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是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任水心正相反,她想走幾步就走幾步,全隨心情。
但裴墨讓她第二天彆出彆墅,她倒是乖乖聽了。
下雪天宅在自家小院裡,泡溫泉,堆雪人,挺好,這次還有裴墨陪她玩,沒必要出去找樂子。
但在自己家小院,她也很會折騰人。
這天早上,難得這一次裴墨想睡個懶覺。
因為前一晚和她折騰半宿,睡得時候天都快亮了,就算是鐵人三項的冠軍,不睡覺也頂不住。
結果,任水心一起床,就拉開窗簾,光亮嘩啦啦地照進屋裡,刺著裴墨的眼睛酸痛酸痛。
然後任水心像隻頑皮的小貓,飛撲到裴墨的身上,趴在他胸口,兩隻手擠著他的臉,“快醒醒,雪停了,陪我堆雪人去,不然到中午就該化了!”
裴墨眼睛不睜地說:“放心,化不了,這次說是暴雪級彆的,中午還會下的。”
“天氣預報的話你也信嗎?”
“你這麼喜歡堆雪人,上次在挪威遇到大雪天怎麼門都不出。”
任水心開始狡辯:“那能一樣嗎,獨在異鄉為異客,外國的雪沒有家鄉的感覺!”
裴墨懶得和她爭,那次去挪威,就是專門為了陪她看雪的。
結果到了哪邊,大小姐又沒興致了,幽幽怨怨的,說什麼重要的不是看風景,而是陪你看風景的人。
那時候,任水心剛得知霍聿森和那個陳芊芊訂婚一事,很受打擊,趕上南城下了零星一點雪,大小姐氣不順,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就跟老天爺置氣。
她站在任家彆墅前的大草坪上,朝著天上丟石頭,說老天爺也不願意讓她好過。
裴墨到現在還留著那段視頻,當時他和任先生遠遠看著水心發瘋,想笑又心疼。
任先生說,要不給心心整點雪?
任先生是想人工增雪,可那也不是想增就增,得借助一定氣象條件,乾脆讓裴墨帶著她出國看雪散心。
裴墨就帶她去了挪威,那段時間,挪威正好是風雪天氣。
她是去散心,裴墨卻是去堵心。
看著她為了彆的男人傷春悲秋,茶飯不思,裴墨就恨不得扳過她肩膀,讓她看看誰才是真正在意她的人。
也想問問她,論樣貌,論能力,他真就比那個霍家少爺差很多嗎?
要是當時就知道,任水心喜歡霍聿森是因為誤以為初吻給了霍聿森,裴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吻她,並告訴她真相。
往事如昨,當時為愛發瘋的姑娘,今日也為愛發狂。
裴墨歎了口氣,終於睡意全無。
裹了件加絨的睡袍,就跟著水心來到了室外。
下過雪的天氣,空氣清新冷冽,裴墨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還沒睜開眼,一陣徹骨的寒意從後背傳來。
是水心給他衣服裡塞了個大雪球!
“任水心!”
她卻早已跑遠了,站在遠處,揮著戴了手套的兩隻爪子,衝他吐舌頭:“衣服濕了吧,快回去換一件正經衣服吧!”
她嫌他穿著睡衣不方便陪她玩,就搞這種惡作劇,逼他去換衣服。
這很任水心!
裴墨被她氣得牙癢癢,又愛得恨不得把她一起扛回屋裡去,好好懲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