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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ручной тракторский·手扶拖拉機斯基](1 / 2)

前言

[欺騙的友誼是痛苦的創傷,虛偽的同情是銳利的毒箭]

[——伊裡亞·尼古拉耶維奇·烏裡揚諾夫]

......

......

[part1·蘇維埃宮]

遠方的群山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宮殿。

它的基座有四條方正等邊的高牆,狀如層層疊疊的蛋糕,分作九個台階式宮闕,再往上是左右對立的雙子塔,一側有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高舉手臂指向天空的雕塑,另一側的雕像卻被毀壞,似乎是某位蘇聯領袖的肖像。

它就是蘇維埃宮——

——阿爾伯特科研考察站的主建築。

武裝列車繞著盤山鐵道一路往下,進入大峽穀的螺旋凹坑。

流星倚著車窗,看見深穀之底的燈火瑩燭,以及雙子塔的大雕像。

他拉扯雪明的衣袂,像好奇寶寶一樣發問。

“明哥,為什麼科研考察站要建在這種地方?這裡的環境也太惡劣了。科學家們不都是身嬌體弱的文人嗎?萬一從尼福爾海姆跑出來可怕的怪獸,這些高精尖人才不都得死翹翹?”

“因為反物質工程需要這種環境。”江雪明把流星拉到身邊,指向城市的科研偵聽基站:“流星,你看——我們的祖國也有這種設備,在地下八千米到一萬米左右,能隔絕大部分宇宙空間傳來的雜波,能在這種絕對安靜的環境中,去偵聽觀察反物質,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反物質衛星一起配合,它的名字叫[悟空]——很神奇吧?”

流星貼在雪明身邊,好奇的問:“明哥,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知識呀?”

“多讀書,多看報,我隻是略懂一點。”江雪明解釋道:“阿爾伯特科研考察站的名字,應該指的就是愛因斯坦,在冷戰時期,除了核物理以外,蘇聯想要在死亡國度的大門前,偷到一絲神力,這個科考站就是他們最後的遺址。”

流星說:“可是它失敗了。”

江雪明:“不是它,是他們——流星,他們從來不是某一麵旗幟,某一種代征或某一個物體,他們是一群人。創造這座城市的是人類。”

流星驚訝的問:“難道這座科考站不是boss和巨人們修造的?”

“它是典型的蘇聯建築風格。”江雪明漆黑的眼睛裡映出建築群的幽藍光芒:“沒有可供巨人通行的門廊道路,宮闕樓宇窗台門洞的尺寸都是為了人類而設計,它很像外高加索偏遠地區的亞美尼亞,有很多蘇聯時代的建築設計師,在這個小國展現藝術情操。”

說到此處,列車即將靠站。

在站台的橋引,還能看見兩側的人形梯道。

江雪明說:“你看,這是埃裡溫社會主義天梯的造型。”

步流星問:“明哥,你咋啥都懂一點呀?”

江雪明矢口否認:“不是的,之前我要為[joestar]做裝修,就抽空研究了一下下各國曆史的建築風格,蘇聯人的審美透著一種孤傲高冷的氣質,令人印象深刻,我看過一眼就忘不了。”

隨著列車緩緩停在科考站的月台前,經過四十多個小時的跋涉,眾人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江雪明剛下車,就看見這孤零零的鐵軌兩側衝上來烏泱泱的兵員,再次將這趟武裝專列擠滿,不過一分鐘的功夫,它的鐵輪再次開始旋轉,衝向紅星山丘的無邊曠野。

蘇綾與雪明說:“這些人是廣陵止息雪獒部隊的兵哥哥,我們搭了他們的順風車——這趟車應該是最後一班了。在boss熬過收獲季之前,除了我提過的那兩支運輸隊,不會再有其他列車來這裡。”

雪明:“明白了。現在怎麼辦?領袖?”

“我去采辦點東西,你在這裡等接頭人。”蘇綾一把抱住小七,把徒弟從俊男人身邊抓走,把小七的靈魂抓回冰冷的現實裡。

“我們分頭行動,紅指甲旅店見。”夏夏抓著三三零一的袖子,與雪明說:“不要離鐵道沿線太遠,這裡沒有衛星信號,也沒有電磁波信號基站,你要聯絡我們就隻能打有線電話。跟著你的接頭人。”

兩位vip風風火火的往外闖,不一會就消失無蹤。

偌大的站台隻剩下雪明和流星兩人,還有一地的行李。

步流星做了個假設,用最惡意的角度揣摩著vip們的心思。

“明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阿綾老師隻是單純的不想提行李,找了個借口就去逛街了。”

雪明扛起兩位貴客的行囊,往出站口走。

“不用假設,她們說的很明白了,就差把[給我乾活,男生就該當苦力]寫在臉上了。”

阿星撓了撓頭,抓起夏夏的大鐵盒子,一時半會還搬不起來,就看見他鉚足了勁,臉漲得通紅,終於將這一米五有於的長方形光滑鐵盒抱在懷中,顫顫巍巍的往前走。

兩人剛出車站,就望見蘇維埃宮前方的練兵場演武坪。

通車的門洞大道沒有幾個人,大多都是保安,城市常年刮著寒冷的狂風,室外環境並不適合人類生存。

就看見一個乾瘦的年輕人湊到雪明身邊,問了一聲好。

“你們好,是九界車站來的同誌嗎?”

