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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潑法金剛(1 / 2)

雪明累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找到昆吾石雕。倚在岩台邊給自己做接骨手術。

時值功曹一刀劈裂了他的鎖骨,左半身軀乾有挫傷骨裂,脊柱也歪到一邊去,有側傾錯位的暗病——至於後來如何殺死這惡婆娘?雪明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能做到的事。

或許真的像芬芳幻夢說的那樣,意識模糊的決死時刻,是幻覺拉了他一把。在最終的屠宰流程裡,那是他反複練習了幾萬次的行刀手法。

還沒來得及想完這些事,江雪明就看見昆吾在不斷翻滾掙紮,腦袋的石殼膏漿已經裂開,露出奸詐狡猾卻也驚慌失措的臉色,嘴巴舌頭得了自由,馬上開口解釋。

“兄弟!你早說嘛!你要有這個本事,我哪兒敢和你做對呀?”

昆吾道人說起漂亮話——

“——日值和時值在你手上都走不過三個回合,你放了我!我一定幫你殺猶大!”

江雪明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可是他沒辦法相信昆吾。

哪怕不講任何恩怨,把劍英的死放在一邊,從成年人做生意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昆吾的嘴就像一張空頭支票,同時這個賣保險的還有暴力機器當安保團隊。

這家夥的魂威能力實在太強大,哪怕是談合作——隻要昆吾找到了合適的替死鬼,合作協議上的最終解釋權永遠都掌握在這妖道手裡。

這是一張不平等條約,是一次沒有任何信用記錄,沒有任何保障的合作。

以前要說汙點證人,比較典型的例子有弗拉薇婭和杜蘭,但她們都有把柄留在裁判所,留在廣陵止息手裡——絕不可能翻了天,這才是正經的,有切實擔保的交易。

昆吾談的這個“生意”,其風險已經遠遠超出雪明的預估。

“你幫我殺猶大?”江雪明手裡沒有多餘的漿膏,也封不上昆吾這張嘴,用萬靈藥治好身體損傷以後,他又一次試圖征服自己的精神損傷——把昆吾扛起,繼續趕路。

昆吾連忙保證:“沒錯,我幫你。我一定幫你——如果我食言背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幕之中亮起一道驚雷,嚇得昆吾道人不敢接著說了。

江雪明:“你怕什麼?”

昆吾心虛道:“我...我這不是...怕自己抵抗不了誘惑。萬一呢對吧?”

江雪明反而繼續強調:“我問你,你怕什麼?你有六百多條命,受了雷擊也不會死,你到底在怕什麼?”

這個時候,昆吾被說動了——

——此人的心智城府和戰鬥意誌是妖道從未見過的,神乎其技的本領。

日值功曹處於元嬰期化繭),時值功曹則是半步化神羽化),這些強大的靈能怪物對於一腳踏進死門的槍匠來說,竟是土雞瓦狗之流。

如果以完美的狀態接近猶大,槍匠絕對能殺死這個會盟領袖。

兩人的談話形勢立刻倒轉,昆吾要主動拉下臉來求人。

有這麼一個動機在,昆吾就實話實說了。

“我剛才怕的,是菩薩穀裡的潑法金剛。”

“什麼東西?”江雪明爬上岩台繼續趕路,接著問道,“有話直說。”

“泰野原本有異人,自銅河洪災治水活動開始,就有異人沉河擋災。後來這些奇奇怪怪的異人也在山中活動,他們身形高大,成年之後怎麼著也有三四米。”昆吾講起這個東西的來頭:“人們最早喊異人叫巨靈胡,因為我閒著無聊寫了一本書。叫《西遊記》,在這鬼地方掙了不少錢...”

江雪明:“你寫的?”

昆吾連忙改口:“我抄的,我抄的。”

“後來靈光佛祖傳道,也就是猶大嘛——他帶著這些巨人走了,去乾什麼也不知道,應該是造仙丹。”

“留給我的年值功曹,就是一個巨靈蠻人潑法金剛。”

江雪明:“剛才打起雷了,你怕它?它醒來時就有雷聲?”

