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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地網天羅(1 / 2)

前言:

前有毒蛇後猛虎,溪行儘日無村塢。

——杜甫

[part1·血玉觀音]

“大夫!這一百二十裡長途跋涉,你怎帶個女人上路?”武修文詫異問道。

本就是一樁糊塗冤枉事,這武知縣的乾兒子見了香香姑娘,突然毛骨悚然渾身冷汗——他心裡不免多疑多想。

洋菩薩心善,見不得趙家兄弟受苦,難道也見不得這妓女受苦麼?

香香是誰?那可是青樓裡左右逢源心思縝密的頭牌姑娘,幾個莊稼漢倒也不怕路途凶險遙遠,可是多了個女人作妖就不一樣了,都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要是張大人管不住趙家兄弟,等不到他們走去黑風嶺,這隊伍就得散。

而且

香香姑娘就像一道恥辱烙印,無時不刻提醒著劍英劍雄二人,就是這對狗男女差些奪了他們的命,言語哪裡比得內心的“欲毒”,隻一眼看過去,但凡與男女之情有些乾係的,想入非非的,心猿意馬的,哪怕是這婆娘嬌嗔一句,都能讓兄弟倆回想起這段仇恨。

江雪明:“彆問,我自有安排。”

劍英和劍雄也看不懂了,這妓女默不作聲的跟在張大人身後,似乎和武修文一樣找到了靠山。

趙老大依然不動聲色,挑起擔子就跟了上去,趙老二倒是又急又氣,他似乎已經入了魔,撞見這女人時恨得牙癢癢,眼睛卻離不開那身段,直勾勾的盯著那裙擺下的鞋襪。

就聽見趙老二私底下嘀咕著。

‘好一個不要臉的騷娘們’

“等到夜靜無人,要是落到我手裡,我把你心都剖出來送酒吃!撕了你衣服!霸了你身子!再丟去山裡喂狼.”

武修文不明白張從風在想什麼,他這個帶路的也不好主動開這個口,香香來到隊伍裡,這就代表張從風少了一隻手,原本要護住他武修文的那份力量,得分給這個妓女一點——說理也說不通,難道護著他修文了,就不許去護香香麼?

他不好講話,追到張從風身邊,儘量將這女子擠開,主動指路獻殷勤——哪怕出城的路隻有一條,他也是畢恭畢敬的低頭矮身說。

“哎!您往這邊!大夫!您往這邊!這邊泥土夯實了,好走得很,好走得很!”

那感覺就像是你的手機導航給你開了個廢話文學模式,一個勁的喊“直行、直行、直行”。

過了一時三刻,來到林蔭地時,離開官道要走山路了。

江雪明喊兄弟幾個把行李放下,小憩片刻,要保存體力準備翻山越嶺。

這個時候武修文終於回過味來,隻覺得眼前這個張大夫有些複雜——

——他這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講,沒有說,沒有吩咐,沒有命令。

我卻乖乖聽話了,半點忤逆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怕他拋下我,不再惦記我,把我放到隊裡末位去,說得口乾舌燥嘴巴都開始疼。….

就因為他把香香帶來,我才如此害怕,如此不安,隻怕這婆娘附在張大人耳邊吹陰風煽鬼火,早間一個多時辰,我心裡都在想這個事,不知不覺就成了他手裡的玩偶,這張羅網好似無縫天衣。

我再要去親近他,也有個香香攔在半道,不好單獨議事講話,我要疏遠他,卻見到身後凶神惡煞的趙家兄弟。他要提什麼要求,我都揶揄不得,隻得乖乖聽令,談不了半點條件.

好可怕的人,好恐怖的心機。

武修文的額頭冷汗乍現,隻覺得自己的v等級)和這洋大夫完全不是一個境界——再去細想。

又見到趙劍英與趙劍雄倚著樹樁子睡下,趙老大睡覺時依然拉扯住老弟的胳膊,不讓老弟亂動,是武修文和香香這對狗男女拉住劍雄的心,讓兄弟二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仇恨和恩義一起互相纏繞牽連,綁死了兄弟二人。

最乖巧的還屬香香這嬌生慣養的花魁,到了野地裡,她才曉得自己身子骨有多弱,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走了十餘裡,原本她是一身戲服花冠,如今冠也不戴了,外衣都脫下,累得臉色蒼白,不用武修文去猜他都知道,香香已經乖乖聽話——如今她的性命就握在張從風手裡,隻要張從風一點頭,趙氏兄弟絕不會留她。

這樣一來,武修文要一直求饒保命,趙劍英要一直壓住二弟,趙劍雄要一直尋仇報複,關香香要一直爭寵示愛——所有人都向著張從風,這羅網誰也不能逃脫,誰也不能懈怠。

似乎是受了張從風的嗬斥,香香也不敢去問些什麼,這老虎一樣凶狠的洋和尚還講過,要把她帶出城以後殺死分屍,她一想到這件事,連哭喪的勇氣都沒了,擠出點笑容來,怕掃了大人的興。

江雪明最關心的,還是武修文,可是他不能表露出來。

這個二五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反水了,把江雪明帶到山溝裡,帶去敵人的埋伏中——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隊伍的團結問題,什麼事情都說好,那不見得好,反倒是什麼事情都有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就一定能得到真理。

“我看這座山林,應該到黑風嶺周邊了?”江雪明也不去咬文嚼字了,對知縣還講些禮儀,到了武修文麵前,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武修文,你認識路,你給我講講接下來怎麼走。”

“再過兩重山才算黑風嶺的地盤。”武修文低頭應道:“大人,您真要去闖那龍潭虎穴?”