是個男生,不過二十五六歲,雪明見了得喊一聲哥。

這人神情怯懦,言辭謹慎,眼睛像是兩顆碧玉,滿頭乾枯的金發,兩頰深陷,眉弓凸出,太陽穴隆起。

像是常年處於神經衰弱的狀態中,要咬牙堅持,卻吃不到優質的脂肪,顱腦兩側的咬合肌發達,臉頰卻沒有多少油水。

雪明伸出手去:“同誌你好,怎麼稱呼。”

看來這就是阿綾老師說的聯絡員了。

“戴蒙德。”小哥哥先是伸手,又彷徨緊張地將手收回,在棉毛衣上擦乾淨,嫌不夠乾淨似的,往衣服裡取出一壺酒,用酒液洗乾淨手上的油泥,皮膚在寒風中凍得發紅,能看見乾裂的紋理了,終於與雪明溫熱的大手相握。

雪明:“是俄羅斯人嗎?”

戴蒙德愣了那麼一會——

——於是說起自己的俄語名字。

“親愛的達瓦裡氏!我的名字叫阿夫傑·弗拉米基爾·格魯尼亞·韋龍卡·戴蒙德諾夫!”

雪明:“好的戴哥,我姓江,你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戴蒙德立刻與雪明強調:“達瓦裡氏,你是嫌我的名字太長,太複雜記不住嗎?”

雪明與流星說:“叫戴哥就行。”

流星笑嘻嘻的說:“戴哥好!我叫步流星!你什麼星座的呀?”

戴蒙德也沒多想,與雪明說。

“小江,你們跟我來,這裡沒有廣播係統,我們去伊阿宋約定的地點。”

伊阿宋是誰?

流星聽見這個陌生的人名就開始犯迷糊。

直到雪明從對方俄式口音中琢磨出來點端倪。

他與流星解釋道。

“這是[jason·傑森]的另一種音譯,戴哥是俄羅斯人,口譯有地區差異,他們喜歡拆音解詞也是正常的。”

“哦!我還以為又有新朋友了!”流星抱著行李急匆匆往前趕。

三人撞進風雪中,往蘇維埃宮練兵場的東大街去。

戴蒙德是個健談的人,他有一米八八的身高,在狂風中像是一棵堅韌的白楊,從挎包中掏出絨帽,交給兩位乘客,緊接著開始說起傑森的事。

“伊阿宋回到科考站以後,還是和以前一樣怪異,他的病還沒治好。”

雪明接來絨帽往腦袋上套,把耳罩都塞到厚實的毛領裡。

“他有精神疾病?你說的是神經過敏?那確實沒治好。”

流星剛想開口講話,帶著毒性的冰花就飛到他嘴巴裡,激得他連吐好幾口唾沫。

戴蒙德捂住口鼻,大聲喊道:“不光是神經過敏,達瓦裡氏——這家夥還有妄想症。”

雪明追問:“給我詳細說說?”

三人的行進效率非常低,沒有阿綾老師的庇護,在這恐怖的大山裡,雪明與流星感覺寸步難行。

戴蒙德大口大口呼吸著,走出去三百來米,終於有機會說話。

“他一直幻想著,有個心愛的姑娘,在這裡等他。”

“什麼?”雪明兩眼失焦,很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你說什麼?戴哥?”

戴蒙德當了回複讀機:“我說!伊阿宋!這次回科考站,去紅星山找他的心上人,但是那個姑娘根本就不存在!我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

雪明貼在戴哥身側,要問個清楚。

“你的意思是,溫蒂·米爾斯這個人是假的?一開始就不存在?”

戴蒙德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連這個名字都沒聽過,隻是與雪明說起傑森的舊事。

“三年之前,他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采辦裝備,編製衣裝。要去紅星山前哨基地完成vip的試煉任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都說身邊有個侍者在幫助他辦事乾活——科考站的人們都覺得他有病。”

戴蒙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指背輕輕敲著太陽穴。

“腦子有病。”

這不是什麼罵人的話——

——更像是在平靜的闡述事實。

“伊阿宋是個好人,他年紀比我大,在我灰心喪氣的時候,與我說過許多曆史故事,他說我是勇敢又野蠻的俄羅斯人,是蘇聯人的後裔,一定能戰勝風雪——但是他口中的姑娘或蘇聯,或許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夭亡,我沒有靈感靈視,見不到這些曆史書裡的鬼魂。”

雪明內心驚訝,如果說廚子的心上人隻是失蹤了,活能見人死也能見屍,這都是有跡可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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