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緊支那軍隊,有任何動靜都不要疏忽,適當的時候,派出哨兵探查,彆讓林一凡再耍詭計。
支那軍隊的火炮陣地在大營之外,雖然有壕溝保護,但也並非不能拿下,讓野口少佐想辦法,如果能夜襲毀掉支那軍隊的火炮,或者是迫使林一凡將火炮陣地南移,都是大功。”
“嘿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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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對準了城牆的二十門火炮同時往後一退,瞬間彌漫開來的白色濃煙中,一顆顆巨大的炮彈帶著煙漬在空中呼嘯而過,超過半數砸到了蕪湖城城外圍的土牆,高高的城牆,亦或者是城壕邊上,頓時炸出了一團團火紅色的炮焰。
緊接著,國軍火炮陣地上的其他野炮也同時發射,這些野炮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給日軍更大的打擊,摧毀守軍的士氣。
國軍的炮兵軍官指揮著炮兵精確地調整每門重炮和小炮的仰角、方向。密集的炮陣整齊布置,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火力屏障。
這個時候,天空中的雲層似乎都已經被巨炮的轟鳴聲裂開,仿佛戰爭之神親臨人間。
與此同時,兩個旅的數乾國軍也同時行動了起來,整肅的大軍在平野之上熟練地完成了列隊,很快鋪滿了火炮陣地的後方空地,嘹亮的呼喊聲震天,無處不在展示著國軍的浩蕩軍威!
劉長風前幾日晚間開完作戰會議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大營駐防,而是被林一凡暫時留下來指揮炮戰了。
他此時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第一輪轟擊的效果,看到一麵土牆直接被巨大的炮彈轟開了一角,心情大好,城頭上此時還傳出了小鬼子的大聲慘叫。
“蕪湖估計最快也要打七八天,到時候還要等第二批炮運過來,這麼堅固的防禦工事,需要密集的轟擊。”劉長風這幾日也一直在觀察,他前日還借著清晨的薄霧掩護,抵近到了距離蕪湖城西麵土牆一裡多的地方偵察。
“不過,從剛剛炮擊的效果來看,最有可能的,還是半個月左右,除非城中的小鬼子抵抗意誌不強,否則幾輪搶修和鏖戰是避免不了的。”
炮兵營營長站在陣前,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城牆,在他的指揮下,炮兵們正在仔細調整火炮的射程和角度,他們計算著彈道,測量著風速,試圖確保每一發炮彈都能準確地命中目標。
在緊張的氣氛中,炮兵們士氣高漲,他們目光灼灼地盯著前麵的城牆,手中緊緊拉著炮繩,隨即營長一聲令下:“所有人,預備,開炮!“
“轟轟轟!轟!隆隆!“
二十幾門火炮齊齊開火,轟炸的震耳欲聾的巨響中,炮彈帶著長長的尾煙劃破天際,猶如一條條火龍般向城牆撲去,接連爆炸。
城牆上濺起的火花如同絢爛的煙花。隨著炮聲震耳欲聾的回響,日軍的堡壘上,一段城牆被炮彈擊中,石塊飛濺,煙塵彌漫。
這些土牆瞬間被爆炸聲和火光所籠罩,在炮火的攻擊下開始崩潰,每一枚炮彈都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土牆炸得四分五裂,土石飛散。
城牆上塵土飛揚,震動搖晃不斷,無數土塊,碎石,斷磚飛濺而出,嘩嘩落在了城壕之中,激起了一陣陣水花。
城牆上的日軍被炮火的威力震驚了,外圍陣地上的日軍們則是驚慌失措,試圖找到掩護。
一些人躲在城垛後麵,一些人則趴在地上,儘可能地避開飛散的土石和炮彈碎片,炮焰和濃煙彌漫了整個外圍陣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和死亡的氣息。
“轟轟轟!轟轟轟——“
密集紅色的火光一閃而過,二十發巨大的炮彈再度發射,炮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炮火持續不斷地落在城牆之上,城牆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顫抖不止。
日軍的外圍陣地被完全被炮火所淹沒,本就不堅固的土牆幾乎被摧毀,絕大多數日軍士兵們被炸得支離破碎,然而他們卻避無可避,無處可逃,身後的蕪湖城門是不會為他們打開的。
火炮陣地上的白色煙霧很快彌漫到了後方,劉長風和炮兵營長的鼻腔中充斥著硝煙的味道,猛烈的炮聲甚至使得他們兩人胯下的戰馬都頗為不適,正用前蹄急躁地刨地。
緊接著又是一輪炮響,國軍炮兵陣地上數十門火炮分成兩次齊射,第一次是攻城火炮,第二次依舊是其餘的迫擊炮炮,對麵的蕪湖城外圍土牆不斷傳來慘叫聲和碎石磚塊垮塌的聲音。
不過,這在此時看不清炮擊效果的劉長風聽來,簡直就是仙樂!
