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後山小屋的路上。
葉更一問出了這位中年人的名字。
秋岡秀智。
工作是北之澤水庫的管理員,據說是因為需要籌備慶典活動,所以才臨時跑過來充當送貨員。
“沒辦法,很多年輕人對村子裡的路並不熟悉,讓他們在雪地裡開車我也不是很放心,唉,一輩子的操勞命啊……”
人上了年紀,說起話來總是比較絮叨一些。
葉更一旁聽著,偶爾問上幾句,倒也很容易地從中剝離出了不少的情報。
最為關鍵的就是舊村落遷移問題。
老一輩的村民之所以同意修建水庫,搬遷離開自己生活的祖地,其根本原因是由於現水庫位置,原本是一處滑雪場。
由於當年建立的時候缺乏地理位置的考察,導致經常會有雪崩的問題發生。
有幾個村民,曾經就是死在雪崩的掩埋之下。
而朝倉優一郎也是在了解到這個情況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開始勸說,進而得到了幾乎全部村民的同意。
不過……為什麼武藤嶽彥自始至終都不支持村落的搬遷,秋岡秀智也不清楚具體的原因。
思緒紛飛間,兩人也是來到了這間林中小屋。
秋岡秀智上前敲門,很快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
“是我,秋岡,”秋岡秀智隔著門板喊道:“貓頭鷹木雕做得怎麼樣了?你沒在工作室,隻能找來這裡了。”
“秋岡叔?等一下……”
清晰地‘吱扭’聲過後,身穿棕色羽絨服、褐色長褲的武藤嶽彥將房門從裡麵打開。
他手中拿著一本圖冊,剛準備開口邀請秋岡秀智進屋,看見旁邊的葉更一,怔了怔疑惑問道:“這位是……”
很有禮貌,態度上也不是那種孤僻到,把‘生人勿進’寫在臉上的類型。
不過,也有可能是秋岡秀智在場的關係。
畢竟他們一個是水庫的管理員,一個在水庫附近的工作室雕刻木雕。
葉更一暗自做著判斷,故意慢半拍地開口,把介紹的機會留給性格直爽的秋岡秀智。
“他是來參加玩雪節的遊客,一個特彆熱心的小夥子,幫了我不少忙呢……”
“我叫葉更一。”葉更一補充。
“哦……武藤嶽彥。”
武藤嶽彥雖然依舊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不好讓兩人一直站在門外,又打量了葉更一幾眼,側身道:
“先進來吧。”
連接發電機的白熾燈,照亮這間陳設簡單的木屋內部。
一張床,一個儲物櫃,一把椅子,一張放滿雕刻工具的桌子,以及一個用來取暖做飯的火爐。
目光掃視之下。
葉更一並沒有發現例如收音機或者電視機電腦等電子設備。
甚至連一張報紙都沒有。
也就是說可以聯絡、知曉外界的手段,除了駕駛停在木屋旁邊的那輛汽車,隻剩下手機一種。
“不好意思啊,秋岡叔,還讓你過來跑一趟。”
武藤嶽彥從櫃子裡搬出兩個紙箱,“這裡麵一共是50個貓頭鷹木雕,秋岡叔你先帶去店裡吧,要是賣的不錯我可以連夜趕工。”
說話間,他還是不住地瞟向臉龐消瘦,穿著一套黑色服裝,氣質出眾的神秘客人。
葉更一沒有找到對方就是炸彈犯的痕跡,轉換策略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道:
“聽說武藤先生你木雕的手藝很不錯,剛好遇到秋岡先生,所以請他帶我前來拜訪,不會打擾吧?”
明明是相當客氣的說辭,但被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掃過,武藤嶽彥莫名就感覺後背涼了一下。
他側頭看了看木屋的門窗,心下嘀咕了一句“關得很緊啊,奇怪?難道是屋子漏風了”後,意識到自己的走神,脫口而出地回應道:
“不會,隻要不是我剛好在工作的時候……
“嶽彥你小子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秋岡秀智笑罵了一句,轉而看向葉更一,解釋道:
“彆介意啊,他就是這脾氣,在工作的時候就算是我們上門,也有可能被趕出去。”
不像是推脫的借口。
當然也有可能是心智堅韌,多年來為了某種目的,有意偽裝出一個專注於雕刻的人設,如此在需要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即便有嫌疑,但若是證據不足,也會在走訪調查的過程中,找出一大群人為他做出有利的證詞。
既然沒辦法綁起來嚴刑拷問,就隻能換一種方法進行試探了……葉更一閃過這個念頭,於是邁步來到桌邊,看著桌上的刻刀故意用這種引導的方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