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戶惠子這邊的情況稍稍有點複雜。
一方麵,二口女大概率是木戶惠子的母親,還有可能是受育種師“育死”能力影響所誕生的“半人造怪談”。
眼下在她女兒的麵前,直接把她強硬退治掉好像不太合適。
而且,二口女身上說不定會有什麼和育種師相關的額外情報信息。
應該有留一手的價值。
另一方麵,二口女目前並不可控。
今晚要不是神穀川及時趕到,她甚至要開始吃人。把她放置不管的話,肯定也是不行的。
所以,神穀川打算把後續的處理交給官方除靈師們去做。
官方組織的人,做這些善後擦屁股的事情非常靠譜。
這也是神穀川在現實裡活動的時候,很樂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他素來不喜歡麻煩。
這些不太好處理的事情,就交給專業業內精英們去傷腦筋好了。
自己樂得清閒。
嘟……嘟……
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了結城大叔熟悉的聲音。
不知道他是不是最近有在嘗試吃神穀給的【九味強腎丸】,反正今晚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平時那麼虛,反而挺有中氣的:
“小子,你電話打的正是時候,我剛好有事情要跟你講。”
“啊?那你先說。”
神穀川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這邊的情況還沒來得及開口,結城大叔那邊也有事情要講。
結城真劍佑:“是這樣的。根據組織提供的情報,最近這三天時間,在北海道,本州,四國,九州等等地區,都有發生過反常的怪談作祟襲人的事件。這幾起事件存在相似性,即作祟傷人的怪談全都依托於某個特定的普通人存在。不過根據各地提交上來的報告來看,這種關係並非活肉與肉靈降,反而更像是一種特殊的儀式異訪。”
“本來我們對這幾起反常的怪談傷人事件並無頭緒,一直到你和鬼塚巫女關於‘黃泉奈落咒’的發現被提交上去,這幾起事件才被整合起來,並且有了猜測和調查的方向……”
“我這裡剛剛結束了兩場緊急內部會議,根據各地提交的報告和證據,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近幾天全國範圍發生的特殊儀式異訪案件,那些特殊的儀式異訪,有很大幾率是被同一個人或者組織,以特殊手段人工育成的。”
“而你在大阪和東京慈急鬼屋裡發現的育死符號和符籙,說不定和近期這些事件存在著極大的聯係。那個精通黃泉奈落咒和育死技藝的神秘人或神秘組織,可能就是這些天在全國範圍製造禍亂的始作俑者——喂?小子,你在聽嗎?”
結城大叔一口氣講了好大一段話,而神穀川則是全程安靜。
一直到被點名了以後,他才語氣微妙地給了回應:“我在聽。”
結城真劍佑:“嗯。目前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具體的細節有部分不太好直接透露,但你聽聽結論也就差不多了。對了,你打電話過來是想說什麼來著?”
“其實也沒什麼。”神穀川歎口氣,“就是我這邊……也找到了一個可能和‘育死者’相關的人工育成怪談。”
結城:“你說什麼!?”
……
掛掉了和結城大叔的通話後,神穀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條來自於《怪談物語》的通知顯示在了屏幕上——
[特殊事件任務,【逢魔之時·二】已開啟!]
[本次任務核心要求如下:徹底擊破“逢魔時組織”成員,午時。]
[特殊事件任務將根據事件最後綜合評分發放豐厚獎勵,請積極參與!]
“真來了啊。”
神穀川看了一眼新任務,便將手機屏幕按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隨著和午時育種師的間接接觸越來越多,加上這次的敵人貌似已經開始大規模搞事情,第二個現實世界中的特殊事件任務真就來了。
不過,神穀川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有了上一次擊破巳時和脂粉仙的經驗,再加上近期也做了相應的心理準備,反而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當。
“感覺這一次的逢魔之時大事件,比上一次的還要麻煩啊。”神穀川將手機收起來。
根據結城大叔剛給的情報,他現在大致搞清楚了育種師搞事情的方式,並且還快速做出了相應的分析——
育種師在上個世紀的時候,就曾活躍在板倉良三的殺人案件之中。
這個時間跨度至今已經有好幾十年。
再加上,小巫女說過黃泉奈落咒有“取死求生”的效果。所以基本可以肯定,育種師絕對是一個活了很久的壞東西。
禍害遺千年。
而這老東西活了這麼久,手上那套育死技藝,估計已經被他玩出花來了。
“大阪的樂園主和東京慈急病院的行疫神,全都是b級的評級,而且降臨的方式繁瑣特殊,估計是育種師手上引以為傲的底牌,類似於大小王的存在。但除去這對王炸以外,育種師手頭還有其他小一點的牌,像是木戶惠子身上的二口女,以及這些天在各地引發事端的儀式異訪……”
神穀川這樣思索道。
像二口女這樣的“花種”,雖然說相對實力沒有那麼強悍。但問題是,在育種師的漫長人生經曆中,很可能培育過大量的類似儀式怪談。
根據木戶惠子的情況來看,說不定育種師隻要遇見合適的“花皿”,短時間內可以種下育死怪談的“花種”。
這些次一等的“花種”,質量沒有樂園主和行疫神那麼高,但勝在數量多。
像現在這樣短期內同時大規模爆發出來,絕對會極大程度牽製和分散掉官方除靈師組織的力量。
“不過,目前的情況雖然不是很明朗,但也不至於悲觀……畢竟,育種師手裡的大小王之一,樂園主板倉良三已經被我按死掉了。剩下的行疫神,就算我短期之內沒辦法處理掉,但慈急醫院鬼屋那邊的情況已經特彆提醒過官方,應該會被特彆重視才對。”
“就是,保不齊育種師手裡還有類似的強悍底牌……”
育種師的情況著實讓神穀川有點頭疼。
想著想著,他乾脆抱著已經入鞘的一文字,一臉愁容地坐到了堀口家的沙發上。
於是堀口家的客廳裡,氛圍開始變得奇妙起來。
一眼看過去,先是遍地的狼藉。
而沙發的一側,擠著三個情緒依舊不太穩定,臉上殘餘淚痕的少女;另一側坐著情緒穩定,但愁容不展,懷裡抱著野太刀,像是在生悶氣一般的神穀川。
地上受重創,勉強接受了般若一點治療的二口女依舊存在,張著前後兩張嘴,像是警惕的困獸;她的身邊是神穀家凶神惡煞的三隻怪談,死死包夾看著她,不讓她動彈。
一屋子的人和怪談情緒零碎,悲喜各不相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十幾分鐘後,樓下警笛聲大作,警視廳的人趕到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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