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是被身邊男人的厲吼聲給驚醒。
她睜開雙眼,借著房間裡暈黃的壁燈看著身邊雙眼緊閉,神情痛苦的薄行止。
秀眉不由緊皺。
他怎麼在她床上?
“不——不要!不要!”
“姐姐,姐姐!”
他做惡夢了。
阮蘇抬手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想要幫男人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但是還沒觸到他,男人卻突然睜開雙眼,眼神冷戾嗜血。
那輪廓分明的麵容,仿佛罩了層層冰霜,神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阮蘇挑了挑眉,“薄行止,你做惡夢了。”
薄行止眼底透著紅血絲,緩了一會兒才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他重新睜開,薄唇吐出一句話,“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做夢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沒有。你怎麼在這?”阮蘇斜睨了他一眼。
薄行止深吸了一口氣,去衝了個涼水澡這才回來。
重新躺到床上,他的心緒才漸漸平複。
“我夢到了我姐姐。”他伸長手臂,將阮蘇摟到懷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夢到她。”
“你還有個姐姐?”阮蘇一直以為薄家隻有薄文皓和薄文語是他的弟妹。
“是的,那一年我和姐姐一起到鄉下郊遊,姐姐和我卻丟走了,還倒黴的遇上了人販子。後來是一個小姑娘救了我們,那個小姑娘力氣很大,也很機智。小小年紀竟然就會製作土炮,她用土炮把人販子炸暈。解開了捆著我和姐姐的繩子。可是……那土炮的威力並不大,沒多久人販子就醒了。追上來的時候,姐姐不慎跌倒了山崖。”
薄行止撫摸著阮蘇如同潑墨般的長發,他的聲音又沉又啞,這是他一生都不願意回憶的記憶。
阮蘇歪頭看著他,她沒有想到薄行止竟然會告訴她。
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她也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喜歡探究彆人隱私的人。
但是此時此刻,她決定配合薄行止。於是,她問道,“後來呢?姐姐找到了嗎?”
“姐姐沒有找到,她死了。”薄行止的目光暗沉痛楚,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那個救了我的小姑娘,讓我躲到山洞裡,她引開人販子,她說,她對山裡很熟,不會有事。我永遠無法忘記她衝我回頭一笑的那一瞬間,她的笑容那麼純美,那麼清澈。”
“看不出來,你小時候還有這麼一段經曆。幸好你被小姑娘救了。”阮蘇心裡有點亂,不知道為什麼在薄行止說起小姑娘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閃現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斷。
深山,老林……
她來不及細想,就又聽到薄行止說,“後來我在山洞裡睡著了,我父母也找過來,可是我再也沒有見過小姑娘。以此後的歲月裡,我一直在尋找她。”
“你找到她了嗎?”
“我找到了,她就是程子茵,可是……她早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不再是當初那個善良勇敢的小姑娘了。”薄行止遺憾的閉了閉眼,“我姐姐也被宣告死亡。這麼多年,她一直是我心裡的一根刺。當時如果我拉住姐姐的手,她一定不會死。”
“你當時也是孩子,她的去世,不是你的錯。”阮蘇忍不住握住薄行止的大掌,“那一切都是意外。”
“親眼目睹姐姐的去世,對我而言,是極大的打擊。”薄行止眼角猩紅,巨大的痛楚如同海水一般席卷而來,漫過他的口鼻,讓他呼吸困難,讓他情緒失控。
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胸口翻湧的躁鬱,他突然起身,一拳頭狠狠砸向雪白的牆壁。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胸中所有的煩躁抑鬱痛楚!
砰一聲巨響!
嚇了阮蘇一大跳。
她跳下床,抓住男人鮮血直流的拳頭,“薄行止,你瘋了!”
“這裡是景彎彆墅,不是你家!你清醒一點。”
薄行止英俊的麵容泛著不羈的落拓,黑發散亂在額頭上,他心裡的焦慮空虛狠狠的驅使著他。
“放手!”
“薄行止,不要讓負麵情緒控製你,薄行止你醒醒!”
男人發出如同困獸一般的嘶吼,“走開!啊!”
她的心底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男人的狂躁症複發了!
阮蘇伸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麵對薄行止發病。
“放開我!”薄行止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了平時望向她時候的溫柔光茫,有的隻是暴躁憤怒,嗜血的冷。
“薄行止!”
看著爆怒的男人,阮蘇又急又氣,現在的薄行止已經失去理智,無論她說什麼,估計他都會不會聽。
她水眸裡彌漫上一絲焦急,現在怎麼辦?
失去理智的男人力氣極大,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好像鐵鉗一樣。
捏得她生痛生痛!
眼看著就要將她的下巴捏碎,她想也不想,踮起腳尖,柔軟的唇就落到男人的薄唇上。
女子熟悉的幽香竄進鼻間,薄行止渾身好像被觸電一般,仿佛有一股電流瘋狂劃過!竄遍全身!
喜歡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