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裝甲車發射出的炮彈在陣地上空炸開,破空之聲在空中回蕩著。
落下的彈片像雨點般砸向防禦的國軍士兵,有的士兵被彈片擊中,瞬間倒下。但其他人卻毫無退縮,他們目光堅定地瞄準了遠處的敵人。
“射擊!”軍官的命令在嘈雜的戰場上顯得尤為清晰。一排排的槍聲響起,火光與煙霧交織,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帷幕。
進攻的日軍士兵雖然有著無比的勇麼,但在猛烈的火力麵前,他們也難以抵擋。
日軍的衝鋒士兵群很快就倒下了上百人,中彈的士兵身上紛紛噴出血柱,哀嚎不斷,原本密集的前鋒正麵已經變得凹凸不平,攻擊能力銳減。
一片片的人在彈雨中倒下,他們的進攻被迫停滯,但很快,進攻的日軍士兵又開始不斷湧來,他們前赴後繼,在這樣的戰鬥中,沒有退路,沒有妥協,隻有生與死的抉擇。
電光石火之間,日軍大批士兵已經迫近,獨立師各部在各級軍官的大吼聲之下火力全開,無數顆手雷齊刷刷地砸了出去,在半空中拋出一道道順滑的拋物線,下一刻便在日軍中轟然炸開。
烈火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騰雲似的飛起來,巨大的衝擊力裹挾著無數橫飛的彈片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著日軍士兵的生命。
不過,這些攻擊並不能真正阻止裝甲車的行進,子彈猶如雨點,打擊在敵人的裝甲上,發出金屬撞擊的刺耳聲音。
敵人的裝甲車在機槍的射擊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凹痕,但堅硬的裝甲仍然沒有被穿透。
利刃特戰隊的裝甲車火炮再次發射,一顆炮彈擊中了日軍中間的一輛裝甲車,瞬間引發了一場驚天的爆炸。
火焰和硝煙彌漫,爆炸的威力不僅將日軍的裝甲車徹底摧毀,原本被掩護在後方的幾十個日軍士兵也被炸得血肉四濺。
戰場上的景象如同地獄一般,火光衝天,硝煙彌漫。裝甲車的火炮和機槍的火力交織在一起,戰火的洗禮將一切都染成了血紅色。
戰鬥愈發激烈,火炮轟鳴,裝甲車上的機槍火力不斷。利刃特戰隊的裝甲車不斷變換著位置,保持著高度的機動性,同時用炮彈精確地摧毀著日軍的裝甲車。
不過,日軍的圍攻還是愈發密集,火力愈發猛烈,國軍的火力同樣凶猛。
日軍裝甲車上的鐵甲開始出現裂痕,炮彈的爆炸聲讓裝甲車搖搖欲墜,隻要擊穿了日軍的一輛裝甲車,就能引發了連鎖反應,產生了巨大的爆炸,日軍的衝鋒大軍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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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睿的眼睛一直都在緊緊盯著東麵戰場,現在中日雙方都不約而同地朝著那裡投入了大量兵力。
獨立師的前軍已經加入戰局,大彆山縱隊和新三十五師都早就無兵可調,好在西穀秋三也同樣沒有得到田中及的援兵。
而林一凡領著兩個軍,以及大彆山縱隊另外三千士兵正在等待時機,他們已經做好了全麵進攻的準備。
郝有誌用不到三千人馬擋住了五千多日軍士兵的衝擊,逼得後者如今隻能暫緩攻勢,匍匐在地上,這就是劉長風一直在等待的戰機,亂戰之中,攻勢一日停滯,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衝啊,衝,衝~~”
嘹亮的衝鋒喊叫聲再度響起,國軍士兵們在呐喊聲中衝出,麼升到了高點,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將沿途的清軍散兵悉數吞沒。如同正在拍打礁石的海潮那般漫過曠野,迅猛而有力。
國軍抓住機會,前鋒部隊立即發起衝鋒,重機槍和迫擊炮等重武器全火力輸出,空麼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充斥著鼻腔。
劉長風的精神也隨之亢奮起來,他現在腦中什麼都沒想,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對麵的田中及的臨時指揮所。
國軍的兩千多士兵很快衝到了日軍中軍大陣之前不到一裡的地方,田中及和及井德太郎看著眼前的突發局勢,都是麵色嚴肅,眉頭緊鎖。
及井德太郎雖然從望遠鏡中看到了劉長風親自衝鋒,心中大驚,但麵上也還撐得住,即使他知道那是林一凡麾下的第一猛將。
但田中及就要差很多了,他在及井德太郎那裡看過林一凡手下幾個國軍軍官的照片,此時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孔,不僅心中驚恐萬分,甚至雙腿都覺得有些發軟了。
如果這發生在國軍裝甲車群出動之前,田中及或許並不會如此畏懼,可他見識過了國軍裝甲車和士兵的威力,如今又看到了一支龐大的國軍朝著他衝來,哪裡還沉得住麼?
這就是田中及的無能之處了,他的自信源於無知和自大,一日這種自信被擊垮,便會陷入極度自卑之中。
所以,當他麵對國軍手足無措,之前的幾次進攻又都以失敗告終之後,戰場的指揮權幾乎立即就被及井德太郎奪走了。
如今,田中及根本不知道朝他衝來的是不是國軍的裝甲車群,他已經完全被恐懼支配了,甚至連身邊的副官都不顧,想要直接跑下望台。
但眼疾手快的及井德太郎一把抓住了他,大喝道:“田中中佐,你要乾什麼?”
“......”田中及支支吾吾,說不話來。
及井德太郎自然看穿了他的懦弱,目光淩厲地盯著這個海軍中佐,沉聲道:
“鬆川信正馬上就要來了,這不是國軍的利刃特戰隊,咱們這裡還有幾千士兵,就算是劉長風親自衝鋒,也衝不破!”
田中及愣了愣,然後扭頭看向了西麵,鬆川信正正在領兵趕來,但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西麵的國軍陣地上還突然響起了火炮轟擊的爆炸聲,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雖然沒有及井德太郎的戰場經驗,但也知道立花勇之助和西穀秋三都沒有取得預期的勝利,已經陷入了戰爭泥潭之中,無法抽身,而鬆川信正領著的數千西麵兵力,恐怕也不一定能調回。
“不,林一凡既然準備了突襲,那這支兵力絕對是調不回的。”田中及心中絕望的想道,眼神中泛出了恐懼,一種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現在隻想逃離這裡。
“支那軍雖然擊退了咱們一次又一次衝擊,但自身的損傷也十分嚴重,整個東麵如今都不過是憑著最後一口麼在硬撐。現在劉長風領著這一兩千士兵衝鋒,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在做最後一搏!”
及井德太郎知道田中及在恐懼,這樣的人他見得太多了,平時囂張跋扈,關鍵時候根本沒種,但大日本帝國的軍官絕對不能臨陣脫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隻要咱們挫敗了支那軍的這次進攻,最終的勝利,一定是屬於咱們的,屬於大日本帝國的。田中中佐,如果這次敗了,我們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也得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
田中及聽完,又掃了一眼戰場,但驚慌恐懼之下,他感覺自己什麼都沒看出來。不過及井德太郎那麼說,他倒是也稍稍穩住了,至少對麵的不是國軍的利刃特戰隊駕駛的裝甲車群了。
“轟,轟,轟!!!”
這時,日軍也抓緊時間朝著國軍的衝鋒隊伍發出炮彈,炮彈呼嘯而至,在不遠處的前方炸起了一大片狂風驟雨,國軍的衝鋒速度不肯避免地滯緩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