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把幾張泛黃的紙張拿在手裡,將手機裡提供的信息通讀了一遍。
之後,他又將手裡的紙張簡單排列,讓其的記敘變得連貫。
上麵的內容如下——
我叫板倉良三,1945年生人,從小生活在奈良。
我的母親因難產去世。
也正因如此,從我記事以來就能感覺到,我和我的父親之間,天然存在無法磨滅的可悲隔閡。
我的父親酗酒。
聽彆人說,這是他在母親離世以後,染上的壞毛病。
隨著我漸漸長大,父親的酗酒問題越來越嚴重。他經常無緣由地打罵我,我能感覺到他恨我。
啊,其實我也是很憧憬的。
正常的父子關係。
兒子成長父親的驕傲什麼的。
多美好啊。
等我上國中後,雖然和父親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但基本都是各過各的。
父親除了工作就是喝得不省人事,所以我有大量的獨處時間。
說到國中。
我記得那時候,從學校回家的路上經常能看到地上有許多羽毛。
烏鴉的羽毛。
我生活的地方,烏鴉還挺多的。
它們很吵。
我偶爾會在回家路上,撿一些看起來很漂亮的羽毛,不知不覺便培養起了收藏羽毛的愛好。
我把收集來的黝黑烏鴉毛,全都放在床底下,平時沒事就拿出來把玩。
後來我再看見飛掠過空中哇哇叫的烏鴉,也不覺得它們吵鬨。隻是想到它們的毛,想著它們的身體該有多麼柔軟。
我決定一定要抓一隻烏鴉。
我從學校的實驗室,搞了一點乙醚出來,利用藥劑製作了附帶誘餌的捕鳥陷阱。
在幾次失敗後,我成功地捉到了一隻烏鴉。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有成就感的時刻。
當時,那隻烏鴉就靜靜躺在我的手上,我突然有一種震撼感,我的心臟砰砰跳動,血脈噴張。
我手上捧著的是一個任我擺布的生命。
我原本打算等這隻烏鴉從麻醉裡恢複過來後就把它放生。
但等它開始恢複意識,開始掙紮的時候,我又反悔了,我沒有鬆開手,反而把它抓得更緊了一些。
我用手指慢慢地按住了它的喉嚨,不停地擠壓,直到它胸前的羽毛不再晃動。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後來,我處理掉了屍體,隻留下了一根羽毛。
從那一刻起,我有了新的收藏愛好。
1963年,我離開了學校開始做小生意。那時候,我已經能利用乙醚,熟練地製作更有效的麻醉劑了。
因此我找上了更大的獵物,一開始是兔子,後來是貓,然後是狗和鹿。
我有這方麵的天賦。
毫不誇張地講,我在這方麵是個天才。
隻可惜我的父親不知道這些事情,他不能為此以我為驕傲。
時間到了1967年春季,大概是這個時候吧,我記不太清楚了。
我們鎮子上,一個名為加賀朋子的主婦失蹤了。
當時把警方把鎮子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她,鎮上的人還自發組織了人員,幫助尋找加賀女士。
我也參加了,和大家一起找。
當然,最後無功而返。
加賀女士真的不見了,人家蒸發了。最後鎮上把她的失蹤,定性為神隱。
哈哈,真的很有意思。
神隱哈哈哈哈哈哈。
加賀失蹤的幾個月後,我的父親在家裡的地下室找到了一個木盒。
他把盒子打開了。
是的,那麼顯眼的陌生盒子,他怎麼可能會不打開呢?
他在盒子裡看到了羽毛、動物爪子,還有一截帶結婚戒指的女人手指。
那是我的收藏品,我把它們展示給我的父親看。
我覺得,看到這個以後他應該會以我為傲的。
為什麼罵我,打我,把我視作垃圾!?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此句字跡扭曲,並且被用力塗抹掉)
哦,對了。
我父親的手指,真是有些粗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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