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伊萬諾維奇大吃一驚，剛想回頭去追林銳等人，卻被捷列夫一把按在肩頭。
“他們已經走出去了。你說過，隻要出了你的小酒館，就不該你管了。莫非，你要食言？”捷列夫冷笑著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伊萬諾維奇被驚得渾身是汗，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喃喃地道，“糟了，要出事了，這下糟了。”
林銳和精算師將岸已經走出了小酒館的門，徑直向汽車走去。
“你覺得怎麼樣？”精算師低聲問道。
“不出我所料。這幫俄國佬，又粗野又不講道理，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你要跟他們好好談，他們就會跟你耍霸道。他們隻相信拳頭，而且隻相信自己的拳頭夠大夠硬。”林銳搖搖頭。
精算師將岸嘲諷道，“他們這幫人就是這樣，不踢到鐵板，他們不知道厲害。看起來得好好教育他們一下了。”
林銳回過頭看了一眼，“就跟我說的一樣，他們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的軍事公司，就是一群拿槍的幫派。這樣的老鼠屎，早晚壞了一鍋湯。非洲這邊的局麵，是我們兄弟花了多少心血換來的。不能被這幫人給毀了。
上車吧。這幫人不講規矩，剛才在伊萬的店裡就想動手，我怕在這裡夜長夢多。先回去再說。”
精算師將岸點點頭，隨手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但是林銳剛一坐進去，精算師將岸突然開口道。“下車！”
“怎麼了？”林銳微微一皺眉。
精算師將岸按住了林銳拿鑰匙的的手，神情嚴肅地道，“車裡有問題。”
“什麼？”林銳微微一驚。
“我們不在的時候，有人上過車。”精算師緩緩地道。
林銳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精算師將岸指著杯架上的一個紙杯，“我們早上來的時候，咖啡沒有喝完。所以把隻剩半杯的咖啡放在了杯架上。”
林銳疑惑的點點頭，“怎麼了？”
“但是我記得沒有灑出來過。”精算師緩緩地道，“因為你開的車，我的咖啡一直拿在手裡，直到停車之後才放下。”
林銳順著他的眼神看下去，卻沒有發現咖啡有灑出來的痕跡，座位周邊很乾淨。忍不住皺眉道，“怎麼了？”
“車外麵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團沾了咖啡的紙巾。”精算師將岸低聲道，“而且這杯剩下的咖啡又少了一點。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有人上了我們的車，並且不小心碰灑了咖啡，又用紙巾小心地擦拭掉了。”
“媽的，這幫畜牲，不至於吧？”林銳苦笑道。
“你說過，他們可不是守規矩的人。在中東和非洲，瓦格納的名聲可是臭名昭著。”精算師將岸搖搖頭。
“改死的，這車雖然破點，但我挺喜歡這輛車的。”林銳低聲嘟囔道。“讓他們賠？”
“讓他們賠，把賬單寄給他們。”精算師將岸笑了笑。
小酒館的樓上，捷列夫依然按著伊萬諾維奇的肩膀，不讓他站起來。
“你給我鬆開！”伊萬諾維奇厲聲道。
“噓。小聲點，我想請你聽一下。”捷列夫嘲諷道。
“聽什麼？”伊萬諾維奇遲疑道。
捷列夫卻不說話，隻是微微笑著。
幾秒鐘之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捷列夫這才鬆開手，大笑著鼓掌道，“就是這個聲音，這就是瓦格納來了的聲音。”
他走到窗台邊，看到遠處的停車場濃煙滾滾。捷列夫的笑容更加濃了。
伊萬諾維奇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爆炸的濃煙，臉色又白了幾分。“該死的。你們乾了什麼？！”
“乾了我一直想乾的事。”捷列夫大笑著道，“看樣子，非洲傭兵市場，這一次不得不重新洗牌了。隻不過這次，該輪到我們坐莊了。”
伊萬諾維奇卻看著他搖頭，“蠢貨。你惹了天大的麻煩了。”
“是嗎？你覺得，我惹了麻煩？可是在我看來，我們的麻煩剛才已經灰飛煙滅了。”捷列夫大笑著道。“我去它媽的規矩，從今天起，我就是規矩。”
伊萬諾維奇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頭自鳴得意的豬。他甚至已經懶得再跟這個人說話了。
“好了，老伊萬，開心一點。今天是個好日子。而且我已經給足你麵子了，至少我沒有在這裡動手，不是嗎？”捷列夫得意地道。
伊萬諾維奇苦笑道，“你以為什麼都能用這種方式解決？！你真的以為你解決掉他們了？真是恭喜你，你把這事情弄得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了。你這個蠢貨！”
“現在，還需要談判？跟誰談？”捷列夫嘲諷道。
伊萬諾維奇苦笑著道，“你以為這些年，想弄死他們的人有多少？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組織。而是很多人，很多組織，甚至是……
他們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你覺得三叉戟公司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麵麼？你以為那些人跟你一樣，都是白癡麼？”
“你！”捷列夫剛要大怒，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在遠處的濃煙滾滾之後，有兩個人看戲一樣站在那裡。這身形，竟然是那樣的熟悉。
“我想，這應該就是上升到私人恩怨了。呸，回去搞他！”林銳吐掉嘴裡的煙頭，在一片爆炸的濃煙之中轉身離去。
“搞死搞殘！”精算師回望了樓上一眼，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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