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的覺那邊傳來了好消息,關於【空白神櫝】製作的。
她花了三天時間,將神櫝和【高天原通行證】都認真研究了一番,而後終於是用通行證和烏木金為材料,順利打造出了一個【空白神櫝】來。
神穀在神居拿到新神櫝後,馬上就用《怪談物語》做了鑒定,鑒定結果和先前消耗在大栗島上的那個如出一轍。
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多問了一句:“這東西沒問題吧?我是能夠正常使用替死紙人還有你做出來的神櫝,在裡世界實現複活的吧?”
“當然!”覺拍著裹胸布擔保,信誓旦旦,“要是不能複活,你就大膽來給我差評,我把自己賠給你。”
“……我要是複活失敗了,還怎麼給你差評?”
“那我給你殉情?悲壯赴死的高天原主人和他忠誠的工匠,這故事聽起來很不錯,說不定會被世界傳唱呢。”
“大可不必,我們還是都好好活著比較好。”
神穀嘴上這樣吐槽,但聽了工匠姐姐的話,心裡卻是徹底放心了下來。
一般覺講這種“我把自己賠給你”、“我嫁給你”之類的話時,就代表了她有著絕對的信心。
在專業領域,覺素來都是靠譜。
給辛苦加班的工匠姐姐支付了600魂晶作為費用,神穀川帶著新入手的【空白神櫝】離開了高天原。
……
拿到空白神櫝之後,神穀川請了一天假直接飛去了橫濱,再次抵達了對馬島的積香宿。
積香宿這邊還處在對策室的封鎖之中。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組織那邊似乎是打算將生長在這裡的扶桑樹砍伐掉。
砍伐的具體工程細節還在商討,估計再過一兩個月就會落實下來了。
時間還來得及。
隻要順利把神櫝立進裡世界的三途川,那麼現實世界關聯冥河的扶桑樹被毀應該也沒有太大關係。
畢竟那時候新神櫝和三途川已經捆在一起了。
參考[失落卡姆依]的情況,根源大地在現實世界沒有對應地區,但隻要神櫝立在裡麵,神穀川就能夠自由出入。
邏輯上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積香宿的周邊,現在依舊被對策室所封鎖,但神穀川進入的較為順利。
之前這裡的戰鬥結束之後,神穀川提交戰鬥報告那會,對策室就有隱晦詢問過,問神穀的“鬼神師父”對扶桑樹持什麼看法。
他當時沒有直接給出答複,隻是說會找機會請示師父。
如果師父感興趣的話,那自己會重新返回積香宿,按照她老人家的吩咐,再做一點調查。
現在就是動用這個借口的時機。
看守積香宿的除靈師都是生麵孔,之前留守在這裡的結城大叔、長友正男他們已經做完了交接工作離開了。不過,負責主持這邊大局的那位對策室精英,對神穀的態度還是挺熱情和恭敬的。
後續的事情發展也很順利。
神穀重返積香宿待的第一天,登上扶桑樹“調查”了幾次。
大多數時間都有對策室的人陪同,但期間他也抓住機會,獨自上去了一趟。
一個人上去那次沒待太久,順利用掉了【空白神櫝】並且進入了裡世界。
新開出來的地圖灰蒙蒙一片,能聽見遠處的川流聲,和不知道源頭在哪裡持續不斷的嗚咽哀嚎聲。
地圖信息顯示這裡正是[三途川]。
神穀川沒有在三途川裡做任何探索,將已經被立進裡世界的神櫝徹底激活便暫時離開了。
之後,他又裝模作樣在積香宿多停留了半天,第二天的下午才找了借口返回東京。
……
裡世界,三途川。
神穀攻略過不少的裡世界地圖了,連隱裡地圖和神話地圖拿下過。都但冥河這張地圖的場景,依舊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畢竟是現實裡完全看不到的景象。
整個場景中都彌漫著浩渺的水霧,灰蒙蒙一片,天地看起來完全連接在一起,看不出分界線在哪裡。
洶湧的水流聲在遠處激蕩回響,數不清的冤魂哭嚎聲夾雜其中。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冥河地圖的陰冷無比,水氣很重,估計不用小太陽降雨,陰雷還有龍雷就能打出很好的效果來。”
神穀對著新地圖的環境下了這樣的判斷。
因為是自己開的“支線地圖”,進了三途川以後,《怪談物語》沒有給任何的任務提示。
而立進這個神話地圖的神櫝還是老樣子,黃綠色的熒光飛舞,式神們的像還有瑪麗、小貘的神社簇擁在立牌的周圍。
現在神櫝,與其說是立牌,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建築群係。
“神櫝看起來完全沒有問題,覺姐姐誠不欺我。”
神穀川對著神櫝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有這東西在,冥河地圖裡他也依舊是不死人,安全感十足。
神櫝的後方是一棵極其巨大的樹木,扭曲地直指向灰霾的天空。
這棵樹的規模看起來和現實世界裡的扶桑樹有得一拚。
唯一不同的是,各處的樹杈上都懸掛著衣裳,各式各樣的風格、男女老少的款式都有,有襤褸老舊的,也有鮮豔嶄新的。
數不清的衣物壓彎了枝椏,環境裡明明沒有風,但大樹的枝椏卻一直在“吱呀”作響,帶動上的衣物鬼魅般的飄動,鬼影重重。
“這棵應該就是衣領樹了。”
神穀川在心裡這樣判斷道。
不管生前的身份地位如何,死後進了三途川都會被奪衣婆扒掉衣服,由懸衣翁將衣物掛上衣領樹稱量罪孽。
三途川的神話反正是這樣講的。
不過,原本的奪衣婆和懸衣翁已經都被神穀擊殺,現在這棵衣領樹沒了主人。
而且還有一點違和的是,神穀川並沒有在三途川場景裡看見什麼亡魂存在。
他有種感覺,這裡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沒有亡靈了。
“三途川是日本佛教的冥界,奪衣婆和懸衣翁作為陰差,會爬到現實世界攻擊我這個大活人這一點也太奇怪了。”
這地方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另外還有一點,三途川是佛教在日本傳教,民間雜糅進中國地府一些傳說形成的。
和神道教的掌管死亡的黃泉根之國並不屬於一個體係。
這一點在文化角度有說法,神穀在東大課堂上也聽民俗方向的老師簡單提過——
簡單來說,就是宗教文化入侵融合帶來的變化。
佛教在日本很長一段時間占據主導地位,壓過了本土的神道教。
並且“死亡”這一塊的職權,更是完全被佛教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