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認你做乾哥哥了,五叔說她來了伴山屯就喜歡跟在你後麵,她那時候不會是相中你了吧。”劉鳳芝笑嘻嘻的看著李焱。
“彆胡說,也就是你能看上我,旁人誰會這麼眼瞎。”
“你才眼瞎,你眼瞎。”劉鳳芝不服氣的用拳頭捶打李焱的胳膊。
李焱一邊笑一邊躲。
“小蘇妹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劉鳳芝停止“攻擊”,問李焱。
“她呀,挺活潑,從京城來到農村,也不嫌棄,肯吃苦。”
“還有呢?”
“特彆喜歡笑。我就是因為她愛笑,才答應做她哥哥的,希望保護她,讓她能保持笑容。”
“那她的笑容一定特美吧。”劉鳳芝稍微有點兒彆扭。
“美不美的不重要,那個年代,你能笑得出來,就能感染很多人。”
“為什麼?”
“因為……饑餓。”李焱想了一下,才給出答案。
“什麼意思?”
“……你吃過粗糧嗎。”
“當然,剛結婚的時候,咱們不是天天吃粗糧嗎?”
“不是那種粗糧,是真正的粗糧。”
“真正的粗糧?”
“比如說棒子麵。”
“棒子麵吃過啊。”
“你沒吃過,現在吃的棒子麵,都是把玉米粒打碎,我們那時候吃的不是。”
劉鳳芝靜靜地聽著。
“六幾年的時候,我們吃的棒子麵,都是將整個兒玉米棒子曬乾,然後全部打碎,包括玉米核、玉米粒、玉米須甚至玉米皮,那才是真正的粗糧。”
“那怎麼吃啊?”劉鳳芝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感覺嗓子乾癢的難受。
“就這還是後來糧食收成好起來的時候,三年災害時,那種粗糧一天隻有兩頓,還是熬成的糊糊。”
“啊?”
劉鳳芝感覺不可思議。她不是富家女,但劉鳳芝父親在世時,是工廠的六級工,每個月工資六十多塊錢,這個數字,在三百人的水泥廠隻有幾個人能掙到,絕對的高薪,那時候一斤肉才兩毛多錢。
在弟弟妹妹出生前,劉鳳芝還有自己的“零食籃”,裡麵放著桃酥、蛋糕和糖果,隨便吃。所以李炎說的這種糧食,她見到沒見過,更彆說吃了。
“那時候,所有的人整天就琢磨著吃,青黃不接時,樹皮都能扒乾淨。所以彆說有笑的心情,連笑的力氣都沒有。”李焱繼續說著。
“雨墨特彆愛笑,哪怕她也是吃不飽,乾活兒累,卻總是笑嗬嗬的,聽到她的笑聲,我就感覺生活還是美好的,而且會越來越好。”
劉鳳芝抱著李焱的胳膊,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晃著兩條麻花辮,無憂無慮的嗬嗬笑著。
“還有啊,她特彆古靈精怪,喜歡給人起外號,還喜歡捉弄人,當時她們都叫我“溫度表”,說我……”
……
第二天,李焱在便民店匆匆吃過早飯,就要開車去銀行,出了店門就見蘇博林的“皇冠”來了。
“李先生。”肖泰格下車給李焱打招呼。
“您好,”李焱看了看車裡,除了司機沒彆人了。“老蘇呢,不會自己先過去了吧?我去趟銀行,馬上就過去。”李焱說著就要去開車。
李焱今天要用車,又不想耽誤媳婦上班,所以昨天和喬祥棟打了招呼,再用一天車。
“李先生,您不用著急,董事長早晨就趕去首都機場了。他讓我來轉告您,他回米國了,有事情要和家人商量一下。伴山屯這邊兒,等他回來再說。”
“哦,他什麼時候回來?”李焱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
“董事長說最多五天。”
“那行吧,我等他回來。小肖兒,問你個事兒,你們董事長家,有幾個孩子啊?”
“董事長家?董事長還沒有子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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