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是老糊塗了。
可是再後悔也無計可施,現在隻能儘量彌補。
她一向嚴肅刻薄的臉上此時堆上僵硬又尷尬的笑意,拿起公筷給厲染染夾了一隻蝦,“染……染染,來,吃一隻蝦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太小心,她筷子上麵的那隻蝦眼看著就到了厲染染的盤子裡,結果……“啪”的一下,跌到了桌子上,滾了兩圈又跌到了地板上。
餐廳裡頓時氣氛安靜得落下一根針都能夠聽得到。
阮蘇有點想笑,這老太太看來是想要討好自己的曾孫呢,結果……沒有討好成功。
薄行止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厲宴北,眼中看好戲的揶揄毫不掩飾。
厲宴北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向嚴謹細致到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能亂的奶奶,竟然還會有這麼當眾失態的時候。
厲老夫人平時就是老式的作派,為人也很老式,生活也極其規律,早睡早起,從來不會打破原有的規則。
該是幾點抄拂經必須幾點抄拂經,絕對不可能早或者晚。
菜該怎麼擺永遠必須怎麼擺,不能擺得和往常不一樣。
就是這樣一個老人,竟然當眾夾菜還沒有夾好,跌到了地板上。
厲老夫人的臉色漲得通紅,耳朵都在發紅。
一輩子一絲不苟的她,現在隻覺得丟臉丟到家了。
倒是紀優優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笑容,“染染,還不趕緊謝謝太奶奶。”
厲染染從自己的椅子上爬下來,來到厲老夫人麵前,仰著小臉說,“謝謝太奶奶,染染幫太奶奶夾菜。”
說著,她就拿起剛才的公筷給厲老夫人夾了一隻雞腿。
筷子很長,她手又小,但是卻夾得又好又穩。
厲老夫人心裡頓時一暖,覺得剛才不管多丟人都值了。
她吃著雞腿眼眶就發了紅,“紀小姐,你和染染剛回來的時候,是我態度不好,我不應該質疑你和孩子。我很慚愧,活了一把年紀卻還不如一個孩子。”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當眾道歉。
還講得如此誠懇。
紀優優也看得出來,她是在真心的接納染染和自己。
她有點震驚,她還以為這個老太太很頑固,不可能會喜歡染染和她呢!
她看了一眼厲宴北,眼底閃過一絲動容,厲宴北衝她點了點頭,男人俊美的麵容透著一絲溫暖。
她又看向了厲老夫人,“奶奶,你太客氣了。你們不了解我,有質疑是人之常情。”
她什麼也沒有再說,而是開始小聲的和阮蘇聊天。
她和阮蘇講的內容幾乎都是圍繞婦幼保護協會的事情,還有蘇杏的一些事情。
厲家的這些人都插不上嘴,隻能默默的聽著。
尤其是聽到一些國際實事的時候,薄行止和厲宴北也會一起討論。
厲家的人漸漸就發現,自己的思想和這四個年輕人的思想完全不在一個階層。
除了當教授的厲父還能夠偶爾接上幾句,他們全部都像在聽一些天方夜譚。
也是在這時,他們才真正的認識到一個道理,圈子不同,不必強融。
那些國際時事真的深奧。
這個國家背後的意思是什麼,那個國家發言背後的深意又蘊含了什麼。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厲宴珠覺得自己的眼界在紀優優和阮蘇麵前就是渣渣,她兩眼有點放光的盯著阮蘇和紀優優,好想變成她們這樣子,她們兩個好身上會發光一樣。
“媽媽,蘇姨,你們剛才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啊?”厲染染一直歪著頭在認真傾聽。
她問了以後,厲琪雲就趕緊說,“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啊?大人說話不要插嘴。”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阮蘇認真的看著厲染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給她解釋。
解釋完了以後,還問道,“聽懂了嗎?”
“我懂了。這個國家就是欺軟怕硬,喜歡欺負軍事力量不如他們的小國家。”厲染染認真點頭,還一副氣憤的樣子。
“對。”阮蘇說著,獎勵般的給厲染染夾了菜。
厲家的人再次震驚了!
五歲的孩子,也可以去給她講國際時事?
這麼小……也太早了吧。
喜歡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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