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客氣,無功不受祿。”
神穀川雖然缺錢且愛錢,但也拉不下臉來白拿除靈費用。
自己這個情況,最多就是讓人家報銷來回電車費?
哦,還可以適當再收點誤工費。
這樣比較合理。
“呃……那好吧,總之很感謝你能過來,神穀君。”
見神穀川拒絕,心事繁雜的正目先生也沒多加堅持。
其實能聽得出來,他的客氣話語裡麵,帶著一點點不自覺的不信任感。
這種不信任,源於神穀川的外表和年紀。
正常人很難會在第一次見麵,就完全信任一個高中生模樣的除靈師。
而且說實在的,眼下這個同行碰麵的局麵,神穀川和如慧老禪師的外在形象一對比,好像正目夫果斷選擇後者,也……挺正常?
這感覺就像你去中醫院看中醫。
坐堂的兩個醫師,一個是仙風道骨的老人家,另一個是嘴上沒毛的小年輕。
一般人都會去選擇老的那個。
無他。
年紀大的,看起來就靠譜一些。
類似的情況,放在除靈行業裡麵,好像也說得通。
年紀越大,經驗就越足不是嗎?
彆說是正目家的夫婦,哪怕是神穀川自己,都覺得如慧老法師的外表看起來真的很可靠。
“這樣想想,因為長得年輕帥氣,在民間把名頭打響之前,我的外在行業競爭力,好像有點低啊……嘖嘖,長得帥是我的錯咯?”
神穀抬頭四十五度望了望天,略顯惆悵地這樣想道。
正當他感慨之際,正目先生同如慧老法師在皇冠車邊上,又多說了幾句話。
之後,這位先生重新走回來:“神穀君,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你先說是什麼事。”神穀停止望天,恢複一本正經。
正目先生放低了音量,稍顯局促地小聲道:“那個,你還是處男嗎?”
“啥?”
神穀川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震驚。
這位先生,請自重。
咱們才第一次見麵吧?
這是可以問的嗎?
“不要誤會……是這樣的。”正目先生開口解釋,“如慧法師說,他的驅靈儀式,需要童子壓陣。童子的數量越多效果越好,他的寺院裡沒有太多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一道去儀式,我會付報酬給你。”
“哦?那我倒可以一道去。”
神穀短暫思索了兩秒,大方承認了自己還是個純情男高,點了點頭。
但說實在的,他感覺這個請求像是正目先生的一個借口。
有種不好意思讓自己白跑一趟,想找個理由付報酬的感覺。
不過,不管正目先生所說是真有其事,還是隻是借口,神穀都打算爽快答應。
他的底線是不做事不拿錢。
“做了事”的話,收報酬就很合理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作為民間除靈行業的新人,跟著那位如慧法師,可以看看人家的除靈服務流程。
內行看門道。
要是能從老從業者那裡學點生意方麵的經驗模式過來,對以後自己的事業發展估計也是有好處的。
同行業的競爭者,彼此互相學習交流也必不可免。
所以,去!
為什麼不去呢?
總比真的白跑一趟要好。
……
如慧老法師抱著裝有和服娃娃的檀木匣子,和正目一家一起進了皇冠車。
另外,正目先生還額外叫了一輛出租,給神穀和長友兩個人坐。
出租車的費用,當然是正目家出。
車上的後排。
神穀川看著身邊一臉嚴肅的小平頭,忽然笑出了聲來。
剛剛,正目先生也湊近了長友正男,小聲地講了幾句話。
之後小平頭紅著臉,一臉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模樣,果斷點了點頭。
估計正目先生也問了長友一樣的問題。
看來“童子壓陣”是不是付報酬的借口得兩說,起碼確有其事。
長友正男:“神穀君,你你、你笑什麼?”
神穀川:“嗬嗬,沒什麼。就是想到,你和石野小百合不是交往有段時間了嗎?然後好像感情也一直很不錯的樣子。”
“是、是啊。”
“哦~長友你還挺純情的嘛,不過這樣也不錯哦。”
“彆彆說了啊,神穀君。”小平頭漲紅了臉。
大概開了40分鐘左右,太陽落山。
出租車停下。
神穀川他們抵達了一處環境靜謐的小寺院。
前頭的皇冠車,已經在寺廟門口等著了。
神穀下車,抬頭看了看。
隻見寺院的牌匾上,用漢字寫著“人形寺”三個字。
在日語裡,“人形”即有玩偶、娃娃的意思。
“難怪說是那位老法師是專業驅除洋娃娃怨靈的,人家寺廟的名字就很專業對口啊。”神穀川在心裡這樣想道。
之後,他和長友、正目一家一起,被如慧法師帶進了寺院。
眾人先是一起進了廟裡的一個側廳。
這裡的布置還蠻奇特的。
沒有放置佛像。
四周的牆壁上,全都是格子櫃,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玩偶玩具。
如慧老法師在這裡將一直捧著的檀木匣子打開,取出了其中的和服人偶娃娃。
神穀川這時候才看見本次除靈委托裡,本該由自己退治的惡靈到底長什麼模樣。
他沒有什麼品鑒玩偶娃娃的知識,一眼看過隻感覺總體上來說,是個做工粗糙的布娃娃。
還有些臟。
在神穀的視角裡,能看見有明顯的不詳氣息,正在從娃娃的身上冒出來。
另外,那和服娃娃的頭發看起來是真發。
亂糟糟的。
長度大概齊腰。
按照正目賢次的說法,他一個星期前撿到這個娃娃的時候,它還是齊耳短發的狀態。
如慧法師拿出和服娃娃,找了個空的格子將它放置上去,然後又走回到眾人麵前。
一行人裡,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正目賢次最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