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愷在場,肯定會感慨時代造就人才,人才造就傳奇。
李愷是重生者,當然知道華夏之後的二十多年,是房地產業高速發展的二十多年,安城重工的產品填補了國內這方麵的機械空白,順應時代發展,滿足市場需求。
但其他人能做出這個產品的生產立項決定,卻是慧眼獨具,市場嗅覺異常敏銳了。
“麗人歌舞廳暴力傷害案”,安城市委市政府所有人都感覺臉上被狠狠扇了耳光,尤其是知道事件真相的部分高層領導,都不禁感覺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國企職工下崗,在這些“大老爺”眼裡,原本不是個問題,改革嘛,總會有陣痛的,總要有一部分人會被時代進步的車輪碾壓傷害到,在所難免。
這是客觀發展的必然,並不是政府的主觀意願。
何況對於安城這個綜合性的工業城市來說,困難還不是很大,東北的老舊重工業城市,那情況才叫嚴重。
可無論怎麼解釋,無論如何自我排解,安城的一位下崗女工,因為失業的貧困和生活窘迫,不得不投入到自己曾經唾棄的“社會盲流”懷抱中程漢坤在尊重事實的基礎上,對案件進行了一定的“演義”)。
就因為這個盲流有幾個錢還是非法走私所得),就因為這個女工下崗了沒工作而且貪圖享受,愛慕虛榮),就因為這名女工的丈夫也下崗了廠職工都下崗自謀生路了,廠領導全是留守,工資照發。),“沒出息”,掙不來錢。
羞愧啊。
應該感到羞愧的不是這些下崗職工,而是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
於是,安城市政府分彆找到盛華集團和勵肅集團,以土地換技術,以稅收抵資金,對安城的國企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西郊一帶,農機廠、油泵油嘴廠、柴油機廠、發動機廠等七家中型國企全部被機械廠兼並,成立安城重工。所有在冊職工全部歸入安城重工,原企業的中高層乾部由政府負責安置,可享受提前退休。
這些被兼並企業的廠房、土地,也劃歸安城重工,機械廠原本的保溫杯、采暖爐、電暖氣、電熱毯等生產項目全部轉移至這些廠房內繼續生產。
安城市政府在華盛汽車製造廠以西,劃撥出來八百六十畝閒置土地,供勵肅集團和盛華集團建新廠使用。
在這塊地上,兩家集團將分彆成立一家汽車生產廠。華盛汽車二廠引進棒子國技術生產大型客車;勵肅汽車廠分彆引進歐洲技術和瀛國技術生產家用轎車,其中瀛國技術生產的鬆鼠精靈係列,主打輕巧輕便,價格親民。
如此,西郊這邊已經有四家汽車生產企業,於是西郊有了“汽車新城”之說。
……
“常組長,親自吃飯啊?”
“廢話。”常貴斜著眼看了一眼諂媚的靠上來獻殷勤之人,端著不鏽鋼餐盤排在了打飯的隊尾。
這個人叫陶寶,曾經也是機械廠的職工,和他前後腳來的汽車廠,如今是他的下屬。保潔一共三個組園區組、廠區組、辦公區組),各自負責區域內的清潔工作,常貴現在是園區組的副組長。
“一塊把子肉,兩個翅根,一條鮁魚,素菜來些豆腐泡燉海帶,熗拌土豆絲和肉絲榨菜一樣來一點點就行。”很快就輪到了常貴,他虔誠而認真的對食堂大姐報著自己想吃的菜,由食堂大姐給他打在餐盤上。
華盛汽車廠的食堂,職工餐是免費的,正餐都是五大葷,五小葷,八個素菜。隨便選隨便吃,哪怕你饅頭都不就,純吃上二斤把子肉,也沒人管你限製你。
但是不能浪費,絕對不允許浪費。交餐盤時如果剩餘的固態食物超過一百克,最少會被罰款一百元,如果超量過多,後果將更嚴重。
常貴又從主食窗口要了一個饅頭一個花卷一塊發糕。頓頓都是大葷,他的飯量已經明顯變小了許多。
找到座位放下餐盤,再去盛上一碗西紅柿雞蛋湯,才安心的坐下來開始吃飯。
“常組長,”陶寶又湊過來挨著常貴坐下,“聽說了嗎?機械廠又‘還陽’了,二黑他們都想著回去呢。汽車廠這邊兒的規矩太多,不如當初在咱們老廠時自在。你怎麼打算的?”
“嗯。”常貴似乎根本就沒聽見對方說什麼,認真的夾起一塊鮁魚肉,聞了聞“今天的鮁魚差點兒意思,料酒放少了,腥味兒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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