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司徒寒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吃完最後一口鬆餅,包括江幼漁盤子裡的點心也吃乾淨之後。
他默默把甜品勺放下,咖啡杯往桌子中間一推,對父親和母親說道:“我吃好了,走吧。”
父親早就把車鑰匙拿出來放手裡了,一直是耐著性子在等他。
所以,不管他吃多慢,對父母親和幼漁的心靈煎熬多久,都無法改變結果。
該自首就自首去,這事兒沒得商量。
司徒寒站起身來,對幼漁說道:“你恐怕得受受累,跟我一起去。”
江幼漁坐著沒動。
周婉如關心地說道:“幼漁身體不舒服,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司徒寒道:“我哪天都可以,又跑不了,但是爸會答應麼?”
司徒盛年冷哼了一聲。
周婉如對兒子歉然說道:“我說的是,你今天自己去,我先陪幼漁回家。”
司徒盛年也說道:“警察要調查的話,自然會來聯係幼漁,隻管讓他們到家裡來問話就好,不是非要去警察局。”
司徒寒:“……”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真正的心灰意冷。
都說家不是講道理的地方,是講愛的地方,可是他的家裡,沒有一個人跟他講愛。
他感覺活著都沒意思了,也就不在意活在什麼地方了。
進去就進去吧,往後不用再為了公司那些事操心,聽說裡麵的作息很規律,早睡早起,每天讀書學習參加勞動,吃的不好,還能順便健身減肥,從此也不用再念想著幼漁了,反正幼漁也不愛他,免得自己想得不可得。
這麼想想,也挺好的。
就在司徒寒準備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幼漁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詫異回頭,看向幼漁。
幼漁卻不看他,也不看任何人,她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
“那天晚上,我是自願的。”
司徒寒,他的母親周婉如,還有他的父親司徒盛年,三人都愣住了,看著江幼漁。
母親周婉如最先開口,帶著濃重鼻音對她說道:“幼漁,你不用因為心疼他,就包庇他……”
話這麼說著,但母親的臉上是帶著期望的。
司徒寒看出來,母親隻是公平公正地講話,私心裡還是希望他彆進監獄的。
是啊,畢竟是他親媽,總不會真的希望他吃牢飯。
司徒寒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父親司徒盛年則說道:“丫頭,他一而再地欺負你,還致使你懷了孕,毀了你的名聲和健康,他必須要付出代價。你要是真想對他好,就讓他接受懲罰,自首去!”
司徒寒知道,這是父親一貫的教育觀。
縱容和保護不是愛,讓孩子領受教訓,下次不再犯,才是愛。
然後是司徒寒,這一次他自己也不為自己辯護,還提醒江幼漁道:“幼幼,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沒有人知道,當幼漁說完剛才那句話後,他平靜的表麵下,藏著一顆怎樣狂跳不已的心。
幼漁還是不忍心,還是有一次保護了他。