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瑤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黃河之畔與陸天淵初識的畫麵依稀浮現在腦海之中。
兩人多年的過往曆曆在目,刻骨銘心也好,撕心裂肺也罷。
仿佛在這一刻重歸平靜,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在嶽青瑤眼前站著的,依舊是那個仗劍伏妖的意氣青年,滿臉桀驁的朝著自己伸出一隻手掌。
嶽青瑤緩緩伸出手掌,卻隻覺得身體傳來一陣無力之感,眼前的桀驁青年化作漫天流光消失無蹤。
在燭龍法相的衝撞下,赤紅銅鼎直接爆碎而開,嶽青瑤的身形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一股血氣自她周身激蕩而開,使得其發出一道痛苦的叫聲。
隻見蔓延在嶽青瑤脖頸之上血紋逐漸消散,她的臉頰之上瞬時褶皺叢生,仿佛在這一瞬間老了幾十歲。
氣息隨之萎靡,生機渙散,看起來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一般。
望著眼前的一幕,玉滄溟不禁發出一陣猙獰的笑聲。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的傷勢怎麼會痊愈,原來是服用了赤血融元丹。
可憐啊……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成了……”
玉滄溟的話音還未落下,忽然周遭的空間微微扭曲,
一輛三輪摩托車從燃燒的火焰中衝天而起,陸天淵的屍身隨之落進了車筐之內。
寒冰妖蝠雙翅淩空一震,朝著地麵俯衝而下,將嶽青瑤穩穩的接了下來。
“天淵,天淵……”
嶽青瑤望著窩在車筐裡的陸天淵屍體,不禁顫抖的爬了過去,滿是血絲的老眸中流下兩行血淚。
“以後在沒有人能分開我們了。”
嶽青瑤顫抖的靠在陸天淵身側,抓住了陸天淵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眼見嶽青瑤和陸天淵被寒冰妖蝠救下,我這才長出了口氣。
天魔古戟重重一揮,懸浮在了玉滄溟的對麵。
“玉滄溟,虧你還是一教之主,難道隻會欺負人家孤寡老人不成?”
玉滄溟眉心緊鎖,朝著不遠處正在被眾人圍攻的黑伯瞥去,眼神中滿是嘲諷。
此時的黑伯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從容淡定,發絲淩亂,氣息紊亂。
遠遠地望去,那場麵就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正在被一群潑皮無賴圍著圈踢一樣。
眼看著嶽青瑤被重創,黑伯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狂喜之色,朝著九嬰等人厲喝道。
“你們這群雜碎,嶽青瑤已遭受重創,看你們還如何狗仗人勢?”
在他看來隻要解決了嶽青瑤這個心腹大患,其餘人根本不值一提。
畢竟嶽青瑤的實力,在整個人間都難逢敵手。
如今連她都敗了,又有誰能夠是玉滄溟的對手呢。
事實也正如他所猜測的一般,在看到嶽青瑤被重創後,封衍等人皆是心神大亂,一個個停下手來。
噗通!
幾名邪月長老甚至直接嚇得跪倒在了地上,朝著玉滄溟連連磕頭求饒。
“教主,我們剛才不過是鬼迷心竅,全都是封衍逼迫我們做的。
懇請教主能夠寬恕我等的罪責,我等願意再次棄暗投明,助教主清除叛逆。”
封衍眉頭緊蹙,身形顫抖的朝幾人怒目而視。
九嬰用手摸了摸頭頂的幾條辮子,偷偷朝著我瞄了幾眼,眼神中同樣滿是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