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銀盤,恬靜的月光灑落在如鏡麵般明澈的湖麵之上。
稍稍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在湖麵之上驚起一層層漣漪。
這白山天池相比於巍巍昆侖而言,倒也算不上什麼神秘之地。
隨著對外逐步開放,一年到頭倒是有著不少的人跑到這裡旅遊。
如果不是小師叔親口所說,我也很難相信在這天池之下,會是玄冰澗的入口。
看樣子這世間的山川河流,似乎也並非如同世人所見的那般簡單。
雖然如今才剛農曆八月中旬,但在天池附近的溫度已經如同凜冬一般。
一陣陣冷風從水麵吹過,凍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躺在天池水畔的一片矮坡之後,哆哆嗦嗦的將兩隻手插進衣袖裡麵。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是連一堆篝火都不敢點。
朝著半空中越發圓潤的月亮望去,我心底忍不住一陣嘀咕。
“小師叔這也太不靠譜了,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侄兒。
這眼看著就要子時了,居然還沒有到,怕跑哪個野草堆裡打野仗去了吧!”
就在我凍得直哆嗦時,忽然不遠處的密林中傳來一陣破風之聲。
一行三道身影朝著天池的方向飛速而來。
借著皎潔的月光,我一眼便認出了領頭之人,正是邪月教主玉滄溟。
我心頭不由得一緊,如今小師叔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真要動起手來,一個玉滄溟已經足夠讓我喝上一壺。
更何況此時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大紅唇的殺馬特非主流和一個白衣鐵扇悶騷男。
我是動也不敢動,連忙小心翼翼的將身子縮進了草堆之中。
可要命的是三人好死不死的,偏偏就落在了我身前十幾米的湖畔前。
好在有陰山符幫助我收斂氣息,才不至於被他們察覺到。
“教主,屬下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咱們當真要這麼做麼?”
君山朝著平靜的天池掃視而過,眼神中卻是難免閃過一抹擔憂。
“君山尊老,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玉滄溟抬了抬手道。
君山猶豫了片刻,這才朝著玉滄溟拱了拱手。
“教主,請恕屬下直言。
這九頭冰鸞雖然是大魔神昔日的坐騎,但自從大魔神隕落後,它便已經脫離了掌控。
非但沒有想著恢複大魔神昔日的榮光,反而自立為萬妖皇。
我們此行若是助他脫困容易,就怕到時候它未必會聽從教主的號令。
這九頭冰鸞和那些困在九幽之地的魔裔不同,真要是讓他逞起凶來,怕是就算我和血隱二人聯手都未必能壓製得住它。”
看得出來君山對於這被封印在玄冰澗的九頭冰鸞並不怎麼放心。
“兩位尊老大可放心,我既然敢放它出來,自然便有辦法降服它。”
眼見玉滄溟一再堅持,君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玉滄溟雙眸緊縮,朝著天池眺望而去,雙拳攥的咯咯直響。
我趴在草坑之中,心底不由得一陣揶揄。
從玉滄溟的話中不難聽出,自從大魔神隕落後,他的這些追隨者也並非一片和氣。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晶瑩的水泡從山林之中飄蕩而來,徑直朝著我所在的草坑而來。
我心頭一怔,一眼便認出了這水泡的來曆。
這是鮫人一族獨有的傳音箋。
隻見水泡在半空中晃了一陣,忽然懸浮在了草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