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哇——咕哇——”
“嘻嘻——哈哈——”
在鼓點的吸引之下,不斷有乾癟,獨腿,長滿褶皺的兒啼爺,從道路兩旁或爬或跳地朝著黑色轎車逼近,又哭又笑。
隻是一會的功夫,長友眾人就完全被如月車站的怪物所包圍了。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
車裡的女高中生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到大哭。
她邊上的長友正男表情也異常的不安和陰沉,這種被怪物包圍的情況,要想單純靠掄石頭破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恐懼和崩潰的情緒,占據了所有人的內心。
更令人奔潰的是,在這個關頭,長友正男還聽見了耳邊的嘶吼箴言傳遞過來新的壞消息:“又有東西靠近了!”
一張張乾癟的老人臉,貼在玻璃上,顯得扭曲無比,死死盯著車內的眾人。
車外的那個司機,以及眾多的兒啼爺正在嘗試砸開和掀翻車輛。
這黑色的轎車,根本就抵抗不住怪物們的攻擊,一下子就變得千瘡百孔。
砰!
後排的一麵玻璃被砸開,幾隻屬於兒啼爺的畸形手臂,順著玻璃的缺口伸了進來,抓住了o姐姐和女高中生的頭發。
“滾開!”
長友正男嘗試著奮起抵抗,但這都於事無補。
他的力量在一群怪物的麵前,顯得過於渺小。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還沒等到神穀君的救援,一切就都完了。
“嗷嗚!”
在事態見不到轉機,眾人幾乎覺得自己必定要死的時候,被兒啼爺擠堵車輛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嘹亮的犬吠聲。
吠叫聲過後,就隻見一頭黑色的,渾身燃火的巨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嘶吼著碾壓進了兒啼爺群中。
破窗那一側,那些矮小乾癟的獨腿老人,都被這頭突然出現的凶獸掀翻撲倒,啃咬撕碎,燒灼成灰!
一時之間,鮮血和碎肉四濺,滲人的啃食聲不斷響起,焦糊的肉糜味道四處彌漫。
隻留下幾隻畸形的斷肢落到車內,抽動兩下才不再動彈。
“啊!”
o和女高中生都失聲尖叫。
而長友耳邊嘶吼箴言再一次響起:
“好古怪,看不清它的樣子!完全看不清!”
小平頭這時候才注意到,外頭這隻猙獰巨犬的存在形式非常奇特。
在看向它的時候,能看清那是一頭巨大的黑狗,渾身火焰升騰,宛如從熔岩煉獄裡剛爬出來的地獄犬一般。
隻不過,身形稍微有一點點模糊。
但隻要黑犬脫離開視線,不需要太久,腦海裡麵黑犬的樣子,就會變得完全模糊起來。
小平頭甚至會沒辦法分辨,自己剛才看見的東西,到底是狗還是豬,亦或者是一個體型巨大的人?
這種思維層麵上的外形扭曲和模糊,自然是源於神穀川手頭那件傳說品質的道具【鬼之皮衣】。
隻要神穀穿上皮衣,就可以欺瞞天地,完美隱藏自己的真身。
甚至這種效果,還會連帶著影響同他有契約的三個式神!
“嗷汪——”
吞孽犬神出現救場的同時,車外還有雷聲炸響。
拖著齊人砍刀的瑪麗小姐,展開了血霧領域,配合神穀川開始清理掉外圍的兒啼爺。
那隻剩下半拉身體的運動衫司機,更是被瑪麗生生砍成了四段。
戴上妒麵具的般若,化為白色的瘦長鬼影,潑灑腐蝕白脂粉,並且還纏上了懸浮在車前方的付喪神太鼓妖。
那太鼓妖同般若之間的差距過於明顯。
不過兩息之間,就被般若撕扯成了兩半。
沒過太久,原本各種怪物聲音噪響不已的車外,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
長友正男在人形寺的時候,曾見過瑪麗。
這一次再透過車窗看見紅黑洋裙的電話惡靈,總覺得有些眼熟。
可是【鬼之皮衣】足以欺瞞鬼神的效果,完美阻斷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
再加上瑪麗小姐一旦脫離視野,在他的腦海裡就隻會留下一個模糊不已的輪廓。
熟悉感也就無從談起了。
“怎麼回事?那些怪物在內訌嗎?”
“我們得救了?”
因為神穀川的救援及時,車內的五人並無大礙,隻是驚魂甫定,而且也都不太敢去麵對新出現的那幾個更凶殘的怪物。
但一直龜縮在車裡也不是辦法。
而且,因為運動衫司機已死,這輛黑色的轎車也在慢慢化成灰燼消散。沒過一會,長友正男一行人就被迫完全暴露出來。
能看見此刻的鐵軌道路兩邊,橫屍遍地,一具具兒啼爺畸形的屍體,都在化作灰燼慢慢消散。
戰場中央,隻有套著【鬼之皮衣】的神穀川持刀站著,白色的寬大皮衣籠罩著他的身體,隨著山林裡吹來的冷風,烈烈擺動。
三個式神打工完畢,已經都被送回了式神像。
“這些是兒啼爺吧,好像是連評級都沒有的小怪……嘖,一場戰打完,收獲遠不如在樹海深處砍樹。”
神穀川掃視戰場,沒有看到什麼道具素材爆出來,興致缺缺地收起了一文字。
不遠處的長友正男,這時候正在小心打量外形已經變得完全陌生神穀川。
他本來是認識那柄一文字的。
但因為【鬼之皮衣】的影響,看見南泉一文字,就和剛才看見瑪麗的感覺差不多。
神穀川有所感知回過頭,掃視了一下小平頭一群人,略作思索,一字一頓開口:“長友正男。”
他的聲音同樣模糊,就像是開了變聲器,無法分辨出任何特征。
小平頭遲疑了零點幾秒,給出了反應,但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您認識我?”
“神穀川,求我,來救你。”
神穀用很“怪談化”的口吻,講出了趕來路上就想好的說辭。
“您和神穀君……?”
小平頭激動起來,聽到了神穀的名字,他緊繃著地內心一鬆。
“朋友,徒弟。”
神穀川很平靜地回答道,古井無波。
這位居然是神穀君的師父!?
長友聽了回答很吃驚,但又覺得莫名合理。
神穀君那樣通天的本事,有這樣的師父好像也挑不出毛病來。
而且他清楚地記得,神穀君在除靈的時候,也是很擅長搖人群毆的。
作戰的方式都是一個路子,師徒關係就顯得更合理了。
敬畏地朝著“神穀川的師父”多看了兩眼,小平頭的耳邊再一次響起了那種嘶吼的箴言:“很奇怪的怪談,很強大!看不透!就算他救了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我看不透!”
“哦?”
而神穀川這邊,被皮衣兜帽遮蓋的臉上,表情稍稍一變。
他剛剛看見了。
在小平頭的身邊,忽然有一個白色、略顯透明的殘缺男人身影,毫無征兆地纏繞扭動出來,對著他的耳邊嘶吼了些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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