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薛嶽大步迎上剛剛上岸的林一凡,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中滿是由衷的敬意和讚賞:“這一戰,你的功勞可是第一啊,崗村老鬼子已經夾著尾巴敗退了!”
林一凡聞言笑了笑,寵辱不驚道:“薛將軍過獎了,這次的勝利是屬於我們所有弟兄們的,我帶領特戰隊展開的行動能如此順利,也多虧了王耀武軍長的鼎力相助,便是新海軍的也全都是由贛北的弟兄們組成的。
崗村老鬼子的潰敗,是自作虐不可活,也是因為將軍您的戰略眼光毒辣,對局勢看得透徹,堅守長沙的同時,當機立斷發起全麵反攻,不然咱們也無法這麼快就擊敗鬼子。”
林一凡這一番圓滑的馬屁把薛嶽拍得眉開眼笑,特彆是他還看到了不遠處江麵上那一支正在航行的“新海軍”艦隊,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去了,哈哈大笑地拍著林一凡的肩膀道:
“我隻能在後方指揮軍隊打仗,比不得你這個後生,不僅對局勢有著獨到的見解,甚至可以說是先見之明,打鬼子的本領還那麼大,把鬼子的坦克、飛機、大炮和艦艇全都搶來打鬼子了,可真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薛嶽身後的一眾國軍將領和參謀們也全都喜形於色,紛紛上前,七嘴八舌地稱讚道:“林教官和特戰隊就是鬼子的克星,我們國家的大英雄!”
“放在以前,我是不相信真的有人本事如此之大的,林教官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我現在完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難怪委員長當初會親自把林教官從第五戰區調到重慶了,這樣的人才,可不能埋沒了啊,委員長可真是慧眼識珠,撿到寶了啊!”
麵對眾多滿溢而出的讚美之詞,林一凡都隻是謙虛地笑了笑,回應道:“各位過獎了,我和特戰隊的弟兄們不過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保家衛國是我們每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和使命。”
“哈哈哈,說得好!”薛嶽大聲誇讚道。
他能感覺到這個不凡的年輕人心裡的家國大義都是真真切切的,薛嶽本名薛仰嶽,這其中的“嶽”就是取自“嶽飛”之名,他從小就聽父親講述嶽飛、文天祥、史可法抵禦外寇的故事,心中有著濃厚的家國情懷,這也是為什麼他如此厭惡白崇禧放棄國土,一退再退的原因。
“這一次,我一定要向委員長保你到中央作戰參謀部去,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訓練特戰隊什麼的,太浪費了!”薛嶽認真地看著林一凡,真切地許諾道。
不過,林一凡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露出喜悅的神情,仍是麵色如常,語氣有些平淡地應道:“謝謝薛將軍的欣賞,一凡還是想將這一身殺鬼子的本領傳授給更多的弟兄,和他們一起到更危險的地方去直麵鬼子。”
其實,林一凡沒有明說的是,他想要回到第五戰區大彆山中去,國民政府的中央早已腐朽不堪,那就像是一顆果核已經爛掉的蘋果,幾乎所有人但在虛與委蛇,他並不想去淌那趟渾水,大彆山那裡才有他最真實的關係,而且還能發展獨立的抗日力量,對他將來的行動更有利。
薛嶽微微一愣,他似乎也聽出了林一凡話中的意思,便主動打住了這個話題,然後提出想要去慰問一下岸上勞苦功高的特戰隊員和新海軍的士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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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接待完薛嶽後,林一凡便帶著部下們返回了軍艦上,日軍主力雖然已經潰逃,但戰爭畢竟還沒有結束,而剛回到“宇治”號上,他們立刻被興高采烈的眾人告知了一個好消息——崗村寧次剛剛從蘆葦蕩逃出來的時候,被劉長風給帶人抓了!
