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室友談戀愛,好像都是先請吃飯,再請看電影,然後請唱歌,最後一塊去開房。
“佟梅同誌,我請你吃飯吧!咱們去吃烤鴨!”
“咱們現在處對象了,以後你叫我佟梅或者小梅都行。”佟梅抿嘴一笑。
她看出來了,這個大男孩,沒談過對象,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那種。
她好賴不羈,還有過一個未婚夫,隻是剛剛定親,未婚夫就上了戰場,然後一去不返。
“小···小梅,我以後還是叫你佟梅吧!我感覺佟梅比小梅更好聽。”張衍笑著說道。
“也行!我也覺得佟梅比小梅好聽。”佟梅眼睛亮了一下,兩個人的審美差不多。
佟梅是真心感覺,佟梅比小梅更好聽。
張衍騎著佟梅的自行車,馱著佟梅,前往大柵欄去吃烤鴨。
全聚德在大柵欄。
張衍感覺有些神奇,就這麼滴,自己就成了有媳婦的一員。
果然是一個神奇的年代。
“退伍回來有一個多月了,還真沒好好逛過北京城。
隻聽說這裡的鴨子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張衍怕冷場,沒話找話說道。
“那你平時除了上班,都乾什麼?”聽到張衍說回來一個多月,都沒逛過北京城,佟梅有些好奇的問道。
北京四九城,佟梅可是每條街道都轉遍了。
當年,還沒解放的時候,她帶著七八個和她一樣的孤兒一塊廝混,她是大姐頭。
為了討生活,轉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至於如何討生活,他們一群半大小子姑娘,自然是撿垃圾,或者到富戶家裡順點東西。
不怎麼光彩,卻又難以忘懷的歲月。
“我平時不忙的時候都是看書學習。
我這個醫生,沒正兒八經的上過學,也沒拜過老師,都是靠自學的。
現在回到地方,感覺自己不會的東西太多了,隻能拚命的學習。”
“我可是聽鄭姨說你的醫術很厲害。
沒想到,你居然是自學的,那你可太厲害了。”佟梅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的說道。
“厲害什麼,都是被逼出來的。
在戰場上,看著一個個戰友死去,隻能硬著頭皮,用自己學的一知半解的醫術去給他們做手術。
你知道,看著一個個戰友因為自己的失誤死去,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可是,沒辦法。
我隻能硬著頭皮去做,因為做了,他們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活下來。
不做就隻能眼看著他們死去。
我隻能拚命的學習,拚了命的研究如何做手術。
終於,我成功的救治了一名,又一名的戰友…………”張衍一邊回憶著前身腦海裡的記憶,一邊向佟梅講述著。
不覺間,張衍也有些動情,眼睛濕潤起來。
沒有經曆過的,永遠不知道戰場上有多麼的殘酷。
語言無法描述,電影電視劇不足以還原萬分之一。
佟梅想起了前未婚夫,他也是這種情況才回不來的吧?原來戰場上是這個樣的。
忍不住趴在張衍的背上,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這也是那時候養成的習慣吧!隻要有機會,我就會看書學習。
因為,我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現,病人等著我救治的時候,我卻無能為力。”
“張衍你很了不起!
等結了婚,家裡的事全都交給我。
你安心看書學習提高醫術就行。”佟梅趴在張衍背上大聲說道。
張衍聽的心裡一暖,真是一個好女人。
自己真的很幸運。
一路說著話,彼此之間的陌生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
兩個人好像是談了很長時間戀愛的男女朋友,彼此充滿了默契。
“爺,您來啦!小的瞅您眼生,您是第一次來照顧小店的買賣。”跑堂的迎了上來,客氣的招呼道。
“嗯,第一次來。聽說咱這鴨子好吃,來嘗嘗。”
“那您可算是來著了。咱家店裡的鴨子,用的都是正宗北京白鴨。
烤鴨子的師傅,也是在這行裡乾了三十多年的老師傅。
老師傅用果木烤出來的鴨子,保您吃了一回,還想下一回。”
“那感情好!要是好吃,以後肯定常來。”張衍說著掏出一毛錢,塞給跑堂小夥計。
“謝爺賞錢。
貴客兩位,樓上請……”
張衍和佟梅剛剛走進全聚德,剛剛那位跑堂的就在後麵,拉著長腔吆喝道。
張衍知道,這是老北京飯館酒樓的特色。
這個時候,酒樓,飯館這些生意,都還沒有實行合營,還都是私人買賣。
再過幾年,這種充滿了熱情的吆喝聲,可就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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