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還有話沒說完,但指定憋的不是什麼好屁,便直言回道。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徐小五大聲應道,心裡不由得歎息了一句:果然美人難過英雄關啊,他徐小五將來要是有一天也能被那麼多漂亮姑娘惦記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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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華泰很快就代表林一凡,回到了飛龍寨,站在通往山寨門口的小路上,望著前方巍峨聳立在峭壁之上的山寨建築,趙華泰的心裡百感交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山寨這麼長時間,而且,這次回來的身份居然還是國軍的“招安”使者,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和昔日的弟兄站在了對立的一麵。
因為這次是秘密回來的,趙華泰並沒有給驚動任何人,一路上他都是用飛龍寨內部不外傳的傳訊方式打了招呼,所以也沒有小士匪出來攔他,一直到順著懸崖垂下的梯子爬上山寨前,看門的士匪甫一看清來人是誰,才驚喜地叫了起來:“四當家?”
“四當家的,您回來了!”
“四當家,真的是您啊,小的立刻去把大當家他們叫過來,大當家一定會高興壞的!”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看看弟兄們嘛。”趙華泰趕緊抬手,讓士匪們不要大聲喧嘩,對他們吩咐道:“去給我整兩個熱菜來,餓死老子了,然後把我爹,二叔,五哥他們叫來就好,大晚上的了,不用大張旗鼓地驚動弟兄們。”
“好嘞,二當家的!”兩個士匪立即邊答應,邊往寨裡跑去。
回到了自己家裡,趙華泰一身輕鬆,他熟門熟路地往廳堂走去,每個值守的士匪見了他都又驚又喜,很快熱菜就上來了,趙日天和幾個當家的也急切地大步走來,身上都隻披了一件外套,很明顯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
“華泰,你小子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叫人帶個口信?”趙日天大刀闊斧地走到趙華泰麵前,大掌用力地拍上乾兒子的肩膀。
“爹,二叔,三叔,五哥,我回來了。”趙華泰一一叫道,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
一臉書生相的二當家點了點頭,目光溫潤地注視著他,關心地問道:“華泰,怎麼突然一個人回來了?之前聽說你們跟著林槍神一起到重慶去了,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對啊,華泰你現在當了什麼官,大不大啊?”王五伸手勾住趙華泰的肩膀,咧嘴笑道。
趙華泰不由得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語氣也頗為驕傲道:
“我現在是林總長的警衛連連長,林槍神現在已經是重慶蔣委員長親自任命的第五戰區大彆山根據地的參謀總長,手下管著好幾個軍長和師長,全都要聽我們隊長的……”
接著,趙華泰就跟他的爹叔兄弟幾個講了自己下山後一路跟著林一凡的經曆,從大彆山根據地到第五戰區司令部,在“隨棗會戰”中林一凡帶領他們炸毀了鬼子的毒氣彈倉庫,強闖裝甲車陣地,開著坦克把日本人打得屁滾尿流,接著又在六安搶了鬼子的飛機開去轟炸縣城,然後被調到重慶去參加長沙會戰,突破鬼子封鎖搶奪大型軍艦等等。
直把這幾個沒見過大世麵的士包子聽得膛目結舌,根本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無敵的人存在,他們知道林一凡本事大,但怎麼會有人本事能大到如此逆天的地步,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趙華泰等他們消化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準備說正事,他前麵說了這一路的經曆,也是為了證明跟著林一凡是很有前途的。
“爹,二叔,我這次回來也是奉了我們隊長的命令,我們隊長想要團結一切力量抗日,其中就包括了咱們飛龍寨。”
話音一落,在場的幾位麵色均是一變,他們都聽出了趙華泰話裡的意思:國軍想要收編他們!
“華泰,這不是小事,爹要仔細想想。”趙日天微微蹙眉,他知道自己絕對鬥不過林一凡的,但若是接受收編,自己手下的弟兄們會被如何安排,而自己又會被怎麼安排,一個個都是難題。
趙華泰點點頭,他知道趙日天對於是否接受收編的顧慮有很多,他也一樣,隻不過他決定了相信林一凡,但飛龍寨的諸位顯然還做不到這一點。
“華泰,林槍神有對你說,如果弟兄們接受收編的話,國軍那邊會給出什麼承諾嗎?”二當家斟酌著問道,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考慮事情的切入點總是一陣見血。
“隊長說了,隻要大家夥接受命令,他絕對不會虧待,官職和安置費都是有保障的。”趙華泰語氣誠懇道:“而且,爹,二叔,這次的收編是我們隊長直接負責的,收編之後也是由隊長親自安排。”
這時,王五突然有些刁鑽地問道:“如果我們不願意,林槍神會怎麼樣?”
趙華泰微微一怔,想了想後,眼神微微帶上了一絲銳利地回道:“隻要不做漢奸,一切都好說,但若是有誰做了漢奸,隻能生死以對!”
聽到這裡,飛龍寨的幾位當家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各自的漣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更何況是一群士匪呢?如此一來,各有心思的幾位當家,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
趙日天作為這個山寨的首領,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無數的金銀財寶,以及權力。他作為飛龍寨的大當家,若是寨子上乾人被收編,他自然是大官。在他看來,那代表巨大權力的官職,同樣會給他帶來了無儘財富和滿足。
但是,他的內心也同樣被一種不安困擾,他始終在擔心那個他曾經信任的兄弟——林一凡,不,現在他已經不配和彆人稱兄道弟了,是否真的如他所想,對山寨有著一份善心,真心的為山寨著想。
與此同時,權力的欲望在他心中如同波濤洶湧。不僅僅是他,山寨的二當家,那個書生,也時刻夢想著權力,他原本是不願意當士匪的,都是局勢所迫。
如今,有這個機會在眼前,他自然不想放過,他的眼中甚至沒有金銀財寶的誘惑,隻有被收編之後,揚眉吐氣,成為官家人的得意。
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更多的是疑慮和不安,他害怕林一凡的背信棄義,害怕自己的希望被他人利用。他雖然是二當家,但是在山寨中的地位並不算太高。
而三當家和四當家,則是傳統意義上,熱愛自由的人。他們習慣了當士匪的無拘無束生活,這兩人也不沉迷於權力和金錢。與此同時,他們都擔心林一凡的借著這個機會,打破山寨的平靜。
一時間,飛龍寨的幾個當家,內心都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他們在金錢,在權力,在忠誠,還有在世俗的眼光之間掙紮,趙日天主要是在權力和疑慮之間徘徊,三當家和四當家在自由和平穩之間矛盾。
然而,就在他們的心思如同一團亂麻,正互相纏繞,互相牽製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的是,林一凡不信守承諾,並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真正的危機,正因為華東戰局的變化,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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