“……老鬼子估計是發現飛機救不了他了,就想著搏一搏,偷偷從蘆葦蕩逃出來,但沒想正好被我們逮到了,他身邊就帶著二十多個人,不堪一擊!”劉長風滿麵春風地講述著抓住崗村寧次的過程。
“乾得漂亮!”林一凡絲毫不吝誇讚,表揚了幾人的行動。
被表揚的劉長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隊長,老鬼子現在就被丟在船艙裡,我馬上帶你去!”
徐小五等人跟著後麵也樂開了花,他們這可是用小鬼子自己造的船抓到了鬼子頭頭啊,可謂是喜上加囍,大功一件啊!
林一凡很快就進入了船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被粗大的繩索緊緊綁在地上的崗村寧次,這個位高權重的日軍司令官此時狼狽不堪,臉上滿是淤青,應該是被逮到的時候企圖抵擋時被打的。
聽到腳步聲,崗村寧次抬起了頭看向艙門,目光和林一凡陡然對上,整個人微微一愣,緊接著眼睛又倏地亮了起來,他語氣倨傲道:“你是林一凡嗎?讓林一凡出來見我!”
“媽的,你個老鬼子挺狂的啊,不知道自己現在俘虜嗎?竟然還敢這麼對我們隊長說話!”龍立天個暴脾氣一聽就火了,當即兩步走到老鬼子的麵前,朝著他的肚子踹了兩腳。
崗村寧次也算個硬漢,被踹了也硬撐著不吭聲,仍是目光灼熱地緊緊盯著林一凡,這個他人生中的宿敵,他終於見到了!
徐小五看到老鬼子一直盯著林一凡不放,當他是在示威,當即厲聲罵道:“他娘的,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狗眼挖出來?”
林一凡抬了一下手,眾人便都不出聲了,他踱步走到了崗村寧次的麵前,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我就是林一凡。”
“哈哈哈,林一凡,你果然是林一凡!”崗村寧次得到肯定後居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猛地頓住了,然後目光變得無比狠厲地瞪著對方:“你是帝國最大的敵人,無數的帝國勇士玉碎在了你的手上!”
“謝謝誇獎,你和他們一樣,也會死在我的手上。”林一凡微微一笑,目光冰冷。
崗村寧次卻絲毫不怕,他帶著某種篤定地說道:“你殺不了我的,國民政府不會讓你殺了我的,彆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嚇到!”
“誰說你會被送到國民政府?”林一凡冰冷地反問道,臉上帶著看穿對方一切意圖的不屑冷笑。
崗村寧次一愣,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被私自處決的可能,而且對方臉上的笑意也很刺人,他咬牙道:“據我所知,閣下現在在國民政府中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隊長,連正式的軍銜都沒有,你,你怎麼敢......”
言下之意就是,他作為一件“潑天大攻”,林一凡怎麼舍得將他私自處決了,隻要上交給國民政府,便是高官厚祿加身。
林一凡麵無表情地一挑眉,然後拔出了腰間的駁殼槍:“小小的隊長也照樣把你們的陸軍,海軍和空軍全殺了!”
對於這個曆史罪人,林一凡一開始就沒有把他上交國民政府的打算,而是直接殺了,他知道老蔣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和日本人談判的意思了,老蔣的實力消耗太大,有看著國內的敵人日漸壯大,早就意誌鬆動,若這個時候他把崗村寧次交給對方,那不是在牽橋搭線?
林一凡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要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上,崗村寧次這個侵華日軍最後一個總司令,以其侵華經曆之長、罪惡之深、官階之高但又為國民黨當局包庇、重用,是國民黨當局留在曆史上的肮臟一筆。
1945年8月15日中午12時在南京,岡村寧次率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全體官兵群集廣場,聆聽天皇以"淒然心情"發布無條件投降的廣播詔書。
幾乎是一瞬間,岡村寧次的地位和心態全然改變了,侵略者的張狂驕橫沒有了,並深深的為自己罪孽深重而顫栗。
1945年9月9日上午9時,國民黨政府在南京黃埔路國防部大禮堂正式舉行侵華日軍投降簽字儀式。被解除武裝的岡村寧次向中方代表、陸軍總司令何應欽敬禮,並在投降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