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這會兒根本沒有心情招待遲小仙,但是這孩子平時一向乖巧懂事,以前在謝淵在牢裡,她還呆在江城的時候。
遲小仙也沒少去陪伴她。
她雖然心裡有點急躁,但還是強行告訴自己,這孩子遠道而來不容易。
“你這是放寒假了嗎?”
“對啊!這馬上過年了,我家裡也沒人了,我就想來看望一下謝阿姨和謝叔叔。”遲小仙甜甜聲音裡麵透著一絲可憐。
她此時正站在火車站的出站口,神情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和她嘴巴裡麵說出來的甜甜的聲音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如果不是為了接近謝靳言,她何苦要討好謝夫人?
“你等著,我和你叔叔馬上開車去接你。這天寒地凍的,孩子凍壞了可怎麼行?江城那裡的天氣和京城的可不一樣,你彆亂跑啊!”謝夫人一邊說一邊去抓自己的羽絨服外套。
遲小仙趕緊說,“謝謝你,阿姨。”
“謝啥謝?你把定位發給我。”謝夫人掛了電話就開始催促謝淵,“我們去接她。”
謝淵皺了皺眉,他當時從災區資助的幾個學生,遲小仙總是跟謝夫人聯係,而其他幾個一直都是有困難了和他的助理聯係。
這個遲小仙……
謝夫人倒是沒有多想,“這孩子乖巧又懂事,比其他幾個強多了,那幾個可從來沒有看望過我。哎——這孩子懂得感恩。”
“我看未必。”謝淵在牢裡呆了半年多之久,出獄以後,他算是看明白了。
除了小蘇阿止他們幾個年輕人是真正的值得深交,其他的那些趨炎附勢的沒有一個是好的。
哪一個不是妄想從他身邊得到些什麼?
他現在身居高位,人情往來看得極其清楚。
所以這個遲小仙……不簡單啊!謝夫人肯定是被她單純的外表給騙了。
心中如此暗想,謝淵卻還是拿了車鑰匙,車著車子和謝夫人從大院裡出發。
半個小時以後,他們來到了火車站,從江城到京城坐高鐵要四個小時,如果是火車的話,就得至少十多個小時。
謝夫人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口寒風裡麵的遲小仙,她趕緊推開車門跑過去幫遲小仙提行禮,“你怎麼這麼傻啊?不會站在裡麵嗎?這外麵多冷!”
遲小仙跺了跺有些凍僵的手,哈了一口氣,“阿姨,我這不是怕你和叔叔來了找不到我嗎?”
“真是傻孩子。”謝夫人幫她把行李提到車上,又把她安排到後座上,謝夫人也坐到了她的身邊。“怎麼不買高鐵票?坐火車多累啊!”
“省錢啊!”遲小仙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麵掏出來一個銀胸針,“阿姨這是我打工兼職掙錢買的,送給你。”
那個銀胸針一看就不值什麼錢,但是謝夫人卻很感動,“哎喲,你怎麼這麼帖心啊?還打工掙錢,以後千萬彆破費了。掙錢不容易,知道嗎?”
謝淵在前麵開車,時不時在紅綠燈等待的間隙裡麵掃一眼後麵的謝夫人和遲小仙。
果然……這個遲小仙竟然還知道拿東西收買人心。
以她的收入自然是拿不出來什麼貴重的禮物,但是她說這是自己打工掙的血汗錢,那立刻就顯得這禮物格外不同。
謝淵微微斂眉,這個遲小仙接近他們謝家究竟有什麼目的?
一路上,謝夫人將自己原本打算明天就出發去維也納的事情告訴了遲小仙。
遲小仙愣了愣,心裡極其嫉恨李卓妍,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采取行動,結果謝夫人和謝淵竟然就要讓李卓妍和謝靳言領證結婚。
如果真結婚了,那還有她什麼事?
不行!
她想了想說,“在國外也可以注冊結婚嗎?那是不是那結婚證在我們國內就不具備法律效力了?”
“這個問題我倒沒有考慮過。”謝夫人笑了笑,“剛好你也來了,不如這幾天你就呆在家裡陪我,等他們回來再說。”
遲小仙聽到謝夫人改變了主意,心裡十分舒服。於是她又再次扮可憐,“阿姨,我想……陪你們一起過年,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家裡不多你一個,就安心住下來就好。”謝夫人拍了拍遲小仙的手,“也不知道他們比賽的怎麼樣了。”
到了家以後,謝夫人給謝靳言打了一個電話。
“阿言,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我原本說過去的,家裡又出了一點事。”
“挺好的。”謝靳言坐在床邊,“家裡出什麼事情了?”
“哦,是那個誰……就是那個從災區回來的學生遲小仙來家裡坐客,我就沒時間去陪你和妍妍了。”謝夫人有些失落的說,“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剛好過年,咱們一家過一個團圓年。”
“遲小仙?”謝靳言皺了皺眉,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對這個女學生有一絲印象,她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好像還對妍妍不利過?
想到這裡,謝靳言有些不悅,“媽,怎麼什麼人你都留她在家裡?”
“阿言,小仙挺好的,這姑娘也很可憐,家裡人都在受災的時候去世了。我看她孤孤單單的……”謝夫人沒想到兒子會反對。
“這世上孤單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不是開善堂的。”謝靳言有點煩躁,“我掛了,你注意一點彆著了她的道。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