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魔王小槌·改】,神穀川先是去了趟阿伊努的禮文華神殿,並且將現在的情況與蜘蛛母神作出說明。
後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對此給出了許諾。
這位阿伊努的古老神威微微躬身,白金色的長發在雪山的風雪之中搖擺:“神穀大人,我會響應您的召喚。”
曾經的根源大地,是被神穀川從一片無光的黑暗之中拯救出來的,蜘蛛母神本尊也是因為他戰勝了盤踞在根源大地的黃泉雷神才蘇醒過來。
從那以後,殘存的阿伊努勢力便心悅誠服地歸順到了神穀的麾下。
他在這片大地上的所作所為皆是正義與善舉,是這裡的恩人,是這裡的絕對領袖。
他的意願即是阿伊努的意願。
用魔王小槌記錄下禮文華神殿,告彆了蜘蛛母神,下一站是大江山城。
大江山這邊與神穀的關係就沒有阿伊努那麼純粹了。
非要說的話,他曾是這座妖怪城池的外來入侵者,同時也是這座城池的拯救者。
靠著絕對的實力做敲門磚,以及後續有效且平等的管理政策,鬼族如今已經融合進了高天原勢力,神穀也成為了大江山城名正言順的最高管理者。
大江山城早已被神穀實際控製,他在這裡講話當然也是好使的。
不僅可以自如驅使大江山底層、中層的妖怪,像金熊、星熊這種曾經的大頭目,也成為了他手下的得力乾將。
不過嘛,他這趟要見的茨木童子恐怕就沒有那麼好指揮。
茨木曾經向神穀川正式許下契約誓言——
隻要神穀能視如己出的管理好大江山,隻要鬼族在神穀的勢力之中不遭受不公平待遇,過上好日子,那麼茨木就會保證神穀牢牢坐穩大江山的第一把交椅。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這份契約誓言估計是再無被打破的可能了。
而茨木受到自身立下的鬼神契約限製,也算一個可以信任的對象。
她在神穀的勢力裡,大致處於“聽調不聽宣”的狀態,個人有一定的獨立性與自主權。
其實就目前而言,以神明實力加入高天原的,包括茨木童子、蜘蛛母神,還有後來的八咫鳥,大致上都享有類似的地位。
後兩者皆是自願入夥,卻都樂意聽從神穀的調遣。
而茨木童子作為“敗軍之將”,又有鬼族的族人掣肘。
還有她的哥哥酒吞童子,現在退化成了大蛇的狀態,要靠著伊吹神社的信仰維係存在。偏偏現在持有伊吹大明神信仰體係的,又是神穀手下絕對忠誠的“大狗”犬神。
有如此多重的因素限製,如果茨木識趣,就更加不會濫用手上那點特權了。
所以神穀覺得,隻要好好溝通,還是能夠讓她給自己助戰的。
……
大江山城的宮殿深處。
破敗昏暗的伊吹神社之內。
“所以,你打算驅使我?哈哈哈,真敢說啊,不愧是你。”
聽完神穀的話,茨木童子像是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發聲大笑。
她此時正坐在神社的神壇上。
沒有穿那件白色的大氅,身上是一套女房裝束。並不像真正意義上的女房裝束那樣得體端莊,服飾上是鬼族一脈相承的狂野和不羈。
外套的表衣大致為金色,又有刺繡紋路裝飾,華麗無比,但卻是鬆鬆垮垮地敞開著,連胸口白色的裹布都顯出一角。下身也並非穿著長袴褲裙,而是不倫不類的短袴,一雙肉感的裸腿明晃晃露著。
頭頂的鬼角沒有隱藏。
她的一對鬼角生於額頭上,朝上直立,根部漆黑,尖端赤紅,就像是黝黑炭火上燃燒著烈焰。
如此的姿態,即便坐姿格外隨意,但配合上她那不加遮掩的神明實力氣息,全然不見曾經“蒺藜姬”那副嬌滴滴,我見猶憐的模樣。
算是完完全全顯露出了本性——
禍神子嗣,羅生門之鬼,大江山的嬌豔鬼王。
當然,神穀可不會被茨木的這副樣子給唬住。
任你千變萬化,都還是那個曾經被我囚禁在地下室裡狠狠拿下的手下敗將。
“所以,你的答複呢?”
神穀臉色未見絲毫變化,如此問話,並且平靜地注視向茨木的眼睛。
雖然茨木坐在神壇上,但她的體型比較嬌小,要與神穀川對視,甚至還需要微微仰頭才能實現。
“我想想……”大江山的鬼王把她的豎瞳微微凝起,同時止了笑聲,似乎是開始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她才再度開口,“這樣吧,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聽從你的驅使。”
“哦?”
神穀心說茨木好像還挺乾脆的。
不過,她想談條件啊……
姑且先聽聽是什麼吧。
“是很簡單的事情,不會對你有任何損害。”茨木的嘴角微微勾起,帶點邪魅的意味,“你給鬼族一個子嗣吧。”
“啊,什麼?”
是非常出乎意料的答複。
使神穀不得不重新確認一番。
“我們鬼族想和你生個孩子,這很難理解嘛?”
“不,是你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人難以一下子接受。”
“有什麼難接受的呢,神穀~大~人?”
羅生門之鬼原本還帶點戲謔的語調,變得嬌媚起來,酥麻入骨。
“哦。那你是說現在嗎?在這裡?”
神穀又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
這句話講得也是不落下風。
現在也不知道茨木在盤算著什麼,但對於她的挑逗,我可是全防出去了啊。
羅生門之鬼用她那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瑩潤的嘴唇:“如果你同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隨後,一人一鬼便都朗聲笑起來。
隻不過沒過一會,一個身邊開始有淡淡的血腥紅霧散溢;另一個身後則有一條黑色大蟒,扭動身體,從神壇的角落陰暗滑出。
神穀重正神色,頗為輕鬆地聳了聳肩:“說正經的吧,我可不記得你對我有癡迷到要給我生孩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