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哪,這家夥的腦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弗拉薇婭:“我也和你一樣毫無頭緒.”
杜蘭:“萊斯利給他講過作戰計劃,他大哥知道這件事一定氣得昏古七”
弗拉薇婭:“現在至少有了一件好事情,我們不用怕奇怪的壞東西。”
當流星爬起來的時候,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坐過站了,他沒有和裝著唯物主義的那幾個集裝箱一起下船,而是跟著弗拉薇婭和杜蘭一起轉到東馬港,準備再迂回一遍——因為他的臉不好過安檢,和槍匠一樣,實在過於引人矚目。
到了這個時候,呱呱船長的琴聲也變得親切柔和。
流星受了靈能的影響,也開始唱歌。
“請彆擔心,我是你在無名氏的好兄弟。”
“翻開口袋,還剩下三十個銀幣。”
“就這些錢,也能把我們平平安安帶回去。”
[part2·iightzone丨陰陽魔界]
呱呱還準備接著彈——
——弗拉薇婭的腦子裡突然傳出一陣莫名其妙的雜音。
這種強勁的精神控製和[地獄高速公路]的靈能不斷對抗,似乎是一個程序不能用兩種語言。
一瞬間,她的眼睛血絲滿布,感覺頭疼欲裂!
她聽見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雜音,有一個藏在心底的邪念在對她說話。
[你在乾什麼?弗拉薇婭!?]
[你剛才在乾什麼?和這群蠢豬一起唱歌?]
[你就不感覺羞恥嗎?你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殺了他們!毒死他們!]
[至少把這頭醜陋的青蛙給毒死!我受不了啦!]
[為什麼你會感覺到快樂?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有臉笑?]…。。
[難道你和這些人擠在一起唱莫名其妙的船歌,很開心嗎?!]
[不不不.不!弗拉薇婭!]
[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的!]
[至少]
“彆彈了!!!”
弗拉薇婭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呱呱船長麵前時她險些摔倒。
她抓來魯特琴狠狠砸在船舷欄杆上,柔韌的尼龍也能砸斷!
那一刻,呱呱船長的心都要碎了——
——他兩手不由自主的並在大腿前,不敢說什麼。
他不明白,茜茜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位熱情大方的姑娘,這位可愛機靈的老板,剛剛明明還在放聲大唱,還在跟著音樂一起露出笑容呢!
她說過——糖果是帶給人幸福的道具。
呱呱也是這麼想的,自從開始跑船,他就一直想給船員們帶來幸福,音樂也是他的神奇道具,是他的天賦。
“呼呼.呼.”弗拉薇婭砸爛琴之後,就一直在喘粗氣,她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控製了——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好像身體裡有一個陌生人。
好像一切都不太對勁了!
隻有杜蘭知道原因,這才是茜茜的本性。
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儘管已經過去七年,[地獄高速公路]的心理治療似乎沒有什麼效果,黑蛇一直活在弗拉薇婭的內心深處,那不是什麼喜歡調皮搗蛋的小妹妹,而是一個隨手就能毒殺無辜群眾的罪犯,一個沒有道德良知的授血怪物。
“對不起我.”弗拉薇婭臉上的妝也花了,她的眼影眼線都變成兩條黑漆漆的眼淚,她沒有哭,可是這張臉似乎在替她哭,她委屈巴巴的看著呱呱,把魯特琴送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她抓著琴頸,捧起斷開的琴箱,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剛才好像是那麼回事.好像我確實很開心.”
“但是.但是一下子就.”
“我”
杜蘭抱住雇主——
——她如今是弗拉薇婭的侍者,是傲狠明德親自發的結婚證。
她把弗拉薇婭按在懷裡,慢慢往後退,慢慢走下船舷,跳到沙灘上。
十來位船員互相接力,把行李都運上岸,流星在貨倉底找到兩頭毛驢,一手扛一頭跳到岸上。
等到弗拉薇婭和杜蘭好一些了,呱呱船長也從情緒低落的狀態中走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他的行李裡邊,還有兩把琴。
“兩位女士!我們上路吧!呱呱船長接受您的道歉!”
弗拉薇婭還沉溺在剛才那種恐怖的邪念之中,雖然已經聽不見邪念的聲音,但她依然害怕——就像突然之間有一個陌生人,要掌控她的身體,要左右她的行為。
呱呱船長的話語又讓她好起來了,她看見第二把魯特琴的時候,夕陽剛剛沉進大海,天與地都暗下來。
遠方的東馬港飄起煙花,城市的燈火在海麵浮蕩出層層疊疊的幻光,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有歌聲和旅途最重要!…。。
杜蘭順勢問道:“從哪兒開始!”
“就從三十個銀幣開始!”呱呱一手去緊琴弦,一手去撥琴調音:“三十個銀幣!我們的騎士大人!我們的哭將軍恰好唱到這裡!”
“口袋裡隻剩下了三十個銀幣!~”杜蘭把茜茜抱上毛驢,徹底丟下了羞恥心,跟著琴聲一起唱:“要相信童話王國的茜茜!~用糖果帶來幸福的手藝!~”
流星牽著另一頭毛驢,把呱呱船長送去驢背上,大步往東馬港的方向走。
“我要拚命工作來維持生計,寶寶還在老婆的肚子裡!~”
到了車馬驛站,要交換通關文牒——
——大夏的原著民就看見這一路載歌載舞的奇怪洋人。
茜茜拉著裙子,看見其他鄉鎮逃難來的一對母子,交不起旅費,她就掏出兩個銀幣送過去,杜蘭想來攔,卻怎麼都攔不住。
“除了這身濕漉漉的裙子算點值錢東西,除了這些錢,我什麼都給不起.”
“它裹著我的乾淨體麵和少年意氣,善良也要和銀幣一塊送出去。”
杜蘭再也不去攔著。
走到東馬港的時候,弗拉薇婭唱了一路,也花了一路。
三十個銀幣隻剩下兩個了,大多都送給了驛站的窮人,這些人來東馬港逃難,大多都是故鄉遭了“神仙”的禍害。
除此之外,她給大副換了一雙新鞋子,給呱呱買了一頂新帽子,幫流星先生弄來一套郵票,要這位哭將軍找到郵電局,能第一時間往九界寫信。
弗拉薇婭往濕漉漉的裙子口袋裡翻找,最後兩個銀幣,要留給眼前這家旅店。
她輕聲哼唱著,捧著杜蘭的手——
“——至少我還有兩塊巧克力,還有你和小毛驢。”
39314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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