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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讓你挑兩件衣服有這麼難嗎?在這裡哭什麼?衣服選好了嗎?”
秦朗板著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一本正經的冷聲。
蘇小小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淚光閃動,眼圈有些發紅。
她心裡委屈極了,現在見到秦朗這般表情,心裡更是一陣抽痛。
不管是富家大小姐,亦或者是窮酸的女保潔。
就沒有女孩子在受委屈的時候,不想被輕聲安慰的。
好在蘇小小及時的調整了過來,是!秦朗是長得很俊朗,氣質又儒雅隨和,讓人如沐春風。
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又在期待著什麼呢?
她隻是一個打碎了元代青花瓷,在努力還債的保姆而已,有什麼資格要求秦朗去安慰她?
“秦少,我能不能換一家店?您選的那家價錢太貴了,我買不起。”蘇小小更咽,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一隻手擦著眼淚,一隻手放在小腹前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有一隻手擋在那兒,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一般。
秦朗冷冰冰的皺眉,“換一家?那跟你以前穿的衣服有什麼區彆?就這家,現在就進去,我陪著你,你試穿我幫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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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蘇小小低頭不敢說話,跟著秦朗,像是一個小跟班似的,再一次的走進了店裡麵。
“喲喲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剛剛清新了沒會兒功夫的空氣,就又被弄得臭不可聞?”一個穿金戴銀,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她翹著蘭花指壓著自己的鼻頭,似乎是聞到了什麼惡臭一樣,做出要嘔吐的姿態。
她望著走進來的蘇小小,翻了個白眼,厭惡的道,“剛才說的不是你還是怎麼著?你一個保潔,來芬迪的品牌店買衣服,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你當保潔乾兩個月連一個包包都買不起!”
“我……我買得起!”蘇小小倔強地從秦朗的身後站了出來,她走到專櫃看了一眼包包的價錢,那一連串的數字,隻晃的她眼前一陣模糊,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又是跟著秦少一起出來的,絕對不能食言了,要不然丟的不僅是她的臉,更是會讓秦少蒙羞。
最主要,她害怕自己讓秦朗丟了麵子,會被辭退!
那樣的話,她就會被交給警察的,一輩子都毀了!
“我……我不買包包,我買衣服!”蘇小小走到衣架前,從頭走到尾,逛了一圈又一圈,也沒說要選哪一件。
九千百十,千百十,一萬一千百……
看了幾十件衣服,最便宜的,都不止千塊錢!
千塊錢,蘇小小本來是有的!
她已經出來工作一年多了,省吃儉用,攢下來了五萬塊!
可前段時間院長要幫孤兒院的小朋友統一采購床鋪,向院友征集募捐,蘇小小一口氣捐掉了四萬五!
她身上現在,還剩下五千塊,在提前繳納房租的情況下,這筆錢完全足夠她日常的吃穿用度了,省著點能用將近四個月!
可要說購買奢侈品,彆說動輒上萬的包包,一件芬迪的衣服,也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購買,舍得購買的!
豔麗女人站在衣架的前方,扇著鼻子前的空氣,麵露譏諷,“怎麼了啊,不是說買得起的嗎?你倒是挑一件去付錢啊。
一個小保潔,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這種社會底層的平民,就應該呆在屬於你的垃圾堆裡麵,彆跑到這種高檔消費場所裡麵來,臟了空氣,汙了我的眼睛。”
“保潔怎麼了?我自己賺的錢乾乾淨淨,憑什麼不讓我來這裡?這店是你家開的嗎?”蘇小小委屈的纖瘦的身體在顫抖,“我又沒有讓你看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身上雖然穿著保潔服,但我洗的很乾淨,一點臭味都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罵我?我又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麼要欺負人?”
被罵的體無完膚的蘇小小,此時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野貓一樣,凶狠地朝著豔麗女人的方向反駁、質問。
可,她膽子太小了,或許說是性格使然。
便是這般盛怒的情況下,反駁的話語到了最後,也變得越來越羸弱,像是一隻打架打不過,罵人又罵不贏,隻能乖乖地蜷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默默舔舐渾身傷口血痕的小野貓。
“我的天呐,能彆在這裡哭了嗎?要哭滾回你的垃圾堆!吵死了,還沒有人管了?導購呢,導購在哪裡?!我們這些顧客就是你們的上帝,能不能不要讓這種保潔進店?把我的品味跟保潔混為一談,這是對我的侮辱!”
秦朗在豔麗女人的矯揉做作聲,在蘇小小的邊上蹲下了身子,遞出了一條絲巾,“彆哭了,擦擦眼淚。”
“謝謝。”蘇小小下意識的順手接過,擦了擦眼淚,還在瑤鼻上輕輕地聳了下。
她站起身,將絲巾握在手裡,慚愧的看向秦朗,“不好意思,弄臟了您的絲巾,回去後我洗乾淨了再還給您。”
“這絲巾不是我的。”秦朗指著一旁的展覽櫃,“從那上麵抽下來的。”
“啊?”蘇小小傻眼了,當場呆立成了雕塑。
“你!你們!”
豔麗女人看到這一幕,險些都要氣的暈倒過去了。
那條絲巾是她看上了,纏著男朋友很久,都沒有舍得買下來,結果現在被蘇小小拿去擦鼻涕了?!
“你完蛋了,倒大黴了!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你竟然還糟蹋了一條限量版的芬迪絲巾,你知道這一條絲巾多少錢嗎?四萬兩千塊!就連我都還沒下定決心要買,你竟然把這條絲巾給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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