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醫務室,跑辦公樓來乾什麼?”就在張衍等的無聊的時候,一個頗有些威嚴的聲音,從張衍身後傳來。
張衍轉身一看,巧了。
正是分管生產的副廠長劉廠長。
“劉廠長好!我來找楊廠長銷假。
您吃糖!”張衍笑著掏出一把奶糖遞給劉廠長。
“搞什麼?不好好上班,淨搞這些歪門邪道的。”劉廠長沒有接糖,而是皺眉訓斥道。
“劉廠長,您這話可就不對了。
我請你吃喜糖,怎麼就是歪門邪道了?
您要是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提出來。
我保證,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沒必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打擊我吧?
您這種手段,對我沒什麼影響,我有醫術,走哪都能吃飯。
可是您不一樣,您這麼做,隻會,顯得您很沒有水平!”張衍直接懟了過去。
懟完之後,隻感覺渾身舒爽。
原來,懟人的感覺這麼好。
劉廠長愣住了,被張衍懟的滿臉通紅,也是氣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醫務室的醫生,居然敢對他這麼說話。
平時在廠裡,除了有數的那幾個之外,誰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的。
“你,你怎麼說話你?你眼裡還有沒有領導?”劉廠長氣的指著張衍,手都氣哆嗦了。
“劉廠長,現在是新中國,是老百姓翻身當家做主的時代,彆在我麵前擺你的舊官僚作風。”張衍是一點都不慣著他,往死裡得罪他。
大帽子不要錢的往他頭上扣。
反正已經得罪了,怕什麼?
自己一個醫生,醫術還算高明的醫生,走到哪裡都有人要。
可是,他劉副廠長,要是被扣上舊官僚作風的帽子,那可就慘了。
哪怕他上麵有人,也得脫層皮。
這個年代真好!
“你·······”
“我怎麼了?要不要召開全廠職工大會,好好討論討論!
我給你發喜糖,你居然誣蔑我搞歪門邪道。
讓工人同誌們,評評理,到底是我搞歪門邪道,還是你搞舊官僚作風。”張衍直接懟了回去。
看著劉廠長氣的臉色發青,張衍深吸一口氣。
爽啊!
“怎麼回事?吵吵什麼?”楊廠長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
隨著楊廠長走出來,附近幾個辦公室裡,也都有人走出來。
看熱鬨是中國人的天性。
劉廠長雖然是副廠長,可是廠裡不怕他的人可不少,絕對不是他以為的少數幾個人。
不一會,辦公樓走廊裡就聚滿了人。
“楊廠長,我來找您銷假,正好遇到劉廠長,我請他吃喜糖,他說我搞歪門邪道。”張衍搶先說道。
“廠長,你彆聽他胡說,我是說他,一個醫生不好好上班,跑到辦公大樓來,還說找您銷假。他一個醫生,用的著找您銷假?還拿著一袋奶糖,見人就發。
這不就是拉攏關係,搞歪門邪道嗎?”劉廠長也反應過來了,急忙辯解道。
“劉廠長,我一個醫生怎麼了?你看不起我們廣大勞動群眾?我的婚假是楊廠長親自批的,當然要找楊廠長來銷假。
我昨天結婚,今天見到同事,發一發喜糖,這是基本的禮貌。
楊廠長,諸位領導,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劉廠長,居然這麼給我上綱上線。”張衍一臉委屈的說道。
楊廠長聽了張衍的話,直呲牙。
到底是誰在上綱上線?
你沒看到,劉廠長都快被你給逼哭了?
又看看劉廠長,楊廠長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心說,老劉啊!老劉,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能說出這麼沒水平的話?
是,你本家侄子被醫務室趕走,你不高興,感覺丟了麵子。
可是,你也要清楚,是你本家侄子不爭氣,一個村醫,不好好學習,想辦法提高醫術,搞歪門邪道,還不服從管教,這才被老梁頭給趕走的。
你就算是想找張衍的麻煩,也得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吧?
“行了,都沒事乾了?散了!”楊廠長推了一下眼鏡,環視四周淡淡的說了一句。
楊廠長在軋鋼廠的威望還是很高的,立馬剛剛圍觀的人群,全部散開。
“小張啊!你先回去工作,這件事,我看就是個誤會。
劉廠長也是因為昨天工人受傷的事,心情不好,說話重了一些,你彆往心裡去,回去好好工作。”楊廠長和顏悅色的對張衍說道。
“好的廠長,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張衍也借坡下驢,準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