江雪明有話直說:“要不你走?給我畫張地圖?我自己想辦法?”

“不不不。”武修文哪裡敢走,他天性多疑,要是真的畫了地圖,百目大王瞧見了,他不就成帶路的叛徒了麼?若是百目大王戰勝了張從風,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他武修文,“那山路九轉十八彎,山裡黑雲繚繞,熊狼環伺,前有毒蟲後有猛虎,沒有小的帶路,恐怕大人是走不出去的.”….

這個時候,劍雄也醒了,揭開武修文親手縫的熊皮大氅,隨口罵道。

“恩人!你聽這歪嘴賊殷勤話!他要拿你的腦袋找百目大王換功勞!”

這事情江雪明能不知道?能不提防麼?可是想找到百目大王所在洞府,沒了武修文還真不好辦,畢竟玉真是這小子帶來的,珠州城裡有麵子求仙緣的人,也就他一個。

可是這話不能讓江雪明來說,恰好就有劍雄來敲打,武修文得不到信任,就隻能乖乖拿出更多的信息來自證。

“大人!我還有一事要提醒大人!”武修文連忙說:“黑風嶺外有個黑風鎮!黑風鎮上還有一座血玉觀音,您若想安穩上山,要先去拜會黑風鎮的佛雕師和司祭長老,向血玉觀音菩薩求仙蜜來解毒,否則進了黑風嶺吸了瘴氣,要渾身發爛發臭死掉!”

江雪明:“好。”

話說到這裡,武修文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劍雄。

他本想騎牆望風,誰贏幫誰,可是心裡也有偏袒百目大王的意思,若能把百目大王請進珠州,那他就是大祭司,是一教之長,再不濟也是珠州城分會的堂主,再有神仙相助,武成章這老太監也活不了幾年,或許幾個月,或許百目大王一高興,他武修文就成了新的知州知縣,從此魚龍變化飛黃騰達了。

可是幫張從風,他又有什麼便宜可占呢?

真的去泰野郡守那兒領降妖除魔的功勞麼?

方才趙劍雄這一多嘴,嚇得武修文一魂出竅二魂升天,隻得實話實說了,與劍雄去抬杠鬥氣毫無意義,反而會降低張從風的印象分,這才有後來補救的說法。

這句話講出去,武修文就沒有回頭路了。

[part2·毒與藥]

江雪明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遠征途中他見了太多人太多事,光是調和戰團各部的人員,帶一支種族複雜的隊伍,讓一群天南地北的人擰成一股繩來乾架打仗,這些經曆就可以讓他變成一個優秀的領袖。

此時此刻,也確實像武修文想的那樣。

江雪明認為這幾個人都有不同的用處,而且用處很大,他們但凡少一個,都不會心甘情願的跟在自己身邊。

趙家大哥雖然講恩義,但是要跟著他去打妖怪,恐怕沒有這個勇氣。

趙家二弟就是個潑皮,這小子依然想著回珠州和老太監談生意。沒有仇恨和色欲作為原動力,他根本就不會跟來。

至於武修文和香香,這兩個人都是極好用的幫手,團隊的向心力都是這兩個人凝聚起來的。在遠征時代,槍匠可以講英雄故事,用更強大的勇氣來管教兵員教化學生——但是在夏邦,他手裡的教具就變成了鞭子和蜜糖。

勇敢對於這些人來說,是一種奢望,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實實在在的仇恨心和安全感,真真切切的恐懼和利益。往往這些東西,才是最管用的。….

這套規則在凡俗世界依然奏效,它依然存在於我們身邊。

至於勇敢或奉獻,希望和幸福,愛與友誼,這些單純且純粹的精神能量,能扭轉命運的神力卻不常見了。

跟著武修文的指引,幾人到了黑風嶺外圍,就見到一處籬笆架圍起來的山寨,此地就是黑風鎮——

——要說它是鎮子,那未免埋汰了“村鎮”的名頭。

越過三步一葛五步一藤的茂密叢林,幾人從溪流中鑽出身來,就望見這籬笆後方的聚居地,十來間乾柴木屋搭著綠葉,門前晾曬著野物的屍體,要做醃肉。

再往裡看,遠處有一處火塘作祭祀廣場,廣場窪地的中央,就有一座赤紅的觀音像。

此處也有佛教,不過這菩薩是經過本土化,好似不同地方演化出來的分支,那觀音有三頭六臂,左半身持寶杖寶劍寶扇,右半身持寶瓶寶樹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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