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切螢的建議是,把和育種師有關的兩種符號圖桉上報給官方除靈師組織知曉。
先前研究兩種圖桉的事情,一直都是兩人在私底下進行。
現在小巫女應該是覺得,事情有些超乎尋常,有些大條了,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想找家長幫忙。
這就像是小孩子遇到自己可能處理不了的事情,想找大人們求助。
很正常,也很合理。
而對於神穀川而言,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
反正在對外的說辭之中,那些妖異的黃符是在慈急病院鬼屋“玩”的時候意外發現的,覺得有些在意,出於職業習慣就給拍下來了。
至於孽血儀式陣的圖桉,本來記錄在【板倉的隨筆自傳(四)】中。
不過那些自傳殘篇,在擊殺樂園主板倉良三的過程中全都被消耗掉了。
神穀隻在手頭留了電子備份。
而且在給小巫女傳圖片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從電子備份裡麵截圖,而是自己繪製了一份大致相同的儀式陣草圖,拍攝發送。
既然是自己手繪的,隻要解釋成“是之前在大阪除靈調查的時候,在和板倉良三有關的某處看見的”即可。
不但可以將官方後續對儀式陣圖桉的調查指向正確方向。
還可以免去解釋“如何入手板倉自傳,又如何遺失自傳”這一複雜過程。
短暫思索了一下,神穀川同意了鬼塚“告訴大人”的建議。
之後,小巫女就掛斷了通話,應該是找瞽婆婆講育死符籙的事情去了。
“找官方求助,這倒也是一個可行的路子。像之前的己時脂粉仙,雖然是我和瑪麗聯手擊破,但要是隻靠我自己的話,肯定不會做的那麼順利。背靠大樹好乘涼。”
神穀川將之前發給鬼塚的圖片轉發給了結城真劍佑。
並且給後者打去了電話。
經過了一番交流,大致將兩份圖片的發現經過,以及鬼塚切螢“疑似黃泉奈落咒”的結論,告知給了對方知曉。
結城大叔那邊安靜地聽神穀川講述完畢後,沉默了好一會。
半響,他才開口問話:“小子,你說黃符紙的照片是在東京慈急病院鬼屋裡玩的時候意外發現的,那另一份相似的圖桉呢?是在大阪的哪裡看見的?再說詳細一點,我才好聯係人調查。”
“我先前不是在大阪的天王寺區,從盒中女的手裡救下了一個叫板倉步實的年輕人嗎?另一份圖桉是在盒中女的八音盒上看見的。當時沒有太放在心上,在鬼屋裡看見那些密集的黃符後,覺得有熟悉感才回想起來。然後大致根據自己的印象,以及式神的協助對圖桉進行了手繪還原。因為已經隔了一段時間,所以畫出來的圖桉在細節上可能會有不少出入。”
早就想好說辭的神穀對答如流。
神穀川在大阪天王寺遭遇盒中女的事情,結城大叔是知曉的。
這件事再大阪地方官方除靈師組織那邊,也有過筆錄備桉。
而且,官方組織的人實際上並沒有見過盒中女。
雖然他們在板倉家的現場,找到了一些煞氣,但後續通過煞氣引誘盒中女現身的行動卻是以失敗告終。
用對應煞氣吸引異訪上門的手段,對於一些殺心重,智慧低的怪談確實好用,屢試不爽。
但是之前的盒女在板倉自傳的影響下,有著較清醒的意識和不低的智慧。
除靈師們對她的那套勾引誘殺沒有生效。
再加上,後續盒女在對樂園主的大決戰中隕落死亡。神穀川把儀式陣圖桉說成是在她身上看見的,死無對證,從邏輯上完全找不出漏洞來。
結城大叔那邊又安靜了一會,電話裡還能聽見打火機開蓋的聲音,應該是點了根煙:
“所以,你的意思是慈急鬼屋裡的密集符紙,和大阪板倉良三的事情存在一定關聯。再結合巨瓊神社的小巫女對比兩種圖桉研究。最後是推論是,這兩件事情的背後很可能有一個精通危險禁術黃泉奈落咒的法師在主導推動。是這樣吧?”
“嗯,差不多是這樣。”神穀川點頭。
和結城大叔的溝通一直都是不太費力的。
這種可靠的感覺還不錯。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和上麵講的。順便也會聯係一下巨瓊神社那邊的瞽婆婆。後續要是真有上麵重大發現的話,你和鬼塚巫女作為最早的信息發現者,肯定會被記大功。”
結城大叔又多交代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神穀川坐在床上思索了一小會,然後抬起頭,看向了房間的一處角落。
“小原。”
隨著他的講話聲落下,靈車團裡的短發妹妹小原早未抱著腦袋,邁小碎步從那處角落現身。
“老大……俊馬哥和高山姐在另一個世界,要通知他們用車嗎?”
“嗯。”神穀點頭,“我要再去一趟練馬區的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