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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親愛的你(1 / 2)

狹窄的審訊室裡,雪明草草做完筆錄,將所有實情都告知警官。

葉北在一旁陪同,生怕這年輕氣盛的後生講出什麼過激的話。

直到派出所的好哥哥們將雪明的手機還回來,葉北大哥像是鬆了一口氣,從單向玻璃房走進審訊室裡。

雪明沒有什麼表情,情緒很穩定。

葉北遂問:“為什麼打人?”

雪明如實說:“因為那個家夥想逼良為娼。”

葉北:“證據呢?”

雪明:“現場有人錄音錄像,十六桌的所有人都是證人。”

葉北就近坐在雪明身邊,從桌台下拉出一個煙灰缸。

“這個逼良為娼是什麼說法?你詳細解釋解釋。”

雪明立刻回答,語速極快。

“我與錢家的兩姐妹從米粉店出去,到了夜市攤,就立刻有人來騷擾她們,領頭的那個人說,她們是妓女,要在淩晨十二點半,將兩個女生誣害為極容易受到攻擊的非法賣淫個體商戶。”

他的邏輯清晰,有條有理。

“他們用語言挑釁,試圖激怒錢家小妹阿香,或者將她汙名化,用各種理由攔路留下。”

他的眼睛裡有怒火,心中有寒冰。

“我本以為這個姑娘應該會更聰明些,她是貪得無厭的人,我陪她吃飯,她就要提條件,要去奶茶店拍視頻打卡,要我陪她去坐摩天輪,要我變成她視頻號裡的一個工具人,為她掙錢——我想她應該會更理智一些,對待這種意義不明的稱呼,或者是挑釁,隻要不管不顧往前走,不去理會就好了。”

葉北:“是這麼個道理。”

雪明:“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敢動手,而且還打不過敵人。”

葉北:“敵人?”

雪明:“我下意識將這些家夥當做敵人了,葉北大哥。”

“為什麼動手?我以前和你說過...”葉北擦拭著煙灰缸,往缸體中貼上一張濕巾,倒了點水,“你出手就會傷人,造成的傷勢,大多都會留一輩子的疤。像是今天,這倒黴小子的牙齒被你拔光了,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侮辱你了?他打罵你了?他與你有直接衝突?要訛你的錢?”

雪明:“我不在乎這些,葉北大哥。”

葉北:“我知道。”

“在一瞬間我就想清楚了。”雪明解釋道:“阿香為什麼會動這個手,她似乎真的被戀愛腦控製,要為我說幾句話,見到喜歡的人被彆人侮辱,當然得爭一口氣回來,那個時候,她沒有考慮那麼多,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就要掉進彆人的虎口。”

從口袋中掏出芊芊大姐的煙,雪明將它推向葉北。

“是因為我,阿香才會惹禍上身。我必須負起責任。”

葉北熟門熟路抽出一支,緊接著就開始敲打煙嘴,磕緊煙絲。

“那三十二顆牙齒也是你的責任心?”

雪明直言不諱:“不,是我的私心,在這個家夥要強逼女人做人肉生意的時候,怒火已經燒穿了我的心。四處酒客跟著起哄大笑,我就怒得幾乎失去理智。”

葉北笑嘻嘻的說:“你對付不來這些家夥。”

雪明:“是的,我還年輕。”

葉北隨手遞煙過去:“抽煙嗎?”

雪明:“我從不抽煙,大哥。”

葉北自顧自的點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雪明,我們認識多久了?”

雪明:“六年。”

葉北感歎著:“時間過得真快,你一下子從半大的男孩子,變成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雪明:“還不算,還不夠。”

“說回這個事兒吧。醫藥費我會出的。”葉北嘴裡夾著香煙,收拾桌上的文檔:“彆擔心,我不會賠給這個混蛋多一毛錢,至多止血之後送一副假牙。”

雪明欲言又止:“大哥...我不缺錢...我...”

“這是我的地盤兒,你回來就是客人,我不能讓客人受委屈。”葉北隨口說:“今天你製止了一起強奸案,製止了一起傷人案,製止了一起搶劫勒索案,製造了三十二顆牙齒,這是好事。”

雪明還想說點什麼:“我...”

葉北低下頭,像是猛虎捕獵時的姿態,眼睛裡透出黃澄澄的光。

那一刻,所有的煙塵都往通風窗去,雪明聞不到半點二手煙。

那一刻,奇怪的靈壓襲來,比雪明在地下世界見過的所有人類都要奇怪——

——哪怕是瑪麗·斯圖亞特的非人靈魂,也沒有這般怪誕。

他的心神巨震,能明顯感覺到,從恩人的身上有種災獸的味道。

是血腥肅殺的意味。

是鐵鏽的香甜。

於是雪明立刻問:“葉北大哥!你去過九界車站嗎?”

“沒有。”葉北歪著腦袋,似乎在為雪明的拘留期犯難,在琢磨怎麼把危害公共治安變成見義勇為,這需要錢家姐妹倆和現場圍觀群眾的供詞作證。

要說犯事的那小子,還有他的兄弟,這倆人是實打實受了重傷,一個掌骨裂開,叫兩條鐵筷子打出血淋淋的坑洞,另一個則是輕度腦震蕩,下巴脫臼,牙齒全都拔光。

現代社會見不得這些血淋淋的東西,通常隻有施暴者和受害者,簡單易懂的新聞報刊根本就無法說明白現場實際發生的情況。

雪明接著問:“那你身上的...靈壓...是從哪裡來的。”

葉北如實告知,緊接著反問:“你陳富貴叔叔是個賣紙錢,做陰間生意的,你知道嗎?”

