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神穀川剛被黑色蛆蟲入侵過身體,也算是用親身經曆為代價,獲取到了關於蛆蟲的額外一些情報——
“黑蛆貌似會被傷口吸引,從而鑽入目標物的身體裡。”
“被它們入侵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內在的一些特質急劇擴大膨脹,變得極端化,從而導致迷失自我,甚至大腦都無法思考。”
神穀川這個人,自我感覺還算良好。
他認為自己沒啥大毛病。
無非就是在對敵戰鬥廝殺過程中,有些時候會亢奮起來,殺戮欲望高漲。
並且還有些貪財和貪戰利品。
“我是覺得在沒有損人利己的情況下,這兩點都隻是無可厚非的小毛病。不過剛才蛆蟲進入身體,我的思緒變得無比暴虐和貪婪,應該是這兩點小毛病被那些蛆蟲極具擴大了。”
“那些東西可以抓住宿主內在的某些負麵特質,讓這些負麵內在變得極端化,從而變成墮落的情緒根源。”
神穀川回想了一下剛才被黑蛆入侵的感覺,大致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這樣想想的話,那些蟲子該不會和墮山彥有關係吧?”
墮落汙穢的氣息。
能賦予豬笹王堪比b級的氣勢。
再加上墮山彥是《怪談物語》欽定的青木原關底boss,神穀川很難不往這方麵聯想。
“如果剛才發生的事情真和墮山彥有關的話,等替死紙人cd轉好,我得回到豬王洞窟再看一看情況。”
考慮到黑色蛆蟲實在詭異。
第二次探索可以讓歌舞伎傀儡代為進行,自己站在安全的位置操控即可。
“還有,打完豬笹王我現在更加覺得山姥那邊有事情瞞著我了。和豬王有關的事情,山姥到底知曉多少?她又為什麼想要我乾掉豬王?”
“那老太婆怪談實在太可疑了,等調整一波狀態,式神們都痊愈後,我得披上鬼之皮衣找她再對峙一次。”
……
秋季的午後,多少還是有點冷。
花鈴高中的操場,有三個班級正在上體育課。
一群男生們在綠茵場上踢球,肆意揮灑汗水。
女孩子們在跑完步後,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討論最新的電視劇,或者新發現的飾品店、甜品店。
這是任誰看了都會感歎一句青春真好的校園場景。
此時,操場器材室的拐角處。
“石野同學,我喜歡你,請跟我在一起!我希望能保護你!”
一個刺蝟頭的男生,雙手捧著一封情書,九十度鞠躬。
他的對麵是留著短發,戴助聽器的石野小百合。
“保護嗎……”
小百合總覺得,類似的話,好像曾經聽誰說起過。
“那個,很謝謝你。但是大倉同學,抱歉。”
她無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耳廓上的助聽器。
這副新的助聽器,是她之前在長友正男陪同下一起買的。
不過,小百合對此已經不記得了。
“啊?石野同學……”刺蝟頭的男生麵露沮喪的抬頭,“你是已經有喜歡的男生了嗎?”
石野小百合有些恍惚地點頭,但隨即又搖頭。
“總之,我不能回應你的心意,抱歉。”
她很乾脆地拒絕了示愛的這名男生,輕輕鞠一躬,轉身離開。
從器材室後麵走出來,石野遇見了一個熟人。
“啊……神穀同學,貴安。”
“嗯。你好,石野。”
“神穀同學的班級,現在有上體育課嗎?”
“沒有。我剛才保健室出來,找三上老師開了個假條,準備早點回家。”神穀川晃了晃手裡的假條。
“怎麼了?”
“沒大事,就是有些是失眠,睡眠不足。”
神穀川看起來稍稍有點萎靡。
自從知道了小平頭通過如月車站被困進了青木原,神穀每晚都推裡世界進度推到很晚。
說這兩天睡眠不足,倒真是實話。
“那可要好好休息啊。”小百合有些心不在焉地講道。
“說起來。”神穀川朝著器材室的後方望了一眼,“你剛剛拒絕了,對吧?”
“啊?”
“抱歉,湊巧聽見,不是有意的。”
神穀川自從領悟了秋毫斬,一直是耳聰目明的感知狀態,站在這裡聽見拐角處的談話聲,倒真不是有意為之。
“其實也沒什麼。”石野小百合這樣說著,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稍稍激動起來,“神穀同學,你既然是除靈師的話,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我最近都在做差不多的夢,是不是說明了什麼?我這兩天總是夢見一個男生。在夢裡我還能看清他的臉,但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總覺得,總覺得……”
“覺得什麼?”
“說出來你彆笑話我。我覺得,我和夢裡看見的那個男生,是一對戀人,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我在夢裡很害怕,怕再也夢不到他……怕完全忘記他的存在。我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石野小百合這樣說著,忽然變得極其沮喪,話語中甚至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神穀川:……
可能是察覺到有些失態,石野小百合稍稍冷靜下來:“抱歉,神穀同學,自顧自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該去朋友那裡了,你好好休息。再見。”
“嗯,再見。”
神穀川看著石野小百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說起來,將長友從青木原帶出來以後,小百合還能再記起他嗎?
神穀還記得,在和鬼塚討論“神隱”話題的時候。
小巫女有提到過——
說是官方組織那裡,曾經有過沒有身份,說不清來路的人突然出現在某處的記錄。
如果進入裡世界導致被原本世界抹殺存在是一個永久的詛咒的話……
“那可真是一場悲劇。”
神穀川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努力在青木原裡尋找生人脫困的辦法,從而將小平頭帶出來,就是他能做的一切了。
至於後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乾預不了。
神穀川將假條揣進兜裡,轉身朝校門處走去。
中秋後的白天挺短,空中的太陽在緩慢朝西沉去。
冷風扯動發黃的樹葉凋落,烏鴉在看不見的某處哇哇啼叫。
“不管怎麼說,在我把你帶出來之前,好好堅持住啊,小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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