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又在何處呢?”
秦征漫無目的的在林間走著,突然,空氣中傳來一絲異動,周圍一瞬間靜了下來。
秦征隻覺自己仿若一瞬間置入一個冰潭之中,全身顫抖不休,一股濃烈的殺氣,直欲讓人窒息。
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秦征稍稍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恐懼,懷著好奇心,慢慢向殺氣漫延的地方靠了過去。
山內樹木茂盛,雜草叢生,秦征靜靜的在一堆亂草中蹲了下來,扒開雜草,借著月光,向外一看,躍入眼簾的乃是兩人,左邊之人年紀約在四十多歲,一身藍衣,左手捂著胸口,似是受了重傷,正一臉恐懼的看著對麵之人。
秦征轉頭看去,隻見右邊之人一臉剛毅,雜亂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年紀約在二十來歲,一身黑衣,雙手垂於兩邊,腰間微凸,似是掛著一把彎刀,一臉默然,靜靜的盯著對麵之人。
似乎明白了逃跑也是徒勞無益,藍衣人隻是一臉惶恐的站在那裡,卻沒有半點要逃之意。
秦征心中又驚又疑,驚的是:“黑衣人與自己年輕相若,可依照其散發的殺氣來推斷,武功實是比自己高出甚多。”疑的是:“此處乃是荒山野嶺,卻不知兩人為何至此?”
突聽那藍衣人徐徐道:“秦征,你我二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你定要苦苦相逼,置我於死地。”
秦征心中一凜,暗叫道:“原來那黑衣人名叫冷夢刀。”
冷夢刀冷冷一笑道:“蔡伍科,我隻為殺人而來。”他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仿若石上刻字,一字一句,皆是直撞心底,冷若冰霜。
蔡伍科雙目一凝,緩緩道:“冷夢刀,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把‘聽風令’還給你。”
“不可能。”冷夢刀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
蔡伍科繼續哀求道:“夢刀,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難道你真沒有一點感情。”
冷夢刀不加思索道:“門主之令,我絕不會違抗,更何況,殺手,是沒有感情的。”字字冷若冰刀,不帶絲毫熱度與溫暖,便連秦征,也聽得毛骨悚然,如墮冰窟。
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蔡伍科再不多言,“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緬刀,大聲道:“既然好說無用,那你還等什麼,出招吧。”
冷夢刀仍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看在多年的份上,我送你一個全屍。”
蔡伍科微微苦笑道:“能死在‘碎夢刀’的手上,也不枉此生了,請吧。”
秦征心下一緊,陡覺漫天殺氣一閃,繼而消失無蹤,再看場中,兩人仍是靜靜的站著,仿若從未動過一般,甚至連兩人的表情,也沒絲毫改變。
正當秦征感覺莫名奇妙之時,突聽‘哢嚓’一聲,蔡伍科厚厚的緬刀瞬間斷為兩截,“咚”,一聲,掉落於地,同時,脖勁處悠然出現一道血口,鮮血順著傷口狂湧而出。
秦征直驚得目瞪口呆,心下大駭,自己從頭至尾,都沒看到冷夢刀何時拔刀,何時出招,這種拔刀的速度,殺人的方式和詭異的刀法,幾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秦征呆呆的蹲在草叢中,似乎連呼吸都被驚得一下沒有了一般。
“轟隆”,一聲,蔡伍科的屍體轟然倒地。冷夢刀俯身在其身上摸索了一陣,忽從其胸口處摸出一樣東西,低頭看了看,腳尖輕點,仿若黑夜中的大鷹,悠然消失在森林之中。
也合當秦征幸運,秦征一心係在蔡伍科身上,未曾想到附近還有其他人,另外,秦征的武功已略有小成,此處樹大林密,極易隱敝,又加之初入江湖,敵我經驗尚淺,根本無任何仇殺概念,無形中反合了自然之道,所以方才逃過一劫。
直至冷夢刀走了許久,秦征才從驚駭中恢複過來,抬頭看去,場中已隻剩下一具死屍,躊躇再三,終究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扒開草叢,慢慢向死屍移了過去。
死者被其一刀斃命,已無生還可能。
秦征輕輕歎了口氣,本想走開,又不忍將其棄屍荒野,看了一眼死屍,自嘲了一句:“老兄,你遇上我,也算有緣,可如果你成了孤魂野鬼,可乾萬不要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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