雪明:“知道。”

葉北:“白天我是賣奶茶的,晚上我給靈體送外賣,富貴就是我的軍火庫,在這座城市,警官們管陽間的事情,而我管陰間的事。”

雪明回想起自家那對人販父母,也是死後變成了靈體靈災,依然遊蕩在人世間,等到他帶著油紙包回祖屋送禮,這對惡人所化的厲鬼陰魂,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說英吉利海峽的大海戰,那些突然出現的幽靈船,恐怕也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跨越海洋影響範圍幾乎覆蓋全球的超大型靈災。

地下車站所遇見的災獸,化聖的野獸,靈體與靈感,包括魂威的最終解釋——即為見到自身的現世亡靈。

靈能的存在是事實——

——它的形態千變萬化。

而葉北大哥所講述的事情,所做的事業,在雪明的理解中,類似一種轄區義警,與地下世界的無名氏非常相似,也難怪葉北大哥能得到明德的遺骨,又轉送回江雪明手中。

想到此處,雪明緊接著追問。

“大哥,關於你送給我的棍子,你當初說的是實話嗎?”

葉北自己都快忘了——

“——哪根棍子?”

江雪明連忙說明:“就是你讓我拿著傍身防賊,痛擊仇家,實在不行就賣掉換錢,就是這根棍子,我當初問你,是怎麼得來的。你說是從一個施恩對象手裡換來的報酬。”

葉北:“哦...”

想了半天,北子哥臉色突然一變。

“啥玩意?讓我看看?指不定能想起來。”

——看來是忘乾淨了。

雪明立刻打開手機,將明德遺骨的照片亮出。

葉北眨了半天的眼睛,終於認出這件文物。

“是個盜墓賊挖到的,六年前,我在衡陰東城的公墓治災除靈,揪出來兩個不長眼的賊,要開墳掘墓揭棺而起,偷到這條棍子。”

雪明驚訝道:“你居然會幫盜墓賊?”

葉北不以為然:“對啊,扭送派出所,再造人生,這不是大恩大德嗎?”

——原來是這麼個恩德。

雪明接著問:“後來這條棍棒沒有物歸原主嗎?”

“沒人來認領。”葉北點上第二根煙,開始吞雲吐霧:“我們貼告示,要家屬來認領各家各戶祖宗長輩的冥器,就剩這條奇奇怪怪的棍子沒人要。在現場逐個排查盜墓賊破壞的墳坑,也對不上這條棍棒的出處,最後在東城的一個陰角——這是我們風水師的說法,在這處陰角呢,本來要打雷劈桃木的樁,用陽極電場來鎮壓靈災,但是這座公墓搞不到雷劈桃木,就做了一處假墳。”

雪明聽不明白,要葉北大哥解釋。

“等一下...大哥...等一下,我有點難理解,我是個科學發展觀九年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社會人才,你說的這些事我聽不懂。”

“那我就換個說法。”葉北比劃手勢,繪聲繪色的說:“你看我們活著的時候,偶爾怨氣都會變大,遇上糟心難受的事情啊,就立刻恨不得找鄰居吵一架。對嗎?”

雪明:“對。”

葉北接著說:“靈體就更容易吵架了,它們失去了肉身,形態永遠固定在死前念頭最強烈的一瞬間。互有看不順眼的時候也正常,像老乾所後頭那片荒墳,你要仔細聽,每逢初一十五,還能聽見蘇聯文工團的大合唱。那是八十多年前的歌聲,非常帶勁。”

雪明:“所以呢?”

葉北最終說:“所以,現代公墓要與時俱進,給靈體做小盒子,安小家的時候,通常會在陰角,也就是正西角安一處陽極坑道,就像是電池的兩極,用來調理靈體的脾氣,讓他們不要吵架,照著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方式,調整生活作息,像是鬨鈴一樣,久而久之,這些靈體的能量消散殆儘,人世間再也沒有人記得它們了,它們就會自然消失。”

這個說法很玄幻——

——好比將靈體看做一種純粹的自然現象,而不是什麼人身蛻變出來的亡靈。

這些失去肉身元質支撐的靈幻之物,與屍體沒有任何區彆,是生命留在現實的一盒錄像帶,重複著生前的種種行為,發散生前的種種思維。

用鬼來稱呼它們是不對的。

如果把地球比作人體,這些靈體就像是死去的肌節細胞,地球媽媽的大腦依然在對細胞下達指令,釋放生物電,故而產生了這種能量殘跡。

“一般來說,按照成本最低的方法,就是種雷劈木接新芽,讓剛剛死去的木植接上新生的幼芽,樹木長成十數年之後,它能對付很多脾氣臭本事大的靈體,像縣城上個月死了個殺豬的屠夫,天天加班到晚上兩點還不睡覺——三十六歲就猝死了。”葉北就這個話題侃侃而談:“這家夥的靈體就經常在五一二國道上攔車,從墳頭跑出去二十多公裡,專門攔生豬車,幫人殺豬宰肉。”

雪明難以置信:“還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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