,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李澤笑道:“書到用時方恨少,怎樣,曉蓉,平日叫你讀書,你總說沒用,現在領教了吧,想不到秦征這小子還挺聰明的嘛,短短幾年工夫,已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花曉蓉嗔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秦征大笑道:“李叔,花伯母,快走吧,待下大小姐一發怒,天地蕭殺,愁雲慘淡,萬物遭殃,悲兮痛兮。”
李澤和花柔水見秦征說得有趣,也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當下李澤從懷中摸出幾粒丹藥給眾人服下,方才踏入樟樹林中,花曉蓉又怒又氣,跟在最後,遠遠還傳來李澤的聲音:“你最後那幾句也是出自《恭祝大小姐福壽與天齊頌德篇》。”
秦征大笑道:“正是。”
兩人仿似故意一般,說得極為大聲。
花曉蓉直氣得麵色鐵青,心頭暗恨,尋思著怎樣作弄秦征。
一行人出了樟樹林,步入‘萬雀山莊’。
方才入莊,一股香味撲鼻而來,隻見院中遍置奇花異草,古樹參森,香味聚而不散,濃而不烈,幾隻蝴蝶自由自在的穿梭於花叢之中,再配上林間不時傳來的鳥叫聲,頓讓人神清氣爽,怡然自得,不由想起唐朝大詩人杜甫《江畔獨步尋花》中的一句:“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花柔水忍不住讚了一句:“好一處世外桃源。”
忽聽門內一人笑道:“花小姐要是喜歡,儘管在此長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