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眼巴巴地等著姑姑說下去,姑姑卻把眼睛一眯,賣起了關子。
“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哪個幸福的倒黴蛋,娶了我家大小姐。”
姑姑好像是罵她,又好像在誇她,水心想笑又很氣。
什麼叫幸福倒黴蛋!
那家夥明明就是個幸福大壞蛋!
“姑姑你到底有沒有出家啊,你們出家人不都是人淡如菊的嗎?不是對塵世裡的情情愛愛,是是非非都不關心了嗎?怎麼你又八卦又毒舌!”
姑姑微微一笑,說道:“出家人也是人,你既然還喊我一聲姑姑,我關心關心大侄女也不可以嗎?”
任水心擺擺手:“好吧好吧,是裴墨,還記得他吧!”
姑姑眼睛亮了亮:“那我們心心撿大便宜了。”
任水心氣得想笑:“你是我姑姑,還是他姑姑!”
姑姑微笑著,向那六枚銅錢看了一眼,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若是阿墨,按說不應該啊……”
任水心眉心一緊,“姑姑你彆老說半句話,卦上說什麼了,他出軌了是麼?”
任水心眼裡,這占卜之術,就像一麵可以窺伺未來的魔鏡。
透過這六枚小銅錢,她什麼也看不出來,但她相信姑姑一定是看到了她沒看到的東西。
姑姑卻像做數學題似的,在一張發黃的舊稿紙上演算起來。
一番寫寫畫畫之後,姑姑對任水心說:“心心,你倆都有桃花劫,要小心啊!”
“啊?我也出軌嗎?”
姑姑微笑看著水心,像看一塊毫無悟性的朽木:“桃花劫,是說一個人要遇到愛情糾葛,是異性緣增加,不一定是出軌。”
姑姑話音一頓,說道:“你這丫頭,定力不夠,是有可能做出對不起阿墨的事情,但阿墨應該不會,所以……”
“我定力不夠?”任水心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定力不夠,會連個正經男朋友都沒交往過?
這罪名絕對是莫須有!
姑姑抬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她彆著急,“你說說,你長這麼大,喜歡過多少男孩子,升學、轉班級,轉校,是不是換個環境就換個喜歡的對象。”
“那都是女孩子青春期的正常現象!”
她真正喜歡過的,隻有霍聿森和裴墨。
但當著小柒的麵,她也不好多說。
姑姑又是一番掐指演算,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再睜開眼睛時,目光灼灼地看著水心,“心心,你這次遇到的競爭對手,比你年輕,樣貌呢……也不比你差,個性堅韌要強,隻可惜,心思不純,一直惦記著阿墨。”
姑姑一邊說著,一邊憑空解讀著卦上的信息,“呦,她喜歡阿墨好幾年了,最近才決定行動。”
任水心嘴角抽了抽,兩隻眼睛閃著綠光,她摩拳擦掌,把關節按得哢吧哢吧響,然後陰惻惻地對姑姑說:“您就直接告訴我姓名好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狐狸精,敢跟我任水心搶男人!”
姑姑歎了口氣:“姑姑要是連對方姓名都算得出,隻怕就不會在蝸居在這一方小道觀裡,要被抓去生物實驗室做研究了!”
任水心心裡帶著氣,卻被姑姑的話逗笑了。
她這個道長真是很不像道長!
然後她對小柒慚愧笑了笑:“我姑姑是不是和你印象中的道長不太一樣?”
小柒早就忍俊不禁了,但聽到水心有情敵了,對她說,“你趕緊問問姑姑,怎麼破這個桃花劫。”
任水心被提醒了,當即問姑姑,需要畫個符,紮個小人不,還是自己佩戴個桃木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