“繼續轟擊,今天就把小鬼子的爛泥牆給轟塌了,把鬼子的士氣徹底打下去,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炮擊!”劉長風大聲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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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的攻勢居然那麼猛?”及井德太郎看著眼前這份從蕪湖傳回合肥的軍報,直接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野炮的江口太郎見狀,自然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並且似乎是瞬間就喚起了他心中某些恐怖的回憶,臉色刷的白了起來,他知道蕪湖城城恐怕會很危險,能守住多久都很難說。
銅陵縣城一戰,國軍的凶猛善戰給江口太郎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他雖然平日裡已經不是那麼害怕國軍了,但隻要一聽到不好的消息,就很容易陷入極度悲觀之中。
這種麵對強敵的無助讓他十分困擾,但卻又根本掙脫不出來,無論前一刻如何樂觀,如何自信,後一刻都能立即陷入絕望。
看完了山崎四郎傳回的軍報之後,江口太郎心中一陣抽搐,然後立即抬頭看向了及井德太郎:
“不過是一天,蕪湖城外圍的土牆就已經有了如此破損,不會真的能在五天之內就破了蕪湖,然後直逼合肥吧?”
及井德太郎緊繃著一張臉,沒有說話,而是背起了手,皺著眉頭在踱步,這段時間因為國軍的封鎖嚴密,兩城中間隔著寬大的長江,雙邊的消息十分不暢,一直不知道蕪湖城的情況,他心中也是十分焦急。
“蕪湖沒有那麼容易被攻破,就算外圍的土牆被支那軍隊轟塌了,裡麵還有一道石牆,還有三乾多兵力,至少還能撐住半個月。而且,他們不會坐以待斃的,城牆塌了還能補,若是防守得當,抵抗頑強,守住一個月都不成問題。”
及井德太郎顯然也是急了,他沒有和林一凡交過手,國軍火炮的威力如何他根本無法估計,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如今又收到了一份帶著賣慘性質,而他又無法判斷是不是真的賣慘的軍報,這讓他如何能不急?
戰場上形勢變幻莫測,敵方動向又難以捉摸,加上無法核實的情報,以及戰爭之中,生死存亡之下,各有小心思的個體,便是戰場心理博弈的關鍵,也是誘發敵人信心動搖,做出戰略誤判的關鍵。
“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蕪湖雖然一時之間不會被支那軍隊攻破,但已經很危險,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林一凡的實力。”
“那要派人去通知南京大本營,讓支援的軍隊加速行軍?”江口太郎趕緊問道,這是他覺得唯一可能壓製林一凡的大軍力量。
及井德太郎雖然意識到了局勢危急,但還沒有江口太郎那麼恐懼,他此時動搖了,但是又沒有完全動搖,他對於國軍,沒有那種畏懼,反而還有一種潛意識裡麵帶著的輕視。
“就算支那軍隊半個月就能攻下蕪湖,以帝國軍隊的行軍能力,不過七八天便能趕到,屆時還可繞到支那軍隊的背後,和山崎君一起前後夾擊,如果現在讓他們加速行軍,還有可能被支那人的間諜察覺到。”
江口太郎的影響,野口少佐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展突襲行動,國軍的軍容士氣,林一凡的各種傳奇戰績,種種因素作用下,及井德太郎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林一凡是一個危險敵人的這一設定。
在他看來,對付這樣危險的人,絕對不能正麵對抗,必須要想些法子陰了國軍,而且林一凡必須要儘快解決掉,若是讓國軍攻下了蕪湖城,那下一次炮口對準的必然是自己所處的合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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