這讓雪明想起了尼福爾海姆冥界之行的最終回,乘著麋鹿的神王巨人也會呼喚雷霆。

如果猶大在兩三百年前就得到了巨人子嗣的支持,一旦打草驚蛇,他會立刻逃回這些神話生物身邊。

“是,也不是。”昆吾先說謎語,後揭謎底:“這個年值功曹潑法金剛,我一年才能求它一件事——日值和時值你都曉得,都明白意思了,那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呀。”

“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它平時就窩在菩薩穀裡,我要是遭了大難,或者不想打工了,我要離開泰野,它才會來找我,幫我做做思想工作,要我規規矩矩接著乾下去——雞毛蒜皮的小事它不會管。”

“槍匠,如果你和我做自己人,我就和你說說心裡話。”

“以你現在這個狀態,要和這種神話生物搏命,你這假死也要變成真死。”

“聽哥一句勸,我們就立個君子協議,你把我解開,我看護你幾個小時,讓你睡下——躲開這潑法金剛,你也不用和它死鬥,安安穩穩睡一覺。”

“到時候醒過來,我們再來談如何殺猶大?怎麼樣?”

繞了那麼大一圈,昆吾還是講回生意的事情上了。

江雪明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立刻回絕。

他抱著昆吾往山穀另一側出口去,進到菩薩穀的後半程,就能看見山岩石壁上巨大的佛像,這些鬼佛有三頭六臂,大多是麵目猙獰的金剛像。

黑漆漆的雨夜裡,山澗起了一層朦朧薄霧,鬼佛身上的點點光苔成了唯一的照明物,濕滑風化的圓潤岩石此時此刻看上去栩栩如生。

雪明不太清楚自己的靈感是否還在線,他能感覺到一種令人胸悶的打鼓聲——那並不是真實的音符,而是靈感壓力。

就在諸多鬼佛之中,確實藏著一個神話單位。那種感覺雖然遙遠到有些陌生,在紅星山麵對冰人的從屬物時,麵對蘇爾特的孩子們,從靈能潮汐的烈度來判斷,昆吾可能沒有騙雪明——這妖道說的是真的。

從黑風嶺方向過來,雪明帶著倆學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這石像就是死物。

可是昆吾進了菩薩穀以後,狂風暴雨之中時不時落下一道雷霆,正好是鬼佛石刻群的方向——如此頻繁的落雷一定有鬼。

雪明心裡也打起退堂鼓,他不想和昆吾談合作,也不想就這麼交代在這裡,要回頭嗎?隻能二選一了嗎?

“再晚一些,就沒有時間咯。”昆吾繼續進行語言逼迫:“我敬你是條好漢,也不想看你死在這裡,我發誓,我真的發誓,用我性命發誓。”

“隻要這筆生意談成,我絕不用[逆天改命]來害你,反而我會來幫你——給你找十幾二十個替死鬼。我們雙劍合璧,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

“我知道你最大的弱點就是這副凡人的身軀,你這個待機時間也太短了。”

昆吾喋喋不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你這個魂威,充其量隻能堅持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我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給你改了命,再把授血儀式做一遍。給你仙丹,受了仙丹加持的靈體那老牛逼了,它的射程和持久力就和塞了核電反應堆似的,保你五十年不關機。”

“你的腦子進了核廢水嗎?”江雪明的眼神難以理解,不可思議,講起這個話題時,他這麼儒雅隨和的一個人幾乎要氣出高血壓,“昆吾!你在福島核電站工作?爐心融解的時候在料堆裡泡澡?你和我說什麼?”

“你要我吃人?”

昆吾並不了解槍匠,在猶大的解說視角下,這是一個敵人——

——他知道槍匠的賬麵數據,不太清楚芬芳幻夢的能力,有關於這個人的性格也是隻言片語就帶過去了。

妖道詫異:“呃...”

原本江雪明心裡還有退堂鼓,這下沒得談。

“你的魂威射程有多遠?昆吾?”

“嗬嗬...”昆吾當然不會說。

江雪明:“把你帶到仙台,你的靈能還有效嗎?如果帶去海的另一邊呢?帶到凡俗世界?或者塞進火箭裡,發射到月球上?”

“嗬...兄弟,我不想和你做對...要是我哪句話惹你不開心...你打打我?罵罵我?”昆吾接著笑,額頭有了冷汗,對於仙丹加持之後的靈體,他沒有機會去測試極限射程——他是猶大的籠中鳥,困死在泰野城裡。

“打你?”江雪明冷笑道:“然後由你的替死鬼來代你受罪?”

“我在想辦法嘛!想辦法讓你解解恨呐。這不是寵你麼?”昆吾心虛了,他知道說服江雪明的前提,是跨過一座仇恨構築的大山,這山上埋著一個趙劍英。如果關香香在城裡也不好過,這對小夫妻就要一起合葬。

世上最難得的能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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