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是特彆明顯。
唉。
完蛋。
沈妙妙低低歎了口氣。
樂極生悲，自己八成是發燒了。
想想也是。
剛洗完澡，沒吹完頭發就瘋瘋癲癲跑出了浴室，穿著個浴袍s可雲。
之後又是連悲帶喜，又是打拳擊又是連蹦帶跳。
一頓折騰下來，不生病才怪。
想到此處，沈妙妙扁扁嘴：全怪顧晟！如果不是他，泰坦隕落不會這麼成功，自己也不會被刺激得耍上這麼一通。
如果不是他，當初迅騰來挖人自己也就不會‘傾家蕩產’敲山震虎，以至於窩在這個連保安和24小時物業管家都沒有的老破小。
生病的人總是嬌蠻的。
沈妙妙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
於是強掙紮著撐開眼睛，打開聊天軟件，給顧晟發了條消息——
【老顧我有點難受，感覺是發燒了，明天白天給我帶點布洛芬來吧[定位]】
她沒找楚輕舟。
一來是因為她就想惡趣味地讓老顧給她跑個腿。
二來也是因為楚楚姐離她現在的小區太遠了，要給她送藥還得穿過半個濱江。
老顧住的‘濱江雅居’相對來說離她還近一些，而且上班路上就能順手給她送個藥。
放下了手機，沈妙妙裹緊了自己小被子，想再次昏沉睡去。
然而。
中途的這次醒來，卻讓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了。
腦袋一陣陣的疼痛襲來，像是有小人在裡麵敲大鼓，呼吸的愈發灼熱，燒得她口乾舌燥。
足足輾轉了不知道多久！
嗡嗡——
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嗯……嗯……喂……？”
沈妙妙憑直覺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接了起來。
就聽那頭，熟悉的聲音傳來：“你體驗生活啊？怎麼住這麼個地方了？門牌號給我。”
正是顧晟。
聽到老顧的聲音，沈妙妙有點恍惚：“已經……已經是早晨了嗎？”
“早個錘子，”
電話那頭，顧晟的聲音傳來：
“門牌號多少。”
“哦……額……一門……三層左邊這戶……”
沈妙妙哼哼了一聲：“鑰匙在門口的地墊下麵……”
沙拉。
按照小哪吒的指引，顧晟掀開防盜門門口的地墊，果然在下麵找到了一把鑰匙。
我他媽……
顧晟看著手中的鑰匙，皺眉皺了起來，哢嚓一聲將房門打開。
邁步走進房間，開口就低聲斥道：
“沈妙妙你特麼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這小區沒監控沒保安，外麵全都是招租的信息，你自己住這敢把大門鑰匙放地墊下麵？”
“你是生怕彆人進不來是嗎？”
“半夜三點給我發信息說自己‘有點’發燒！”
“‘有點’發燒能他媽深更半夜把人燒醒了？”
“你有沒有點基本生活常識？家裡連個體溫表都沒有嗎？”
“本來就不聰明，你是準備撐著把自己燒傻了？”
“三點你給我發信息，我這是看見了，我要看不見呢？”
“幺二零就仨數你記不住？”
一邊說，顧晟一邊穿過了狹窄的小客廳，敲了一下臥室的門便推門而入。
卻見此時！
沈妙妙整團縮在小床上，身上胡亂蓋著被單毛毯甚至還有浴袍。
小哪吒滿臉發紅，抱著哈士奇的抱枕，幾乎要把自己團成一顆湯圓。
有點費力地張開眼看向顧晟，扁扁嘴，可憐兮兮地小聲囁嚅道：“你……你之前說……有事呼叫你一次就夠了嘛……”
“……你彆罵我了，我難受……”
聞言，顧晟的嘴唇微動，神色一下就軟了下來。
上前將已經渾身發軟的沈妙妙扶起，摸了摸她的腦門。
滾燙。
“走，咱們去醫院，”
說著，顧晟把小毯子給小哪吒裹好，坐在床沿上將小哪吒的手搭上肩膀：
“輸上液就好了。”
“唔……”
沈妙妙點了點頭，迷迷糊糊地將頭靠在顧晟的背上。
此時的小哪吒已經明顯被燒蔫兒了，以往元氣滿滿的精神頭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囈語一樣的呢喃。
可即便這樣，卻還不忘了皮一下。
隨著顧晟起身，就見她揚起小手，綿軟無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像是求生之路項目結算的那天晚上一樣。
“駕……駕……”
顧晟哭笑不得，學著大馬的走路的節奏，輕輕顛著身背後的迷糊小人兒：“嗯嗯，哐切哐切哐切……”
“哐切哐切……不是大馬……”
背後的小哪吒有氣無力地指正。
“那你說，大馬是什麼樣的？”
顧晟回身用腳將房門勾上。
“大馬是……”
小哪吒微微皺眉想了想：
“大馬是……郭德剛……郭德剛郭德剛……”
“哈哈哈，”
顧晟真被逗笑了：“行了，你快老實會兒吧，等燒退了再郭德剛吧。”
“嘿嘿……那……那你給我唱個歌吧……”
身後，沈妙妙傻笑一聲，將頭又往顧晟的頸間蹭了蹭，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唱什麼呢？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顧晟往上端了端小哪吒。
“歌……唱歌吧……”
背後，沈妙妙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困意襲來。
走出樓門。
夏夜的暖風吹拂而來，掠過兩人的身影。
寂靜的明夜之下，空無一人，隻有微風拂過街邊草木的簌簌聲。
顧晟一邊背著小哪吒向自己車走去，一邊緩緩開口，聲音輕柔。
像是怕吵醒了這寧靜的夜，又像是怕唱醒了身後呼吸均勻的人——
一次就好
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開懷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氣裡吵吵鬨鬨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隨你跳……
哢嗒。
車門打開，顧晟將沈妙妙放在副駕駛上，卻見這小妮子竟然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
顧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嘟囔道：“自己床上不睡在我這睡，我這搖搖機就這麼舒坦嗎……”
說罷，給將小毯子拉到了小哪吒脖子間掖好，又將安全帶給她係好。
繞到自己的駕駛位上啟動汽車，漆黑的領航員駛向醫院。
顧晟全神貫注，想儘快趕到醫院掛急診。
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副駕駛上，沈妙妙的小嘴微微一挑，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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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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