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靳言心頭微震,少女兩隻白皙的手臂緊緊的擁抱著他勁瘦的腰身,她的眼淚打濕了他胸口的襯衣,悄然滲進他的肌膚上,滾燙滾燙。
燙得他心尖一顫。
暴躁的心情仿佛突然就冷靜下來。
他閉了閉眼,將眼底所有的痛苦和難過,暴躁和憤怒全部狠狠咽下。
薄行止看到他那逐漸冷靜下來的神情,緩緩收回手,“阮蘇在裡麵,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她。她好歹也是你小姨……”
謝靳言一重獲自由,他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回抱住懷裡的少女,聲音沙啞,“妍妍不怕,爸一定會沒事的。”
玻璃隔檔裡麵。
阮蘇已經命人抬著謝淵到了獄醫的辦公室裡麵。
她環顧了一下辦公桌後麵的藥架,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但是這些藥在她的眼裡都不算什麼。
她匆忙的找到幾樣特效藥,然後喂謝淵服下。
她又找出點滴瓶,又找了幾樣掛點滴需要用的藥,混和搖均,注入到點滴瓶裡。
這才捏住謝淵的手臂,動作迅速的幫他紮針,細細的針頭刺入謝淵手臂的血管裡麵,她這才又開始幫謝淵處理背上的傷口。
有些傷口很深,還在往外滲血,這裡天寒地凍的,傷口愈合的速度也會降低。
阮蘇看著點滴瓶裡麵的液體,從自己的包包裡麵摸出來一個小瓶子,直接倒出來一顆瑞藍133號,塞到謝淵的嘴裡。
這瑞藍133號隻當給他強身健體用了,他在這裡也吃不上什麼補品調理身體。
警長震驚的看著阮蘇手裡拿出來的那個藥丸,彆人可能不知道,可能沒有認出來。
但是他曾經在一個拍賣會上看到過這種藥丸。
好像是叫做瑞藍什麼號……據說一顆就有五十萬。
現在就被她這麼隨意的喂給謝淵吃了?
謝淵一張嘴就吃了五十萬?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是什麼人?
為什麼看她的樣子,手裡那個小瓷瓶裡麵,不止一顆瑞藍……
警長頓時心裡有些一陣陣的發毛。
這女的該不會是什麼隱藏的大佬吧?可是聽說京城並沒有這一號人啊……
還有那個男人,長得賊帥,聽說京城並沒有什麼有名的姓薄的律師啊,他隻聽說過多年以前有一個隻打一個案子就震驚全城的薄律師。
那律師多年都不接案子了,怎麼可能是這個年輕的男人?
所以……警長以為那種出名的律師都是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引起轟動的薄律師,就在這裡!
他聽從唐夫人的吩咐那樣子虐待謝淵,該不會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吧?
他心裡有點忐忑,他就是個小小的警長,彆……
他這麼想著,又不斷的安慰自己,不,不會的。他們就是一群年輕人,沒有什麼背景也沒有什麼人脈,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不就是虐待了一個犯人……沒事的。
想到這裡,他又有了底氣。
“今天晚上我會一直守著他,直到他清醒為止。”阮蘇神情冷淡的望著警長,“你們的醫生既然不在,我身為醫生就必須要為病人負責任。”
“這……”警長麵有難色,“你畢竟不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這樣子不太好吧!”
“那還請警長向上級領導申請一下,打一個報告。”阮蘇依舊麵無表情,那清冷的眸子仿佛蘊含了冰霜一般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阮醫生,請你不要為難我。”警長態度也很強硬。
“我是謝淵的妹妹,他是我姐夫,我是醫生。”阮蘇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這個報告你如果不想打,我不介意親自打。”
“你!”警長咬牙,怒目瞪著她,“你彆得寸進尺。”
“警長也可以抓我啊!”阮蘇懶洋洋的瞟他一眼,現在她對這裡所有人都充滿了厭惡。
懶得搭理這些人,她站了起來,又幫謝淵量了量溫度。
吃了藥,又掛著點滴。
溫度開始下降,雖然還是有點低燒,38度,但是比之前那燙得嚇死人的溫度好多了。
“小王小李,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她!如果她敢輕舉妄動,就把她給抓了!”警長最後拗不過阮蘇,吩咐了兩個獄警留下來。
然後他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這裡守備森嚴,他相信阮蘇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
阮蘇拿出手機,給薄行止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裡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